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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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上香 看来,今天的护国寺注定不会太平……

既拜访程栩之后, 阮林春新年跟着崔氏又陆续走了几家亲戚,都是交情泛泛,她也不大认得, 唯独那日御花园诗会上遇见的许怡人对她格外热络,仿佛比亲姊妹还投缘。

许怡人听说她及笄礼在三月, 因此自告奋勇来当赞者——协助正宾行礼,一般多由好友或姊妹来担任。

阮林春在京中没几个熟人,本来想请阮林芳帮忙的, 但听说阮林絮拜托阮行止向那边递了请帖,阮林芳碍于情面也不好推脱,剩下的唯有阮林红——阮林春总当她是个小屁孩, 纵使这位小妹愿意,她也不放心让阮林红来掺和, 毕竟及笄礼一生只有一次,万不能搞砸了。

对于许怡人这般义气之举,阮林春自然感激,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也拉近不少。

许怡人抿着嘴笑道:“这些天怎么只有你和你娘出来?府里的三姑娘呢?”

阮林絮不出来, 对她而言当然是好事。自从御花园靠一首小令博得皇后垂青之后,许怡人信心大增,行事也不那么瞻前顾后了,在之后京中诗会里也陆续崭露头角——当然, 她自己的文才是一方面,阮林絮不来跟她竞争也是个有利因素。

阮林春闲闲掐落一朵早春的牡丹,“她在家中养病,近来时气不好。”

但就算阮林絮身子好了,估计也再做不出那样惊人的诗句,靠剽窃为生的人, 如何能横行一辈子?阮林絮的空间之所以出问题,或许正是老天对她的处罚。

端看她能否自省其身、努力改过了。

许怡人对阮林絮也不怎么感兴趣,她更关心阮林春的婚事,“那程世子听说生得风姿脱俗,恍若天人,果真么?”

阮林春兴起一种自家珍宝被人觊觎的危机感,警惕道:“你听谁说的?”

许怡人甩了甩手帕,“还不是你大姐姐的婚宴,那日周成辉来刁难,程世子抱着病躯为你出头,人都盛赞其果敢坚贞,不是外头越传越玄乎,我一个闺阁女儿,哪里打听得平国公府的事?”

她本来还有点为好友不值,虽然平国公府高门华第,家财万贯,可阮林春这样不俗的相貌,这样聪明的谈吐,配个瘫子难免可惜——她是真心实意认为阮林春是一颗蒙尘的宝珠,就连那样健康的肤色,也被她认为是区别于一般弱质女流的标志。

她反而嫌弃自己太白皙,太纤弱,极力地想练出一身肌肉来,为了这个,还请人在庭院里树了几个木桩子,准备练一套五行拳呢!

阮林春:……

她看许怡人还是别费力气了,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气喘吁吁起来,可见她的天赋就在文才上头,何必去走不适合的路子呢?

阮林春捏了捏她的臂膀,许怡人吃痛惊呼。“你做什么?”

阮林春默然,“刚刚我只用了三成的力气。”

许怡人:……

她立刻就懂了,看来,她的确不适合走习武的路子,可惜了,本来想学阮林春那样,找个病弱美男当丈夫呢——话说到时候圆房该怎么圆?凭程世子的体格,恐怕他才是该在下边的那个,不晓得阮林春会粗暴还是温柔地对他……这算不算乾坤颠倒?

许怡人被自己的想象窘得满脸通红,忙岔开话题,“你可知,宛丞相的幺女对你那位夫郎有意?”

这个阮林春不曾听说,“宛采星不是贵妃的亲妹么?”

她要是嫁给程栩,这,怎么算都差辈了吧?

许怡人从鼻子里哼了声,“可不正是这个理,偏偏人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竟也学着那戏文那里害起相思病来,巴不得全京城都知道她痴恋程世子呢!”

阮林春并不担心,宛采星再怎么胡闹,她爹和贵妃都不可能同意她嫁进程家,辈分倒非重点,重要的是皇后和贵妃两党早已水火不容,结仇还差不多,怎可能结亲事?对两方而言,这采星姑娘不是人质就是探子,哪边都不可能安心。

不过,阮林春却想不到程栩这样走俏,看来酒香也怕巷子深,从前埋没太久,如今甫一露面,就有狂蜂浪蝶上赶着往他身上扑了。

阮林春提醒自己,记得跟程栩立个婚前协议,和离之后爱找第二春第三春都行,可在有夫妻之名的这段时间,他得遵守男德,什么通房小妾一概不许,外室更不行——尤其是像白锦儿这种厉害角色。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够丰富多彩了,实在没精力去对付一帮女人,当然,也不能让人家来对付她。

明面上的理由当然不能这样悍妒,对外她只会说为了夫君的身子着想,毕竟程栩是这样的柔弱不能自理,一个女人就够他受的了,再多,她怕他会得马上风。

上元夜看了一晚的花灯,次早崔氏方才想起,要带女儿去护国寺上香,求菩萨保佑她姻缘顺遂,最好能及早诞下子嗣,在婆家站稳脚跟。

阮林春不是很信这些,可她另有一桩心事,正需亲往佛寺完成不可,于是答应了崔氏的提议。

原本崔氏没打算带阮林絮——阮林絮直到元宵佳节才解了禁足,可谁知昨晚贪看花灯,今早便有些鼻塞声重,原打算让画墨去药铺抓两剂药回来吃,但一听崔氏母女的计划,她便踊跃的道:“娘,正好我也想到护国寺去求签,和你们一块儿去吧。”

她所谓的求签,当然是求姻缘。崔氏如今待她虽不比从前亲切,可念在养育之恩,倒也不忍苛责,惟愿她早日嫁进大皇子府,自己也了了一桩心事。

阮林絮得崔氏允准,便兴高采烈地收拾起东西,仿佛见菩萨比见情人还开心。

阮林春微微纳闷,若她料得不错,昨晚阮林絮私自离开的那阵功夫,已经找过顾誉了,从她回来后心满意足的表情看,两人已经澄清误会,甚至更胜一层楼,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不放心,非得去求姻缘?

没听说原女主是这样信佛的人哪……

阮林春思量间,崔氏已经将马车备好,招手示意她过去,“等到了山脚咱们改坐轿,这些钱你拿着,待会儿打赏轿夫使用。”

说着,将一叠散碎银子交给她。

阮林春没推辞,随手纳入袖里——她不缺钱,此举只为气一气原女主。

阮林絮果然气得七窍生烟,这母女俩也太不像话了,当着她的面就敢暗度陈仓;她更恨崔氏偏心,一味补贴亲生女儿,难不成想让阮林春把府里的家当都带进平国公府么,她做梦!

阮林絮深感岌岌可危,准备等回来之后,找爹聊一聊嫁妆的事——平国公府那样豪富,二姐嫁过去根本吃穿不愁,哪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她的嫁妆大可以节省下来嘛!

至于爹会不会同意……试一试总无妨,况且,若今日的计划进行顺利,或许连嫁妆都无须准备了。

阮林絮悄然垂眸,掩去目中一抹亮色,而是亲热地小跑到阮林春跟前,和她肩并肩挨坐着。

阮林春则不露声色地向窗边挪了挪,无事献殷切,非奸即盗,她可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个便宜妹妹的好意。

阮林絮碰了一鼻子灰,满腔怨念地看着崔氏,指望她出来说句话——难不成就让阮林春光明正大给她甩脸子?

然而崔氏却闭着眼装成假寐,充耳不闻,自从见识过丈夫的偏心后,她已不指望两姊妹能亲如一家,横竖絮儿是有人疼的,那么春儿,由她一人疼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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