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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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绰今日从外返程,入夜时刚带着队伍入城,他心想着这时辰去榭香园,会不会再扰了她,又想着自己这般风尘仆仆,不如还是先回裴府,明日收整好了,再去看她。

走了半路,裴绰的队伍忽被追来的一名守城侍卫拦住,他们刚接到消息,今日傍晚,有一伙匪寇混入城内,朝西南方向去了。

裴绰闻言,一时心头大震,他不等那侍卫话落,便已策马冲出数百米。

裴绰朝西南方向的榭香园飞奔而去,待策马奔至门前,见园门大敞,不由心头猛沉,他握缰绳的手,已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片刻不停,骑着马,飞跃大门,直奔若水阁而去。

孟静婉手攥着水瓢,她盯视着屋外的暗影,不禁害怕的颤抖,门外又有两声怪响,接着她清楚听见陌生的男人们的笑声,她的心瞬间落入谷底,落锁的屋门被从外用力撞击着。孟静婉颤抖的愈发厉害,她眼见着屋门晃动,接着一股急风涌入,‘砰’的一声,房门被从外撞倒在地。

两人蛮族模样的男人持刀闯了进来,孟静婉不由惊得步步后退,最后她退得无路可退,腰身猛然撞在书案上。

“你们…你们别过来!”她匆忙绕到书案后,隔着一张长方的书案与闯进来的贼人对峙。

两个匪寇闯进来本为劫财,但一瞧屋内竟住着个美人,不由对视一笑,两人一起朝孟静婉步步逼去。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你们随意拿…”她看着仍不停步步走近的贼人,举着水瓢的手巨颤不止。

一贼人听了,不由搓手笑道:“我们什么也不要,只要美人你。”他说着便朝孟静婉扑过来,孟静婉猛然将手中的水瓢砸过去,那贼人脚步一顿,水瓢破裂,贼人头上已流了血。

可这小小的水瓢,又如何能打倒一个强壮的男人。

待贼人回了神,反手便抓住逃脱的孟静婉,他被她方才的举动惹恼了,用力禁锢住她,突然抬腿,朝她背后用力踢了一脚。

孟静婉猛然受力,身子摔倒在地,她察觉到腹部传来的阵痛,她蜷缩着倒在地上,她拼命护着肚子,心头的惊恐与疼痛一道袭来,眼泪不受控的掉了下来。

她察觉到有黑影笼罩下来,无助悲凉的闭上眼睛,但其后的痛苦没有发生,她耳听身畔一声惨叫,睁眼看去,便见那贼人被踢飞在地。

裴绰策马奔至若水阁门外,便听其内传来一声惨叫,那满含痛苦的声音,教他心头像是被刀割一般,生生裂开。

裴绰冲至阁内,贼人见有不速之客,持刀迎战,裴绰赤手空拳,反手夺了他的刀,一脚将他踢飞数米之远,贼人重重的撞身在墙上,最后摔落在地。

裴绰箭步如飞跑至孟静婉身边,见她受伤倒在地上,小脸煞白,满额的冷汗,他慌忙将她抱起。

突然裴绰起身的身子一顿,他又将怀中抱着的孟静婉放置地上,猛然起身,两下夺过贼人手上的刀,刀锋一逆,沿着他的咽喉横过,下一瞬,鲜血喷薄而出,一击毙命。

裴绰面上,身上渐满了血,他看着死在脚下的贼人,并未放下手上的刀,而是朝先前被他击倒在地的贼人步步走去,他背对着孟静婉,一边走,一边沉声开口:“阿婉,闭上眼睛。”

孟静婉望着裴绰的背影,依言紧闭上双眼,须臾她又听得一声惨叫,接着是刀身‘哐当’落地的声音。

裴绰红着眼,一步步走回到孟静婉身边,蹲下身子,抬手轻抚着她面上的眼泪,再次将她从地上抱起,这一次,他抱得稳稳的,他紧紧抱着她,一路抱到若水阁外。

又护卫随后赶来,见裴绰一身的血,不由快步冲入房内,所见的,是两具尚热的尸体,众人回首望去,之间郡守大人横抱着一个姑娘,一步步走出了庭院。

孟静婉被裴绰抱在怀里,她抬手用力的环着他的肩膀,平生第一次想要依偎一个人,紧紧的依偎一个人,她怕极了,真的怕极了。

裴绰抱着孟静婉朝榭香园外走,时至现下,他的心,他的身还是颤抖的,他不敢想,若是他再晚到一步,会发生什么。

他抱着她,却不敢低头去看她,不敢看她的眼泪,他从未这般惧怕过,那时一种生理上的,不可控制的害怕,他怕极了,真的怕极了。

“裴绰…我肚子疼。”

腹上忽涌来一阵剧烈的疼,孟静婉忍受不住,她又怕又痛,眼含着泪,滚滚落下。

裴绰心上猛得一抽,他低眸瞧看孟静婉苍白一片的脸,瞬间将她抱得更紧,几乎是在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裴六备车!来人!来人备车!”

第144章 番外三十五:情浓(四)

“裴绰…我肚子疼。”

腹上忽涌来一阵剧烈的疼,孟静婉忍受不住,她又怕又痛,眼含着泪,滚滚落下。

裴绰心上猛得一抽,他低眸瞧看孟静婉苍白一片的脸,瞬间将她抱得更紧,几乎是在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裴六备车!来人!来人备车!”

裴绰将孟静婉抱上马车,他亲自驾车,急奔在岭南的夜色里。

秋日深夜冷风天儿里,裴绰架着车,满头豆大的汗珠,沿着他脸侧滚落。

裴绰疾驰于街道上,终寻得一间要下钥的医馆,他闯进去,一身的鲜血,吓坏了里面的医士,他霸道的夺过药童手上的门闩,将车内已晕过去的孟静婉抱了进去。

“救救她…医士救救她…”裴绰看着怀中面上毫无血色的孟静婉,双目逼红:“救救她…她现在很疼。”

老医士一生,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最初的惊吓过后,很快定下心来,教裴绰先将孟静婉平放在一旁的榻上,又命药童去取银针,他则先蹲在榻旁,替孟静婉把脉。

老医士搭过脉,瞧孟静婉衣摆处看去,见落了红,神色不由一暗。

裴绰亦看到了孟静婉裙摆的血迹,他整个人僵住,瞧她痛苦的面色,心跳都变得缓慢。

老医士先替孟静婉腕上施针,又拟了方子,教小药童去抓药煎药。

裴绰僵身立在一旁,平生无措,大抵如是。

“…她怎么样…她有没有事。”

老医士才缓过一口气:“有流产的征兆…我已替她封了血脉,待一会喝下汤药,若不再落红,孩子便无事。”

“她呢?她有没有事?”裴绰急急追问。

“孩子无事,大人自也平安。”老医士捋了捋胡须,他看着自己医馆大敞的门,又见裴绰一身血迹,不由开口建议,先将门关上,可会安全些。

裴绰听着医士的话,这才忆起自己满身的血迹,这医士只怕以为他是招人追杀的亡命徒,但他尚不欲暴露身份,便只点了点头。

医士见了,连忙上前将医馆的门落了锁,他一转身,步子不由一顿,他愣瞧着裴绰的后背,不由颤着声音上前:“壮士…你…你这也受伤了,快让我替您包扎一下,不然血这般流下去,可要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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