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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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萧氏明白家里人的纠结,“要是怕哭不出来,掐出血也得给我哭出眼泪。谁在那儿干打雷不下雨,干嚎着惹人笑话,别怪我拿锥子戳你!阿喜,去把娘的鞋锥子拿来!”

“夫人,不必。”

琥珀忙从袖中取出一枚细长银针,这是可以当暗器使用的。扎人挺疼,还不露痕迹。

为了伺候好二姑娘,一家子私底下可是动了不少脑筋,也藏了不少小玩意儿,如今就派上用场了。

萧氏接过,十分满意。

尉迟家人,看着都觉得疼。

那尉迟灯先嚷嚷起来,“那我们就不去了吧?留下看家。”

萧氏冷笑,“家中这么些下人,要你们留下作甚?你们一家,莫非就不姓尉迟?”

尉迟灯不敢还嘴,七婶埋怨起来,“你还哄我说,来京城是享福的。结果呢?成天吃斋,如今还得去嚎丧。行动都得受人管束,这呆着什么意思?”

“那你倒是走啊!”尉迟海也不高兴了,借机发火,“老子这么一把年纪,还得被折腾呢。你有什么好不乐意的?”

那七婶瞧他眼皮子直眨,忽地明白过来。正想借机撒泼,搅了今日的祭祀之事,没想到许惜颜淡淡嘲讽。

“今日之事,我已让父亲具本,奏明圣上。你们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只不知,九泉之下的尉迟先祖会是何等心情。在外征战的尉迟将军若收到消息,又会是何等心情?”

此话一出,萧氏的眼睛,就跟带着毒钩子似的,恨恨的盯着众人。

“爹,您是一家之主,正经还是个六品官呢,您又是什么心情?”

尉迟海眉头拧得死紧,“是尉迟家的人,都给老子去!去了就使劲哭,哭不出来,就从那城门口滚回乡下去!”

好了,再不用争了。

只是不少人悄悄回房,藏了一两根绣花针,或是带刺的东西在袖里。

唯有萧氏,把孩子们召集在一起,“一会儿去了,就想着咱们过去受的苦。想想你们爹是怎么走的,想想二郎是怎么当的兵。咱们要哭,就真心实意的哭一场,别象那些没良心的人一样……”

她说的声音哽咽,一家子眼圈都红了。

“娘您放心,我们能哭得出来。”

“花儿也是好孩子,她每回看我哭,也会哭的。”

……

许惜颜瞧着萧氏教子,不由肃然起敬。

野小子有千般不好,却有个懂事明理的好母亲,也难怪他会有今日这番成就了。

好在尉迟家本就在守祖母的孝,很快整理好素衣素服,浩浩荡荡坐上几辆马车。

去到金光门外的时候,日头升起,来往行人极多。

尉迟海悄悄睨一眼坐在车里,暗中盯着他们一家的许惜颜,直撇嘴。

他孙子怎么就招了这一头小母老虎回来?

可这丫头说的,条条道道,俱是正理。

他,他不服不行!

可咽下这口气,真憋屈啊。

但那又有什么法子?

幸好不是孙媳妇,否则他真是不想活了。

浑不知孙子早将自己视作人家准女婿的尉迟海,劝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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