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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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这场储君和太子的游戏,儿子陪阿玛蒙着眼睛玩了几十年,太荒谬了。”胤礽说到此处实在忍不了喉头的哽咽,再次跪下给康熙又磕了个头,“儿子实在装不下去了。”

“那你想如何。”康熙从暖榻上下来,趿拉着鞋走到胤礽跟前,“朕与你这么多年父子情谊,你今天跟朕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朕杀了你。”

“不怕。”胤礽抬头看着自家阿玛,“阿玛,儿子懂您,儿子知道您有多少不得已,可您不懂儿子。你不懂儿子这个太子做得有多惶恐,这条路儿子走得太久了,久到身边没一个人能陪一陪儿子,太苦了。”

这话听得康熙几乎都站不住,要不是李德全爬了几步到康熙后边撑着他,康熙就得一屁股坐地下去。“来人啊,把太子带回毓庆宫禁足。”康熙想训斥儿子却开不了口,恨不得直接废了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只能把人关了起来。

太子给索额图求情,反而被皇上禁足毓庆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那天知道养心殿里事儿的人,除了李德全活着,其余全没留下。但即便有太子求情也没有,过完十五,都还没到康熙五十万寿的时候,处置索额图的圣旨先下来了。

权倾一时的索相到了就得了个‘天下第一罪人’的名儿。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求情到底起了作用,皇上倒是还留了他一命,把人拘禁宗人府了。

今日份碎碎念:既然是小说,其实难免会有戏说和跟历史不符合的地方,还是那句老话,若是有不对的地方,都是我的锅233333333

今天写太子的一小段几乎是写了删,删了写,但是感觉也没有表达出他那份无奈,就只能先这样了~

第八十三章

今年康熙五十万寿说起来是个大日子,却也是头一个太子没露面的万寿节。康熙过寿也在正月里, 早在前几天下边这些儿子奴才就都在猜, 刚把康熙气得够呛的太子,这回能不能出来。

太子不在, 站在这么多皇子最前边的自然是直郡王。往日直郡王是最不服气太子,哪怕胤礽是储君, 他这个当老大的也非要处处跟他顶着来,对着干。可今儿好不容易胤礽真不在, 由他这个当大哥的领头了, 胤褆站在最前边, 竟然腿肚子都有些哆嗦,总觉着哪儿不对, 头顶都直冒凉气儿。

“诶,瞧瞧, 老大这干嘛呢, 前头有风吹着他了还是怎么着, 哆嗦什么啊。”皇阿玛过寿, 当儿子的自然要送东西。胤祐一贯的从不在这上边出风头,每年送的寿礼不功不过就行了。哪怕今年是过整寿也没打算玩什么花样, 私底下跟老四老五合计过,随大溜便是。

“你不在前边你当然不哆嗦,没瞧见老爷子那脸色啊,老大的胆子又不是铁的,你以为他真不怕啊。”老五被胤祐手指头戳烦了, 也把身子往后挪了挪,两人小小声的嘀咕,看得站在两人后边的老八嘴角直抽抽。

是,胤褆心里这会儿是不大得劲。自己躲了太子被关了,照样没拦住皇阿玛办索额图的脚步,如今索额图关在宗人府,府里已然是树倒猢狲散。外边□□那些人,有躲了的有跑了的,更多还是死心塌地跟着太子的。

太子如今出不来,外边这些人为了替主子出气,就天天的找自己门下的麻烦。自己的人多在兵部,虽说不怵他们那些酸腐文人,可□□不咬人它膈应人啊。尤其这世道三人成虎的事儿太多,明明跟自己没关系,如今也彻底说不清楚了。

皇阿玛真是好手段,废一个早瞧不顺眼的索额图,就把自己跟太子全拉扯到泥潭里脱不得身,这样的阿玛可真是世间难求。

“说什么呢,再大点声用不用爷给您两位再端杯茶来。”老五跟胤祐越说越起劲,后边的弟弟和大臣们有几个都竖着耳朵,想听听有什么可说的。还是四爷瞧不过去,扭头数落几句才让两人闭了嘴。

康熙坐在上头看着儿子们神色各异的样子,有时候还真想把他们叫到上边来。站在上头往下看,他们到底什么心思,其实真真是一清二楚。

不过今儿做寿,康熙没打算给自己找不痛快,老大如今吓破了胆的样子也是三分真七分假,做给外边人看的,为的就是想把自己从索额图一案中摘出去。只可惜这么大一盘棋开始了就没有往后退的道理,自家大儿子想躲是躲不了的。

乾清宫里这些爷们心思各异,后宫里边这些娘娘福晋们倒是一片和气。尤其现在外边盛传把索额图拉下水的是直郡王,平时太子妃说什么都要呛呛两句的大福晋,今儿进宫来可算是贤良淑德了一把,什么都让着太子妃先,玉玳几个眼睛都看直了。

可惜太子妃这会儿实在没兴致跟她计较这个,自从那天太子打养心殿回来,就再没露过面。说是禁足,宫里谁也不敢缺毓庆宫的东西,太子就这么没黑没白的在自己院里跟后院和奴才们厮混。

往常闹得过分了,皇阿玛那边总还要派人来说上两句。这回别说李德全,就连个小奴才的影儿都没见着半个。

“你今儿怎么进来了,这就出月子了?”前边两尊菩萨打架,后边这些小的就懒得掺和了。散了宴席还要陪太后听戏,玉玳和他塔喇氏坐一起,戏台上锣鼓二胡一响,这边就放心聊开了。

“还不是年三十那事儿。”玉玳算是看清了,自己就不是个省心的命,与其在家干等着着急,还不如一起进宫来。反正前朝后宫再是规矩大,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得着,总比在府里好。

“再说我这也出月子了,瞧瞧,肚子是不是不怎么显了。”这回怀老二怀得省力,尤其在园子里住了大半年,端的是神清气爽人高兴,连恢复起来都快。

玉玳不显眼的扭了两下,虽说天冷穿得多瞧不出什么来,但看着她这气色他塔喇氏都眼红。“咱们说是一边大,可瞧着你就是比我强。别的不说,就说这精神头,我就追不上你。”

他塔喇氏生孩子的时候不算难产,但这都快半年了,还是总觉得没劲,尤其入了冬就只想在炕上猫着。人越不动就越不想动,精神头也跟着短了一截,这些日子连胤祺都不愿到自己院里来了,说是瞧着自己蔫了吧唧的模样,他也跟着不得劲。

“我瞧瞧,嫂子你这是有点胖了啊。”玉玳还记得刚见他塔喇氏第一面的样子,自己就很喜欢这个爱笑又爽利的嫂子,如今瞧着是差了不少。“嫂子,您这不能天天在屋里窝着啊,我腊月里是不是还下帖子请了您两回,都说外边冷把我给推了。”

“不是我推辞,是真不愿动,瞧着外边风啊雪的,再回头看看屋里那舒服劲儿谁愿意出门啊。”他塔喇氏还有半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之前那是没孩子,身段模样半点不敢松懈,就怕孩子还没要到,便先失了胤祺的心。

现在孩子也有了,胤祺又不是那等胡来的,可不就是随便了。不过这会儿看着身边乌拉那拉氏和玉玳都还端着劲漂漂亮亮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嫂子你别急,我教你个办法。”玉玳说的办法也是笨办法,不过从来女人爱美这事上边就没什么捷径,哪怕后世能动刀子,那也得吃得了苦,花得了钱。“你还记得不记得我府里那庶福晋。”

“记得,养着令仪那个伊尔根觉罗氏嘛。”他塔喇氏点点头,大格格在七贝勒府里养得金贵,当婶娘的当然记得。

“她在娘家的时候不是学过几天拳脚吗,我府里人少你是知道的,后院地方宽敞,她闲着没事干就在她那后边加了个小场子,平时也能在里边活动活动。”

玉玳就佩服伊尔根觉罗氏这点,甭管在府里还是去园子里,她每天都能坚持练上一两个时辰。哪怕现在冬天外边下着雪,她都天天清早在院子里打一套拳再进屋。

“她那身段和身体,都比我强。我就是跟她学的,你说咱不会刀枪棍棒梅花桩吧,我能退一步啊。她练一个时辰拳脚,我在院里兜一个时辰圈行不行,总比躺在炕上强。”

“就这?管用吗?”他塔喇氏有些不信,胤祺不也时常泡在九门提督衙门里,里边都是守城的兵丁,也没瞧见他好到哪儿去,那肚子都多大了。

“嫂子不是我说啊,咱家那几个爷们有一个算一个,去了衙门半天里有半个时辰在做正事就了不得了吧。剩下的时间,不是喝茶聊天,就是跟几个大人奔馆子去了。那肉不长他们身上长哪儿啊。”胤祐在工部混久了,坏毛病也添了一堆儿,要不是玉玳时时刻刻盯着,早就胖得上不了马了。

“这么跟您说吧,令仪天天看着伊尔根觉罗氏操练,她现在也跟在后边瞎闹。不过听说学得还不错,两个孩子就差不到半岁,令仪可比弘曙高了大半个头。”

玉玳没说全,令仪是真喜欢跟她额娘学,之前胤祐送过去的小鞭子,现在令仪舞得还有模有样了。尤其胤祐还惯着,令仪一动鞭子这边她阿玛就叫好,可不把孩子兴头更撺掇起来。

“这话可真?”玉玳和他塔喇氏扯闲篇,乌拉那拉氏多数时候也就听着,直到说到孩子身上,她才突然插话进来。“孩子这么小,还是该养在屋里好些吧。”

“嫂子,我倒是不这么觉得,咱这冬天冷成这样,屋里暖和是暖和,可也闷得慌。偏偏那些奴才又怕吹病了主子不愿开窗换气,我有时候让她们把帘子掀开都老大不乐意,就更别说孩子那边了。好几次我到弘曙那边去看,屋里是暖和了,也快把人憋出毛病来了。”

玉玳跟她们说不清什么是要呼吸新鲜空气,干脆就定了死规矩,一天起码开窗三次,怕吹着阿哥那就把阿哥抱隔壁,等这间屋子空气顺畅了,再把阿哥抱回来。

“你说的倒也在理儿。”乌拉那拉氏一想起弘晖心里就发愁,“你们不知道啊,我那弘晖以往就身子骨不强,去年他阿玛给他找了启蒙的先生,这下可好,三天两头就咳嗽,在屋里养病的时候比去上学的时候还多。要是习武真能有这般用处,说不得我也要求求这路子。”

乌拉那拉氏这么一说,玉玳的心立马就跟着提溜起来了。四爷的儿子那简直就是他人生一大污点加bug啊。谁能想到雍正累死累活一辈子,最后挑了个乾小四,差点把家都给四爷败干净了呢。

而且后世说起弘晖,玉玳可没什么印象,如今本该李氏生的三阿哥弘时变成乌拉那拉氏生的,那弘晖大概也不一定非要死了吧。

“要不嫂子跟四哥说说吧,到时候行不行的让四哥找胤祐去,他们是爷们这事比咱们懂。”玉玳不敢大包大揽,又不想真耽误了孩子,只好一竿子支到四爷和胤祐那儿去。

“你说的对,我回去就得提一提这事。”弘晖那就跟乌拉那拉氏的眼珠子差不多,从小金娇玉贵养了六年,真有个万一岂不是要她的命。

“这是说什么呢,你们妯娌几个嘀嘀咕咕的,哀家看戏都看不了,光看你们说话去了。”台上越唱越热闹,几个人就越说越起劲,直到太后突然发话,才打断玉玳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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