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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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允将剑往地上一扔,转头问:“灯光怎么暗下去了?”

赵安忙答:“回世子,院子里一共十盏灯,方才是十盏,现在也是十盏。”

钟允不信,突然任性起来,站在院子中间,一盏盏数了起来。他在较劲,又不知道在较什么劲,跟谁较劲。

钟允数出来十盏,依旧不信,这院子分明没有方才亮堂,于是又数了一遍。

赵安偷偷把身侧这盏吹灭了。

钟允数出来九盏灯,满意了:“我就说变暗了,原来是灯少了。”

赵安心说,不是的,是方才世子妃在,世子妃身上有光华,将这院子照亮了。

钟允数完灯,又嫌院子太静,死气沉沉的,让赵安说书给他听,不然跳个舞也行。

赵安:“......”

钟允嫌弃了赵安一番,回房拿了壶酒,往凝风轩去了。

第11章 我没醉。

江琇莹乘着马车到了侯府,没让人提前通报,是悄悄来的。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饭厅,老远就听见里头传出来的笑闹声,离近了闻到饭菜香,她甚至能闻出来是哪些菜。

江琇莹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看,江璃儿正在被嫂嫂逼着表演节目,唱小燕子穿花衣。母亲正在教训哥哥,嫌他衣裳穿得少,父亲恭敬地看着桌子中间一道花炊鹌子。

必然是皇帝赐菜了。

安远侯府,侯爷江景越掌兵部,从皇帝还是皇子时就在暗地里帮他办事了,皇帝登基后,侯府成了功臣,受尽恩宠,每年都会得到赐菜。

江琇莹悄悄打开门,手放在唇边,让屋里的大人们不要说话,绕到江璃儿身后,蒙着他的眼睛。

江璃儿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兴奋地大喊出声:“姑姑,是姑姑回来了!”

江琇莹松开手,捏了下江璃儿的鼻子,笑着说道:“璃儿是怎么猜出来的?”

江璃儿仰着头,在江琇莹衣裳上蹭了蹭:“姑姑香,手软。”

江琇莹身上常年带着一股梅花暗香,很容易就会被分辨出来,她给父亲母亲兄长嫂嫂各问了好,让悦瑾把礼物拿进来,一样样分了下来,满屋子欢乐。

林玉清上前,握了下江琇莹的手,没觉得凉,又拉着她坐下来:“今日冬至,你不在夫家陪着,怎么能跑回娘家,这于理不合。”

江琇莹答:“是世子准我来的,我让他一块来,他不肯。”

林玉清嘴上说江琇莹没规矩,心里头还是高兴,自从女儿嫁出去,她没睡过一天好觉,整天担心了。

林玉清又问:“世子带你如何?”

江琇莹还没来得及答,江璃儿钻了过来,奶凶奶凶地说:“钟允那厮敢对姑姑不好,我就咬他,把他咬疼,他就不敢了。”

说着还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那豁了两颗的门牙。

贾婷兰忙捂住江璃儿的嘴巴,低声训斥他:“休要胡言。”贾婷兰便是江琇莹的嫂嫂,贾家的嫡次女,有个姐姐在宫里,是正三品月妃。

江琇莹把江璃儿抱到自己腿上抱着,给他擦了擦鼻涕,捏着他肉嘟嘟的小脸:“璃儿说得对,咬他。”

林玉清看了江佑安一眼,警醒他:“不要什么话都在小孩子面前说,迟早闯下祸害。”江璃儿才五岁,许多言语和待人的态度都是从大人身上学来的,钟允那厮,这几个没规矩的字,必然是听他爹说的。

江琇莹拿起桌上的砚台,对江佑安说:“这砚台是从世子那拿来的,回头哥哥就用这砚台写字,参他。”

江佑安是个妹控,前几天见妹妹对钟允那坏人护着的样,心里头不爽。

江琇莹此番话深得江佑安的心,两人商讨起来,明日参钟允一个什么好。

江琇莹说,要不参他一个姿容过于清俊,引得许多女子心痒又心碎,是个罪恶昭彰的偷心贼。

江佑安瞪了江琇莹一眼,又十分无奈地笑了一下,剥了个橘子递给她:“兄长尝过了,甜的。”

江琇莹一边跟家里人说笑,一边吃橘子,不时投喂一下江璃儿。

一个橘子吃完,她抬眸看了一眼窗外。

月牙挂在天边,依旧是那几颗星星,连位置都没变。她想到在院子里练剑的钟允,那棵大树砸下来时发出的声音,又闷又重。

江景越吃了几口赐菜,说出去散散步,嘱咐了江琇莹几句便走了。

林玉清知道,他那哪里是去散步了,定是去了郭姨娘那,陪那娘俩吃下半顿饭了。

林玉清不敢让江琇莹在侯府耽搁太久,让人打包了几盒宵夜,赶着她走。

又趁江琇莹不注意,悄悄拉了悦瑾说话。

悦瑾说小姐和姑爷和睦,偶尔闹些小矛盾小脾气,也都过不了夜,基本哄哄闹闹睡一觉就好了,暂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心事。

林玉清说自己的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嘱咐悦瑾,倘若王府那边真出了事,定要叫人快马过来送信。

江琇莹坐上马车回王府,行到一半,被巡逻的官兵拦了下来。

王府护卫亮出腰牌:“黎王府的,里头坐的是世子妃。”这样便不用下车被检查了。

为首的官兵看了一眼腰牌,仔细打量了一遍马车,躬身:“此次捉拿的是朝廷叛贼,每一辆都要搜,请世子妃下车。”

王府护卫:“哎,你这人,怎么这么古板呢,难不成怀疑我们世子妃在马车里窝藏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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