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一(1 / 2)
姑娘眉眼生得极好,甚至不在许惜颜之下,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许惜颜美得似成安公主,如牡丹芍药。生来就是花中魁首,张扬霸气。
便是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只能让那份俗艳的美,变得如月宫仙子,高不可攀。
但沁在骨子里的娇媚与尊贵,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这位阿姐却是古典温柔的鹅蛋脸,一如她衣上的卷草纹,端庄秀丽。
让虎威大将军来形容,只能说这姑娘美得十分——正经。
跟许惜颜那种,弄不好就祸国殃民的美,截然不同。
大概这姑娘,更适合老人家和正人君子的口味。
但许惜颜,却是更招男人喜欢。
但只刻这位阿姐脸上,却多了几分刻板呆气。全无昨日无人,姐弟话中透出来的活泼伶俐,十分姿色也只剩三分了。
尉迟圭没多瞧,径直下楼。
只在路过那位管事时,道了一句,“不管你是哪家的奴才,主子发话,有奴才这么唧唧歪歪的么?不知道的,还当你才是大爷呢。”
管事一噎。
尉迟圭就算没穿官袍,一身便服也是气势惊人,瞧着实在不好招惹。他只能把这口气,生生咽了下去。
姐弟俩偷偷对视,皆觉心中痛快。
而向鼎在捡起那只鞋子后,即刻也发现不对了。
他是识货之人。
这鞋子从面料,到金线,到花纹,皆不是俗品。
这般精致,可不是寻常人家穿得起的。
必是官家子弟无疑。
可叫来伙计一问,昨儿压根没见着什么小孩,只有两个车夫带着个病秧秧的读书人,在此住了一晚。
尉迟圭瞧着那只鞋子,目光微冷,“怪道人常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呵,这不知是从哪儿拐来好人家的公子,想卖了吧?你们这儿,最有门道,肯出高价的人牙子是谁?”
那伙计也吓着了,“要说起本地的人牙子,倒是郑牙婆最有手段,找她的人也多。”
那个管事听着,也赶紧过来了,“要不要小的帮忙去报官?我家老爷还算有些体面,寻常官员不敢不理。”
他眼力不差,自然也认出这只鞋子不是凡品,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丢的。
要是能顺手帮上一把,岂不是给老爷做个顺手人情,自己也能露一回脸?
可尉迟圭转手,就把这鞋子藏袖里了,“你家大人不是还急着等你回去么?操这个心干嘛?你家老爷有体面,你又没有体面。”
他轻嗤一声,只转头看着那位阿姐,微微颔首示意,“敢问小姐贵姓?若果真能做件好事,回头我给人说一声,去府上道谢。”
阿姐客气还礼,“举手之劳而已。若真能救得到人,只需打发人来说一声,省得我们姐弟惦记就好。”
她再看向那管事,管事才如梦方醒,也不敢卖弄,如实道,“到时请贵人到京城北面隆福寺旁的大兴巷,找顶头的那户人家就是。”
他被尉迟圭怼了两回,论理应该是生气的。
可做下人的,最有眼色。
尉迟圭怼得越狠,他越发觉得这人不好招惹,越发恭敬客气。
而尉迟圭摸摸下巴,打量着他的目光中,也多了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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