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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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月道,“不是我故意多事,但象皮毛这些东西,最易滋生虫蚁,还是先拿去清理一下的好。从前我们和嘉小时候,便自家存的皮货,没有清理晒过前,我都再不敢给她碰的。尤其六皇子年纪又小,皮肤娇嫩,可是要当心。”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

若是遇到蚊虫传播疾病,就更麻烦了。

颜皇后闻言心头一沉,再看向那包袱,眸光微紧。

她忽地记起,上官昭仪可是宁州人!

那宁州疫情别人不知,帝后一家却是心知肚明。

成帝不会与妃子讲,却私下跟发妻说过此事。

升平公主在那边,严格管理百姓出入,为防病情扩散,颜皇后也是知道的。

怎么上官昭仪还能收到家里捎来的东西?

万一里面当真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岂不祸害宫里?

但如今人多,颜皇后也不好表露出来,只看向身边大宫女,递了个眼色。

大宫女顿时会意,立即把包袱远远的捧出去了。

且喜今儿日头正好,阳光照射之下,抖开那张皮子,几人撑开一拍,清楚的瞧见几个小黑点跳了出来,随即无影无踪。

竟是跳蚤!

大宫女吓了一跳,赶紧指挥着人收起皮毛,匆匆进来回报,已经不敢靠近,“娘娘,那皮毛里果然发现跳蚤。请恕奴婢告退,先行下去更衣。”

啊?

这下子,别说小禄子变了脸色,连在座一干贵妇,都忍不住起了身鸡皮疙瘩。

这种脏东西,万一沾一个上身,可是麻烦得很。

白秋月腾地起身吩咐,“赶紧把这包袱清理出去!还有上官昭仪那里,没让六皇子碰这包袱吧?快让他们熏香驱虫。”

小禄子知道厉害,脸也有些发白,“才拿回来,就给我们昭仪娘娘看了家书,可没敢给小主子碰过。”

幸好幸好。

可这家书里又会不会夹着什么?

真是太不小心了。

颜皇后也生气了。

一面速速打发人去上官昭仪那里传话,一面问道,“这包袱到底打哪儿来的?要是你还不肯说,那本宫就只能请你家主子来说一说了。”

小禄子只得如实招认。

“是,是昭仪娘娘家里人送来的。”

“上官家?从宁州来的?”

颜皇后心中发紧,原希望并非如此,只是托人送信。谁知小禄子眼神闪躲,却轻轻点了点头。

这下问题严重了。

宁州,主要是寿城一带早已严格管控,怎么还有漏网之鱼跑了出来?还一路跑到京城。

当中会不会有病人,又会不会祸害其他人?

颜皇后再也无法留客。

婉言请众人回去,她得去面圣了。

大家也能理解,纷纷告退。

白秋月特意走慢了一步,悄悄跟颜皇后道,“娘娘回头不妨着人把宫殿也清理一番,再召太医开几个平安方子,好歹也喝上一副。那小禄子既碰了包袱,暂时就单独看管,且过几天再说。”

颜皇后心头一紧,竟有如此严重?

可转念一想,小心驶得万年船,横竖又不费事,便照做也无妨。

感念白秋月一番好意,还轻拍拍她的手,低低道,“和嘉的婚事,你也莫要太过担心。她是个好孩子,会有福气的,本宫心里有数。”

这就是要替她张罗了。

白秋月感激一笑,又行了个礼,走了。

她虽不介意养女儿一辈子,可若有好姻缘,她又为何要拦着?

再说她养出那么好个女儿,也不是没有人慧眼识珠。

回头若能得皇后娘娘做主,就更风光了。

等回了端王府,白秋月顿时把女儿叫了来,“你的白鹰呢?赶紧放去宁州去问问,怎么上官家人竟跑到京城来了?恐怕要出事。”

和嘉已是大姑娘了,眉眼生得虽似母亲,但饱满的额头与脸型轮廓却随了萧越,颇有皇族气派,尊贵美丽,飒爽英气。

此时闻言也吃了一惊,“皇上不是一向信重金光侯和升平公主?会出何事?”

白秋月嗔了女儿一眼。

就是自家讲话也得小心些,别以为她家就没有宫中眼线。不过好在自家不在政治核心,适当说些蠢话,反而让人安心。

“皇上信重也拦不住小人生事,总之听你娘的没错。”

那和嘉立即就去了。

除了母亲吩咐之事,还多加了几句问候。

要说她和尉迟钊,虽是打小相识,却算不上青梅竹马。

尉迟钊自小就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和小舅舅一起行走宫中,一个奉旨吃饭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

但和嘉郡主除了出生那会子,好运气的赶上春分节气,许惜颜夫妇又送来马场喜报,讨了先帝欢心,得了个郡主封号,却是在端王府默默无闻养大的。

那几年萧越心思不静,还惦记着大位,除了必须出席的场合,白秋月怕出事,一直带着女儿默默藏拙。

直到那年宫变之后,萧越终于堪破富贵,死心出家,白秋月又安静了两年,等着皇上坐稳龙椅,才慢慢带着女儿出来交际。

但母女俩也极守分寸,从不招摇逾矩。就算跟许惜颜私交不错,但面上并不显山露水。

直到孩子们都大了,参加茶会马球,才渐渐熟识。

但二人交情匪浅,却是这两年才有的事。

起因是某次赏菊花会上,一群年轻人效仿古人,玩起曲水流觞。酒杯停到尉迟钊跟前时,抽的签是罚他作诗一首。

可尉迟钊打小就是出了名的读书不行,于诗词之道更是不通,故此他就主动提出舞剑代替,罚酒也行。

偏那日有个世家子,家中跟金光侯颇有些旧怨,又看更厉害的许桓不在,便阴阳怪气说起风凉话。

嘲讽尉迟钊好歹也是三百年书香名门,许大探花的亲外孙,母亲升平公主题的牌匾,至今还悬挂在宁州书馆,小舅舅许桓还被人称作许全才云云,如何偏他就这般堕家人名头?

尉迟钊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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