等日升月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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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艰难抬起,覆上那骨节分明的大掌,柔柔扣住,无有血色的唇瓣弯了抹虚弱的笑纹。

幽深的眸怜惜的望着床上脆弱的人,亮了一抹清越温柔,恰似一汪温泉,浮着幽幽氤氲。

徐悦俯身亲吻妻子的眉心,“醒了,感觉怎么样?”

箭头扎断了心脉,箭锋紧挨着心房,那一箭取的艰难,血如泉涌,染红了她雪白的中衣,几乎就要了她的性命。

那日,老先生握拳击锤她的心口,也不知道多久的努力才抢回了她一抹游丝气息,之后便是一连昏迷了四日,高烧不止。

那四日也不知是多少人的不眠夜,灌了不知多少药下去才让她转危为安。

看着阿翁拼尽全力救她,他只觉被人掐住了咽喉,几乎忘了如何呼吸,可这几日她生死挣扎的时候,他却又不怕了。

大抵,在他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时候便也做了决定了。

生死,总要在一处的。

鬼门关里走一遭,耗尽了心力,灼华吃力的呼吸着,每一个字似都会牵动胸口的伤,语音便柔弱细细了些,“很好,就是觉着又是许久未见你了。”

徐悦黑眸中有抑制不住的喜悦和山峦雾气,“纵然日日相见,总觉思念非常,我亦时时刻刻想念着你。”抚着她的脸颊,贪看她每一分气息,“累了就别说话了,我陪着你。”

吃力的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灼华问他:“这几日好些了么,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徐悦胸中似春柳脉脉轻拂的感动与柔情,“我很好,阿翁每日于我施针,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

灼华一笑,拉了拉他的衣袖,绵软道:“睡得有些累,你抱抱我。”

徐悦小心翼翼的将她托起,坐在她身后,让她舒适的躺在自己的怀中,微黄的发青披洒在他的臂弯,“这样可以吗?会不会扯到伤口?”

他的动作是极温柔的,到底伤口太深,心脉受损严重,短短几日里还未长好,稍稍一动就痛的她头皮发麻,一时间冷汗直沁,黏腻了背脊,断裂了气息。

灼华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轻轻一笑,“可以。”揪着他的衣襟闻了闻:“你好香呢!”

徐悦点了点她的鼻,小心的拥着她,温柔的似要沁出水来,笑道:“怎倒觉着遇上了个大流氓呢!”

灼华笑出了声,虚弱之下便是有些气短的咳了起来,一咳又扯动了伤口,额际的冷汗便滚滚而下,眼前一阵萤火纷飞的晕眩,“都、都怪你,自己流氓还说人家。”

“好好,我的错。”徐悦温柔细语的哄着,避开伤口轻轻给她顺着气,原是想哄她高兴,却叫她痛成这样,吓的徐悦不敢说笑了,细细给她擦了汗,“要不要躺下来?”

夏日炎炎,灼华却不觉得有几分炎热,冷汗浮在皮肤上,湿黏的微冷。

灼灼艳阳从窗棂斜斜投进来,无遮无拦的穿过半透明的枕屏,落在了她汗水细细密密的苍白面颊上,仿若杏花沾雨的柔弱,整个人几乎都要透明起来。

微微喘了几下,灼华拉着他的衣襟,柔弱的语调里有眷恋与撒娇,“不要,就要你抱着。”

“好,抱着,不舒服告诉我,别忍着。”徐悦不敢乱动,僵着身体让她靠着,“阿翁就在家里住着,要不要先让老人家来把一把脉?”

“晚一点吧,我现在就想与你说说话。”灼华抿着笑意道:“是不是把你们都吓坏了?我这干孙女要是死了,阿翁的活招牌可就塌了。”

“别胡说。”徐悦神色一沉,抬手轻掩了她的唇,失血过多之后她的身体总是微凉的虚弱,那抹微凉便如利剑一般割在他的心头,“别说。”

灼华一张嘴,咬住他的手指,轻轻添了一下,浅眸中有流光婉转,“亲我一下,好不好。”

徐悦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却不敢太深入用情,怕伤着她。

灼华抬了右手,勾住他的颈,一含一含的吮着他的唇瓣,探了舌尖撬开他的唇齿,与他绵绵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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