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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骄傲所以他不解释,不道歉,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宁可去死。”安春水泪水夺眶而出:“你....你要你师父的命吗?”
楚臣急道:“我没有,我不是。那天我只是太激动。我拔刀是下意识的动作。我并不想伤害他。”
“你告诉他了吗?”
“师父不见我。安安,你能去见见师父吗?”他泪流满面,像一个惶恐的孩子:“告诉他,我不怪他了。”
到优昙婆罗宫外。太阳未落,月已升起。正是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楚臣进不去的宫门此时却虚掩着。
安春水轻车熟路到明珈的寝宫。幽暗的房间四角各有一个灯架,寥寥点着几盏酥油灯。
每一次来找明珈,他都安静的坐着。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是一脚踩在脚踏上,一腿曲在榻上的半跏趺坐。
他单手握拳抵住额角。鸦羽般的睫毛低垂,根根分明,在眼下投出一片小小的半月型的阴影。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安春水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优昙婆罗宫这么多房间,他住了最小的一间。
夜里昏暗的灯火显得这个屋子尤其宽大空旷。把那样高大的一个人在地上投出一个斜斜的影子。却像一个小小的孤独的孩子。
她一刹那想到,他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那此地呢?此地他有什么?他这样荒烟蔓草般漫长的一生。百年来一个人坐在这空空的房间里。连叫他名字的人都没有。这样的长生有什么意义?
明珈听到安春水进来。抬头看着她,眼神有刹那的迷惘,仿佛不知今夕何夕。牵动唇角似乎努力想挤出一个笑。但失败了,表情有点有些扭曲。干脆放弃了。
他站起来凝视她,眼神静默深邃。赤足无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纤长的手指拉开红袍的衣带,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像美艳无双的蛇妖在褪皮。渐渐剥离出漂亮的身体。
那年安春水在国家博物馆看到一只明代永乐年间的薄胎瓷桃蝠粉彩碗。一眼就喜欢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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