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覆三十九高手间的算计(2 / 2)
偏宅子很大,若不是宁华时不时帮助来个“巧遇”,真是连面都很难见上。
数日前他去山上寻草药,只带了岑华,她为了与他多亲近也跟着去了。
谁知遇上山匪作乱。
岑华双拳难敌四手,总有护不到的时候,她为了救他,挨了一剑。
索性伤的不深,却意料之外将他感动。
倾禾抬眼望了望屋内处处悬起的红纱,柔蜜一笑,他们就要成亲了呢!
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撒娇道:“可给我带什么了?”
看着她在自我编织的温存里泥足深陷,蒋陌微微一笑,似三月春水,潺潺温柔:“伤口结痂了更要小心,明日就要拜堂,若是崩了伤口,这婚礼可要推后了。”从轮椅扶手上挂着的布口袋里取了两样东西放到她的手中,“自然给你带了东西。”
“那可不成!”倾禾意识到自己的语调颇是急切,脸上默然一红,宛若凝了胭脂,微微嗔了他一眼,低头把玩起手中的零嘴儿,“糖人?糖葫芦?”
蒋陌的声音是极温柔的,像极了宠溺着一个柔软的孩子:“街上看到女娃都爱吃这个,给你也买了两个。”
倾禾的面上是极度满足而幸福的笑意,恰如她衣裙上的牡丹花,花枝繁复,色泽明玉,开的那样恣意而绚丽:“阿陌把人家当娃娃了么?”
蒋陌迎着光线的笑容明耀的就如那初阳一般:“不喜欢?”
倾禾切切望着他,眼底的欢喜那样真实而汹涌,“阿陌给我的,自然喜欢。”
四目相对,她的眸光里流转着浓浓的情意,那样的光映照在他的眼底,仿佛他的眼底也有了柔蜜之色,可这样的繁复情绪却似一缕缕直直的光线,无法有相触的地方。
仿佛是为了调整轮椅的角度,蒋陌微微垂眸:“那日的刺客连姨追查到了一些线索。”
倾禾拨弄着衣襟纽子上的米珠流苏:“是什么人?”
蒋陌道:“那些人和徐州知府应舟有来往。”
倾禾拧眉:“静王的表弟?那些人是冲我来的?”
阳光自窗棂间穿过,似凤凰话千丝万缕的花瓣带着浅金的光泽倾洒进来,将蒋陌一身月牙白的衣衫晕起一层薄薄的迷离光晕。
他摇头:“你不是皇子,杀你无用。或许他的本意是来抓你,以威胁陛下的。”
倾禾心底一突,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紧紧按着心口:“抓我?”
蒋陌轻叹绵长:“巍巍皇权就似烈火,燎原了,哪里能轻易灭的下去。”
倾禾目色一厉,嗤道:“成王败寇,留他一条性命,倒是给他滋长野心的机会了!当初父亲就该杀了他!”
蒋陌云烟的语调下隐隐有碎冰浮漾:“这是帝王权术。”
先帝十三子,除去早夭、病逝的四个,有五个死在李彧手里,若是与他斗到最后的李锐活着,反倒是能成全他的大度宽容了。
何况皇帝又如何不会在李锐的身边安插眼线,时时刻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就如今时今日,他便借了李锐的手杀了李启,用不了几日李锐将会成为大周的罪人,而被名正言顺的满门赐死!
或许,还会有百姓为此鼓掌叫好呢!
他微凉的指腹上似有湿冷的水气,轻轻抚过她的面:“待拜过天地,我们就回京。这件事总要告诉陛下的。”
室内有晴明的日光摇曳沉浮,倾禾的面孔在春日的静好时光悠然自在的慢慢弥散着幸福之色:“好,听你的。”微微一顿,“你别担心,过了明日,我们便是夫妻了,父亲不会、也不能在拆散我们了。总归,太后还在的。”
蒋陌浅薄的唇线微微扬起,似涟漪:“我知道。那就拜托殿下护着我了。”
风掠起倾禾明丽的裙踞,缠金丝的纹路宛如花丛间蝴蝶翩跹的翅,煽动她盈盈饱满的心弦。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将指一根根与他交缠在一处,小心道:“听宁华说,伯母就葬在大明山上,阿陌什么时候待我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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