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1 / 2)
那厢,少府硬扯着闺女,而二小姐死活都不肯走。
那架势,就跟漂泊在外四十年,一朝见了老乡似的,紧紧抱着太尉府前的铜柱,一边还不忘调戏的本性,冲来来往往,长的还算俊俏的男人,勾手指,抛媚眼:“这位俏丽的少年郎,可愿与我春风一度?包你爽翻~哎呦!”
”都城那么多男倡,还不够你祸害?”少府揪她耳朵:“你姐连个通房都无,后花园里更是一个花骨朵都瞧不见,你作为二妹,也好意思整这么多新老情人,开他个春花满园?”
“那是她性冷淡,碍我屁事?谁碍谁,碍谁谁!”
“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
“你碍我!就是你碍我!”吼完,二小姐只觉胃里一阵翻涌,赶紧拉开少府的外袍,转头,就吐了个混天黑地。
小厮彻底吓傻了。
少府一张因生气而红润的脸,顷刻菜色。
特别是胸腹上源源不断的的污糟气味,真是恨不得立刻跳进护城河,从头到脚的上下清洗。
恰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
“少府——”
悠然悠然,自带三分清风徐来的惬意,与少府现在的狼狈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以,着急上火的少府大人,一下就被刺激到了,张口就回:
“谁啊,这么不瞅眼色,没瞧见我正教训不孝……噶!大皇女!”
惊骇之下,吓成了鸭叫,逗的胸前的二闺女咯咯笑。
离宛泠奚二人,瞧着这对母女诡异的反应,对视一眼,尽是无语。
“微臣不是有意冒犯,望大皇女恕罪。”少府额上虚汗直冒,心里却想着:眼下,大皇女才斗倒了栖萱,正是战意凛然的时候,可别一怒之下,把我一块儿咔咔了。
离宛只端着副八风不动的笑,把少府瞧的是心惊胆战,面上的薄汗是出了一层又一层,很快积聚在下颚上,欲落不落之际,方才启唇道:
“少府不必如此紧张,本宫来,是想与你家二小姐谈一桩生意。”
“生、生意?”少府牙齿一颤,险些咬到自己舌头,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清,她又惊又疑的端详着离宛的神情,试图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
但可惜,并无。
遂不死心的略弯了腰,摆足了低姿态,再度试探道:“敢问……您说的生意……是确定要与我二女儿,不是与我,或是她大姐?”
“哦?”
离宛眉梢轻挑,一个拉长的哦字,吓的少府如同惊弓之鸟,浑身猛的一颤。
“卿是在质疑本宫的眼光不行?”
少府忙战战兢兢的拱手致意,急道:“微臣岂敢,只是我家这闯祸精,文不成,武不就,说是绣花枕头都高看了她,天天除了泡青楼,就是吃喝拉撒,一觉不睡到日上三竿,是铁定起不来,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都要三请四邀,家里的正经书更是从来不看,全拿去孝敬碳盆取了暖,柜上的算盘,要么拆了作弹珠打鸟,要么就是踩脚底下,呲着玩儿,素日里还是大狱里的常客,她真就全无上进心,臣是怎么骂她都没用,她……她真就是块货真价实的朽木啊。”
一口气说了恁多,少府是气喘吁吁,稍作停顿后,又疾喘着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欺瞒殿下啊。若是因小女误了殿下的正事,那真是万死难赎。”
这般滔滔不绝,如数家丑,离宛泠奚二人都听怔了。
小厮则是一脸的惨不忍睹,唉唉的想着:大人呀大人,就算小姐真就如此品行,您也不至于全抖落出来吧,小姐她不要面子的啊。
哪曾想大人刚说完,小姐便唰的昂起脖子:“谁?老娘,你刚刚说谁?谁那么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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