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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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估计是吓懵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等之彤喝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还不谢三姑娘恩德。”之彤提醒道。

沈尽欢看了一眼平儿,刻意待了一会儿,才提脚往外走。果真没踏出门槛呢,就听平儿呜咽道:“平儿有话想对姑娘说”。

刑房里常年不透光不透气,又湿冷阴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息,沈尽欢拿着被香草熏过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让自己稍微舒坦一些。

平儿跪在那里,以为自己再无生还的可能,就十分绝望的交代了她知道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春林才是始作俑者,是主谋?”沈尽欢假意说了一句,引的平儿连连摇头。

“不是的!最开始,春林和我都是被赫家继夫人所指使,她说赫姨奶奶的死可以牵制尚书府,好让总督府从中获利不断,便以我们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们继续待在尚书府,因她知道三姑娘你耳根软好拿捏,又命我们套了你的话让我们留在你身边伺候,来日方长挑拨三姑娘和府内家眷的关系,继夫人说若是我们做的好,就会准允我家人将来得以立碑厚葬......”平儿说着说着又大哭起来。

“没用的东西,净知道哭,还不尽数说给三姑娘,好让三姑娘回禀老夫人!”之彤看了沈尽欢的脸色,声音抬高了几分,刑房空荡,这样高声喊去回音也大,想必关着的春林是听的到的。

“所以你们就故意让我吃了相克之物,意图诬陷他人?”沈尽欢引着话锋。

“不,奴婢并不知道三姑娘中毒的安排,那天之彤姐姐休息,是春林当值,所以姑娘的膳食和点心是春林安排的,奴婢当天正好把苑里的旧衣物送去给了府外的王阿婆,奴婢是冤枉的!”平儿解释道。

沈尽欢看向之彤求证,之彤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春林擅作主张起了念头,要杀我。”沈尽欢眯着眼瞧着平儿。

她知道真正有问题的是春林,而且沈倾宁说过看见春林与宫里头有联系,现在平儿在“临死之前”说的话必定是可信的,既然总督府没有杀人的意思,只单纯的挑拨关系,那么极有可能春林被另一波意图对尚书府不轨的人策反了。而另一波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瓦解尚书府和总督府的裙带关系。

可是为何这个谋杀对象是我,不是名声大嗓的长姐,也不是性格暴戾的二姐?

沈尽欢心里思量,不自觉想起了梁王府那波人。

平儿突然直起身子打断了沈尽欢的联想:“我知道春林一直与一蒙面男子见面。”

之彤道:“快说下去!”

“他们每隔半月,便会在府里竹林后见面,那男子绝不是继夫人派来的。对了!他们还交换了信物,是......是一个玉佩!奴婢记得春林可宝贝它了,每晚都要看好几次才收起来睡觉,奴婢一直以为是她被送进府里之前的相好,也不敢多问,现在想想,实在是蹊跷,还请三姑娘明察!”

“玉佩?”沈尽欢想起沈倾宁也说看见那男的带的玉佩,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块,“那你可知春林将它放在哪里了?”

平儿低头回想了一下,道:“因着东西比较贵重显眼,春林一般不带在身上,只是看她经常趴在床头,或许是放在枕头下也说不定,大姑娘没有让人搜房,所以三姑娘去找肯定还在!”

沈尽欢心里有了安排,眉头舒展开道:“我知道了,要是查出你句句属实,定会还你清白,你且在这呆着不要声张,我自会派人看着春林。”

“多谢三姑娘,多谢三姑娘!”平儿如获大赦,跪着连连磕头谢恩,头上都磕破了几处也不觉得疼,等沈尽欢和之彤走了才安稳,乖乖被看守带回了老地方。

沈尽欢出来时候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呆在刑房里实在闷的喘不过气。

之彤为沈尽欢顺着气问道:“眼下已是戌时,要不奴婢先伺候姑娘歇息,让奴婢去丫鬟房查看一下?”

沈尽欢点了点头,她确实累了些,这身体真是耐不住消耗,让她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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