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厂花基情录_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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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臣示意罗钦,让他打开客厅的门。罗钦和四个戴罪立功的锦衣卫上前,打开大门上的铜锁,吱呀一声推门进入。

东瀛倭人听到门打开,立刻蜂拥到门口,但一见是锦衣卫,脸上露出一丝畏惧来,显然之前被教训得不轻,落下了心理阴影。

只见一个矮胖的浪人率先走出来,一张口就是叽里呱啦一通鸟语,还手舞足蹈的,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然而段明臣他们却一脸茫然,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跟世代依附大齐、文字都用汉字的高丽国不同,东瀛使臣里只有相野雄飞能说一口生硬的汉语外,他手下的浪人基本是武夫加文盲,连本国字都认不全,何况是外语?

罗钦低声问道:“要不要请个懂倭语的翻译来?”

段明臣却摇头道:“何必舍近求远?那群倭人里头应该有懂汉语的,否则如何谈判?”

那矮胖浪人也发现没人听得懂他的话,便从人堆里拽出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一脚把他踢到段明臣他们面前,冲他吼了两句。

那瘦子被踢了也不敢反抗,反而对那浪人点头哈腰,口中“嗨伊”了两声,然后,他战战兢兢的挪到段明臣他们面前,仿照大齐礼节深深鞠了一躬。

“小的山田次郎,见过大人!”这个叫山田次郎的倭人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的生母本是大齐浙江人氏,年轻时不幸被前来抢劫的倭寇相中,强行霸占之后,把她带回东瀛,后来就生下了孩子。

那倭寇本是平民一个,社会地位低下,家里穷得叮当响,这要不是穷得没法子,也不会跑出海外当倭寇了。作为他的儿子自然身份高贵不到哪儿,不过,山田次郎此人倒是有几分头脑。倭人攻打高丽之时,他仗着精通汉语,便混到军队里给倭人当翻译,这一次东瀛派使臣来,他也跟着来了,本以为是美差一件,能挣点银子花花,谁知道一来就遇上这种事,主子相野雄飞竟然逃了,真正是飞来横祸呀。

山田次郎心中惶惶,知道眼前两位大官不可得罪,脸上自然而然的堆起讨好的笑容。

段明臣最厌烦这种汉奸二鬼子,在高丽战争时,要没有这种人,倭人也不至于那么难对付,不过此刻还用得着他,于是他耐着性子问道:“昨晚上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形?你详细说来,不得隐瞒!”

山田次郎恭敬地道:“是这样的,相野将军突然兴起,要看歌姬跳艳舞,我等便请人去找了几名善歌舞的妓/子,又去酒楼买了好酒好肉,晚上将军和武士们在院子里饮酒作乐。酒过三巡,将军起了兴致,便搂着一个歌姬去了后间。”

顾怀清忍不住冷笑道:“照你这么说,相野雄飞应该一直在东苑风流快活,那为何会跑到高丽公主的房间去?”

山田次郎瑟缩了一下:“这个……小人真的不知,将军搂着美人去房间,我们自然不能去叨扰,而且按照将军的惯性,一般不会很快完事,其他武士还在外面继续饮酒作乐,直到突然锦衣卫大人们出现,将我等扣押,逼问将军下落,我们才发现将军竟然不在房间了!”

段明臣问道:“你问问他们,相野雄飞离开时,他们是否有察觉?”

山田次郎便把段明臣的话翻译给东瀛浪人听,只见他们一个个也都摇头,说实话那时候他们喝得醉醺醺,抱着妓/女胡天胡地的,哪里还注意得到别的?

段明臣想起下午罗钦禀告,相野雄飞撞见了公主,并再次调/戏,还出言不逊,说她会嫁给大齐皇帝会后悔莫及,他说过的话配上后面发生的事,怎么看相野雄飞都是最大嫌疑。

段明臣眉头皱起,道:“相野将军跟高丽公主,有什么过节吗?为何每次见面都用言语调/戏?是不是下午那场遭遇,相野对公主动了邪念,所以晚上才会跑去公主闺房做下那等丑事?”

山田次郎摇摇头,大着胆子辩解:“不是小的为将军说话,小的跟随将军多年,多少还是了解他的性子。将军的确喜好美人,遇见美人就忍不住调戏一下,言语上或许有些过分,但将军毕竟是大将之子,此次身负重要使命前来贵国,不至于为了个女子做出这等糊涂事。还请大人明察!”

顾怀清忍不住冷哼:“可是相野雄飞的确是从公主的房间里走出,还砍伤了龙骧卫,最后亡命逃脱,这是很多人亲眼所见的事实!他若不是图谋不轨,为何会深夜跑到公主闺房?若不是他杀了公主,做贼心虚,为什么要逃跑?还有,他现在人到底在何处?”

山田次郎被这一连串诘问问得怔住,转身把顾怀清的问题翻译给浪人,十几人围在一起,叽叽咕咕讨论,其中几人还发生了一点争执,讨论了半天,似乎也没有结论。

山田次郎沮丧的摇摇头道:“大人们恕罪,将军为何会去公主闺房,又为何会伤人后逃跑,我等确实不知缘由,也不知他现在逃往何处,肯定没有回东苑就是了。”

段明臣仔细观察东瀛人的表情,感觉连相野雄飞的手下也不敢确定,相野雄飞到底有没有做这等事。至于相野雄飞的下落,这群人都是他豢养的武士,武士的第一要义就是要绝对忠诚于主子。就算相野雄飞犯罪潜逃,他们也只会护着主子,即使知道他的行踪,也一定不会说出来,所以问了也白问。

段明臣见问不出什么来,抬脚就准备离开,不料山田次郎却叫道:“大人请留步!”

“你还有何事?”段明臣皱眉问道。

“呃……那个……”山田次郎尴尬的搓搓手,犹豫的看着身后的东瀛武士,几个武士横眉怒对,叽里呱啦的吼了几句,山田次郎露出无奈的表情,硬着头皮道,“大人,几位武士说,我们是东瀛天皇派来的使者,所谓远道是客,贵国应该好好招待我们,可你们却把我们关在这里,限制我们的自由,这样岂是待客之道?”

段明臣心想这群倭人果然是不知进退,主子成了杀人嫌疑犯,他们还敢提这种要求?当真以为大齐人好欺负吗?

顾怀清忍不住冷笑道:“蛮夷之人,也懂什么叫待客之道?一天找不到你们主子,你们就别想出去,老实的待在驿馆里,否则……便如此椅!”

顾怀清一掌劈过去,一张上百年的红木扶手椅顿时化为齑粉,刚才还在叫嚣的东瀛浪人顿时呆住!要知道红木质地本就非常坚硬,以掌力劈碎椅子,已是不易,而要椅子碎成一滩粉末,内力之深简直惊人。

段明臣见顾怀清一掌镇住了倭人,心里对他的功夫也暗暗钦佩。不过顾怀清既然唱了白脸,他不介意扮一回红脸,当下和颜悦色道:“还请各位莫要见怪,实在是兹事体大,高丽公主遇害,吾皇非常震怒,责令我们不许放过任何相关之人。所以还请各位暂时在驿馆里安顿几天,若是你们想到相野雄飞的线索,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只要杀人凶手落网,你们便可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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