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温映寒回了林萦殿便见小顺子已经候在庭院里等候多时了。她见状用神色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会意,跟着她进了寝宫。
温映寒卸去了手指上的护甲,“是有什么进展了?”
小顺子俯了俯身,压低了声音“回皇后娘娘,绣院那个掌事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温映寒眉心一蹙,宫中记档显示,那个掌事是以采买东西为由出宫的,但并未按时归来。
一连找了这么多日杳无音信,虽然已经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唯一可能知情的人死了,想要弄清之前的事便更加难办了。
温映寒道“怎么回事?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顺子拱了拱手,“是在附近镇子上的一个小胡同里,那地方是个死胡同,平常便少有人去,因而一直都没有人发现。找到的时候,那个掌事身上的钱财全都没了,看那样子,像是遭遇了劫匪。”
温映寒朱唇紧抿,只觉得事情肯定不像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这附近镇子上的治安应该不至于如此混乱,偏偏在这个时候遭遇了劫匪,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灭口,伪装成了这样。
“她当真是出去采买东西的?”
“奴才问过绣院的小宫女,说是她们掌事具体也没说要买什么,就是说库房里缺东西了。”
按理说缺东西需要补充应该交给内务府处理,不过各个司里偶尔有急需的时候也会从宫外直接单独采买一些。所以那个掌事以此为由,才没有人质疑。
但是照现在的形势看,她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被骗出宫,其实对方是想灭了她的口,宫外才得以下手。
小顺子也很是为难,“娘娘,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才被发现,如今再想追查线索,官府那边有些困难。”
温映寒明白,那些人敢做,便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除掉那个掌事和柳茹馨的人是谁……难道是朱兰依?
不管怎么说,现在线索中断,只能先从朱兰依这里入手调查下去了。
“小顺子,去取纸笔过来。”
……
皓月当空,薄云遮月。前些天阴雨留下的痕迹在一整天的烈日骄阳下彻底消散掉了。盛夏将过,天气也不再像前一段时间那般闷热。
各宫中都备了不少冰块去暑,温映寒在小厨房备了碗冰镇的绿豆汤,傍晚的时候便端着给沈凌渊送去了。
拨开珠帘的时候,沈凌渊正坐在她平时常待的那个位置上。
他身着一身玄黑底金云纹的常服,墨色的长发有条理的半束在身后,他一只手轻叩着小案,另一只手似是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桌子上的书卷。
温映寒脚步微微顿了顿,他拿起的那本那是她先前正看着的东西。沈凌渊来之前未叫人知会,她也未来得及收拾,如今桌面上还乱着。
“皇上先尝尝臣妾的手艺?”
纸墨笔砚没收不说,还有好几本书也杂乱地堆放着。还好她提早备了碗冰镇的绿豆汤,也不算全然没有准备。原本想给他稍晚些的时候送过去的,这下子倒省得她着人去跑这一趟了。
沈凌渊抬眸望着珠帘的方向,见她进来了薄唇轻轻勾了勾,他声音低醇悦耳“又给朕做了什么?”
温映寒将青瓷碗端了过去,“绿豆汤而已,驱暑气的。”
她也不问他喜不喜欢了,反正她最近算是发现了,不管她端些什么出来,他都说是喜欢。有好几回她明明加多了糖,沈凌渊也不提,还是后来她自己亲自去尝的时候才发现的。
“又没给自己也备一碗?”
“臣妾方才晚膳的时候已经用过了……”她还未说完,那与青瓷碗相称的汤匙已经盛满了绿豆汤递到了她的唇边。
温映寒抬眸望见沈凌渊深黑色的眼睛,微微一怔,下意识地将东西吃下去了。
沈凌渊拿着她刚刚用过的汤匙,从容地饮了一口她的绿豆汤。
“还不错。”
他将温映寒的眸光尽收眼底,薄唇间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在温映寒回过神来之前,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手边的书页。
他随口般问道“怎么想起看后宫中嫔妃的记档了?”
那厚厚的一大本,说是书,其实是内务府整理好的各宫嫔妃们的记档卷宗。里面详细记录了每一位嫔妃家势等状况。
温映寒朱唇微微动了动,轻声开口“太后今日跟臣妾说……打算晋一晋宫中嫔妃的位份来着。”
第130章
沈凌渊轻捻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太后召你过去了?”
云窗外月明星稀,庭院中的梧桐树随着微风拂过簌簌作响。林萦殿内灯火通明,因着备了冰块的缘故,寝殿内十分清凉。
温映寒点了点头,应道“嗯,上午的时候太后身边的陈姑姑过来的。文茵当时也在。”她说着上前收拾起桌上的其他东西,见那本记档沈凌渊还在看着,便略了过去,整理起了一旁的纸笔。
沈凌渊又翻过了一页,刚刚温映寒便是在这一页上看了许久。他视线落在上面,薄唇轻轻动了动“也未听你跟朕说起。”
温映寒一直低头归置着手里的东西,未瞧见沈凌渊的神色,她望了望他手边的那碗冰镇绿豆汤,温声道“没来得及同皇上说,臣妾正打算和皇上商量。”
沈凌渊留意到了她敛好的纸笔,凤眸深了深,那上面零星写着几个名字。
“你看了一整天?”
温映寒知道沈凌渊问的应该是他手中的那本宫嫔们的记档,她轻轻开口道“没有,中午的时候才命人从内务府取过来的。”
眼下已经傍晚了。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晃动,虽还未到宫门落锁的时候,可大多数的宫苑已经一片沉静。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廊间的宫灯在随风闪烁。
沈凌渊微不可见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玉扳指,“皇后选好嫔位和妃位的人选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不知这种事何时要她来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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