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分身悖论（2 / 2）

望着云雀离去的背影，林炎的眉目渐渐低了下去。

那就在短短的片刻间，他已经想过了关于未来的种种可能，包括但不限于自己若是最后身死，自己的这帮徒弟该如何保命。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因为这次要面对的敌人，很可能远远不止六耳猕猴。

长长吐了一口气之后，林炎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进入了沉思状态。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方才被打断的话题了，菩提老祖，为什么你说那道分身的异变根源在于我呢？”

在心海中，林炎对心海中心的那道金色老人发问道。

“小子，我想先问问你，你觉得现在的你，到底是那只黄鳝精，还是唐僧呢？”

菩提老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贯地在卖关子。

林炎思索了片刻，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妖丹，那便是真正的唐僧了吧。”

“不错，虽然你的意识归属于你自己，但你至今在使用着的，还是唐僧的肉身。”

菩提老祖说道。

“这和分身的根源有关系么？”

林炎抓住关键，问道。

“正因为现在的你是真正的唐僧，所以由你创造出的分身，在进行自我认知的时候，才会把自己的逐渐界定为真正的唐僧。”

菩提老祖的这番话听上去有些拗口，但是仔细去分析，还是不难理解。

“你是说，我的那道分身，在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以我的形象去刻画的，而是以那个真正的唐玄奘去刻画的吗？”

林炎似懂非懂地说道。

“但就结果来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实际过程远比这要复杂得多。”

菩提老祖摆了摆手，准备从林炎能够理解的角度讲起。

“简单一点来说，你的肉身是唐僧的，并且你的精神也不完全是自己，先不说你吞噬唐僧的时候唐僧的神识是否还有残余，上次你在女儿国的时候，是不是还强行觉醒了唐僧前世的记忆碎片，这些都让你身上的“唐僧成分”越来越多；”

“分身是本体的一部分，老夫相信你是很清楚的，所以，尽管身为本体的你拥有唐僧的绝对支配权，但是换算到分身上时，就不一定了；”

“因为从成分上看，唐僧的比例比小子你的比例要高，所以分身的言行指导会更加偏向与唐僧；尽管你创造出分身的时候，分身会对本体保有绝对服从，他的思考方式也会受到你的限制；”

“但是，渐渐的，分身就会对这种与自己不相匹配的思维模式产生疑问，高级分身拥有和正常人类一样的头脑，他们会去质疑，特别是当本体远离他们，没有对他们的思考产生支配的时候。”

说到这里，林炎已经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简而言之，这个分身比起自己，更像是原来的那个青灯古佛十数年的原版唐僧，因此才会古板木讷，尊佛礼法。

但是，即便如此，不管他如何去思考，自己身为分身的这个事实，分身必然是牢记于心的吧？

可是林炎的这道分身，最让人疑惑的一点，就是强行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唐僧，压根不觉得自己是个分身啊。

菩提老祖知道林炎还有疑问，便接着说道：“那条从你分身上吐出来的金色蛊虫，叫做忆蛊，其作用就是强行牵连人的精神与肉体，达到强化记忆，严重致幻的作用；”

“你的分身中了这种蛊毒，唐僧的那部分成分被强行放大，甚至挤压掉了关于自己是分身的记忆……可以说，你的那道分身到最后，其实除了肉身外，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唐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