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与此同时,威远侯府的正房里。
威远侯今日政务繁忙,不曾参加宴会,周氏晚上回来洗漱时,今日累极的威远侯就已经熟睡了,她想了想,还是没打扰他。半夜威远侯醒来,更衣之后,再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周氏本睡得不熟,见威远侯已经醒了,干脆翻身坐了起来,“侯爷,我得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威远侯躺在床上问。
“今儿我向太后转达了你的意思,不想威远侯府和几位皇子扯上关系,太后娘娘似有些不虞。”周氏看着威远侯道。
威远侯猛地翻身坐起,“太后说了什么?”
“太后觉得五殿下问鼎那个位置的概率极大。”周氏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窥探着威远侯的神色,“可能就觉得我们有些不知好歹。”
威远侯听罢半晌一动没动,俄顷,他摆了摆手,重新在床上躺下,“太后这些年金尊玉贵,怕是忘了当年的凶险了。”威远侯盯着雕着花的床梁,长叹口气,“放心吧,太后即使有些生气,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的。”
“可她若是还想撮合阿婵和五殿下……”周氏迟疑道。
威远侯闭上眼道:“这是小事,若是阿婵不愿,难道太后还能强逼不成,明日我会吩咐阿婵几句。”
威远侯既如此说,翌日午后,从官署回来,就去了戚婵住的如意斋,关心了她几句,就屏退了戚婵的侍女们。戚婵见状,带着几分好奇看着威远侯。
威远侯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热茶,才看向戚婵,关心地说:“阿婵,你马上就十八了,虽然议亲的年龄稍晚,不过父亲定会用心给你挑个如意郎君,保你后半身平安顺遂。”
戚婵似有些感动,低声应道:“女儿知道了。”
威远侯应了一声,又道:“不过宫门深似海,父亲觉得,几位皇子虽优秀,却不是良配。”
戚婵坐在和威远侯隔了一张长条桌的圈椅上,闻言一怔,“父亲的意思是……”
威远侯看着戚婵,目光锐利,带着几分强势,“太后有意将你许配给五殿下,你要知道拒绝,知道了吗?”
太后有意撮合她和李玄瑾,电光火石间,戚婵把这些日子的细节联系在了一起,然后她愣了下,措辞如何回答威远侯对她最有利。
而这时威远侯见她突然迟疑不语,眼神如鹰隼般射向她,放松的身体陡然紧绷,“阿婵,莫非你真看中了五殿下?”他的语气里含了几分冰冷的审视,戚婵心口一跳,知道这个答案如是不能让威远侯满意,可能令她陷入不妙的境地。
第57章 喜欢(十六) “女儿只是惊讶了。”……
“女儿只是惊讶了。”戚婵低下头, 语气恭敬,“父亲放心,女儿会照着你的吩咐行事的。”
威远侯仔细地端详了下戚婵, 别有深意地道:“阿婵,你别让父亲失望。”
等威远侯走后, 戚婵手支着脸,坐在圈椅上, 然后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半冷落了李玄瑾这么长的时间, 如今终于等到一个机会了, 一个能看他是想放弃还是继续的机会了。
但是接下来几日,李玄瑾夜里却没有来威远侯府。
这日天光晴好, 黄昏杏棠从府外回来, 她一回来,戚婵就叫丹喜让杏棠来她卧房一趟。
一刻钟后,杏棠圆脸红扑扑地进来了,戚婵发现她今日穿的很漂亮,杏棠不是个爱打扮的姑娘, 衣裳也就那几件,她都见过,今儿这件绯色对襟戚婵却从未见过,而且衣裳应该是崭新的,今儿才上身。
杏棠的心情也很好,脚步活泼地上前,“姑娘, 你找我?”
戚婵放下手里修剪松柏盆栽的玉剪,“今儿和你姨母表哥玩的很开心吗?”自杏棠的姨母表哥来京之后,杏棠一有空便回去寻她们, 今儿她休息,也去找他们了。
杏棠重重地点了点头。
戚婵看了杏棠片刻,眼神复杂,片刻后,她扭过身,重新拿起玉剪,“没事了,我就是想问你几句,你回房休息吧,顺便帮我叫阿萍进来。”
阿萍很快就到了戚婵的房间,自她来了威远侯府后,戚婵对她很是客气,除了让她教她一些适合她那样力气不大,但能出其不意的招式外,并不怎么使唤她。她进了内室后,叫了声“姑娘。”
戚婵剪掉松柏盆栽的一截松木枝丫,转过头,示意阿萍走近。
阿萍走近了些。
戚婵看了她两眼,道:“去打听下,五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阿萍一愣,因为她虽然是五皇子安排给戚婵的人,但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她和戚婵就没有聊过有关五皇子的话题,仿佛她真是蜀地来的女镖师,仿佛她真的只是她身边的女侍卫。
见阿萍怔愣,戚婵将玉剪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盯着她,“你曾是他的人,打听这点消息应该不难吧?”
阿萍立马低下头说:“奴婢听从姑娘的吩咐。”
戚婵唔了声。阿萍的效率很高,第二日一早,就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了戚婵,“五殿下这几日病了。”
“病了?”戚婵手里拿的史书险些落在地上,她飞快地伸手捞起来,问阿萍。
阿萍站在榻前点点头。五殿下的确是病了,就是戚婵不是朝廷官员才不知道,五殿下这两日都没有上朝了。
戚婵拿着书从美人榻上起身,“病的严重吗?”
“已经在皇子府修养两日了。”阿萍说。但具体是什么病她就不知道了。
戚婵眉间拧起,不由往窗外看了眼,李玄瑾应该不可能装病,而阿萍经过这段时间的旁敲侧击,李玄瑾来之前的确告诉过她,她以后是她戚婵的人,只用听她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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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立风院的气氛素来都是严肃的,但这两日严肃里却多了愁绪。
清风站在李玄瑾的床头,看着宰林在他家殿下的后背上插上了一根又一根尖细的银针,忍不住说:“殿下这次怎么这么久都没醒?”他盯着床上即使睡梦中,也似忍受着痛苦,额头冷汗不止的青年,蹙眉道,“殿下……他体内的余毒是不是更严重了些。”
这次殿下昏迷,经过宰林诊治,是因他体内的余毒而起。
终于插完最后一根银针,宰林从榻沿起身,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点点头,“虽然我将他体内的余毒都压到一处,不让它在经脉游走,但每隔几个月,它们总要躁动一番,这一次躁动的有些厉害。”
所以前几日开始,李玄瑾脏腑便忽地开始绞疼,昨儿晚上,还开始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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