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嗑了和经纪人的cp后_42(2 / 2)
十岁那年的记忆是穆羽炀一辈子不愿回忆起来的噩梦。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因为醉驾司机的一脚油门在顷刻间分崩离析。
车祸来临时,玩了一天累极的穆羽炀正在后座睡觉,所以没有亲眼目睹车祸发生的那一幕。他只记得当时一阵天翻地覆后他整个人被卡在了座椅底下,动弹不得。耳边充斥着刺耳的鸣笛声刹车声和父母的惊呼,随后便感觉后脑一痛,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他躺在医院病房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房间里静谧无声,只剩下各种仪器的声音。床边的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就像是生命倒计时的提示音,每响一下都刺激着穆羽炀的神经,那种无法控制的恐怖和无助让他时至今日也无法遗忘。
他在重症病房躺了一个多月,每天都有穿着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小爷爷小奶奶还有小叔也经常穿着无菌服进来陪他说话,鼓励他勇敢,唯独他的父母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虽然病房里每天都会有人进出,但大部分时间穆羽炀还是一个人呆着。在ICU的那一个月,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安静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是年仅十岁的穆羽炀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或许也是那几个月的病房生活给他造成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在那之后他便开始排斥极度安静的氛围,遇到这种情况便开始不停地说话,掩耳盗铃地觉得只要自己不停地说话便能打破这恐怖的窒息感,久而久之,他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停不下来,终于成了柳湘晗口中的话痨。
漫长的一个故事讲完,穆羽炀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顿了两秒又重重吐出,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他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对付清乐说:“我还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件事,晗晗都不知道,记得替我保密。”
付清乐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穆羽炀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喂,我说这些可不是想惹哭你的,我也没你想的这么可怜。”
付清乐嗯了一声,但表情一点都没放松。
“我说真的,”穆羽炀道,“我爸妈死后他们在茗伊的股份都转到了我的名下,我就算不工作每年公司的分红都够我衣食无忧地活到下辈子了。而且我现在跟我小叔他们一起生活,他们对我都很好,供我吃供我穿,还送我出国读书,我真的一点都不可怜,所以你真的不用露出这样的表情。”
付清乐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他揉揉穆羽炀的头顶:“能看出你确实很幸福。”如果不是家人灌注了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心血与爱,一个孩子是根本不可能在遭遇了重大的家庭变故后依然能保持阳光温暖,积极乐观的。
六罐啤酒已经全部见底,一大包鱿鱼丝也都吃光了。穆羽炀进屋拿来垃圾桶清理垃圾,随后靠着栏杆伸了个拦腰,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禁呲牙:“我去,都快三点了,咱俩也太会聊了。走走进屋睡觉吧,困死我了。”说完抖了抖衣服上的鱿鱼碎,拎着垃圾桶进了屋。走到一半见付清乐没动停下来朝他招了招手:“进来呀,你不会想在这里窝一夜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里的蚊子可是很毒的,你要是被咬成猪头脸我可不负责。”
付清乐失笑,依言跟进了屋。
夜晚温度还有些低,穆羽炀把被子铺开了,又扭头问付清乐:“你习惯睡左边还是右边?”
“我都可以,看你。”
穆羽炀也不客气:“那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吧。”
“嗯。”
穆羽炀是真的困了,睁不开了,商量好两边床的归属就打着哈欠爬了上去,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又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叮嘱了一句:“那我先睡了,记得关灯,晚安。”
“晚安。”付清乐站在阳台门边没动。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穆羽炀恬静的睡颜。穆羽炀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时候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优秀地让人挪不开眼。五官明明那么凌厉,不笑的时候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魄,但笑起来却又温暖地像个小太阳,如此复杂突兀的气质放在穆羽炀身上却偏偏毫不违和,甚至还有别样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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