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寸进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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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惜从来没有为爱做过傻事,哪怕年少最单纯的时候,在最让人心悸的那些青涩恋情里,她也是接受比付出多,如今,她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爱,是愿意无条件为他付出。

池斯年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缺,而她能够给他的东西,也少之又少。

她绞尽了脑汁,最后想到一个很俗的点子,轻轻从他身下爬出去,走进书房。

她记得她帮他打扫书房时,看到一把很旧的吉他。她在学校学过一些乐器,尤以吉他最拿手。她抱着吉他出来,然后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很多蜡烛,在别墅前摆了个大大的心字形,然后点燃。

池斯年是被那首熟悉的旋律唤醒的,他撑身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在客厅里。他记得睡着之前,苏雪惜在他身边,她去哪里了?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寻着屋外的声音走去。

推开大门,屋外星光满地,大大的心字形中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的大衣,素颜长发,她手中抱着一把吉他,弹奏着他最熟悉的那首曲子: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分飞各天涯他朝可会相逢

萧萧风声凄泣暴雨中

人海里飘浮辗转却是梦

情深永相传飘于万世空

当霜雪飘时但愿花亦艳红

未惧路上烟雨蒙

啊…寄相思风雨中

啊…寄痴心风雨中

抱月去化春风云外追踪鸳侣梦

恨满胸愁红尘多作弄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分飞各天涯但愿他日重逢

夜漫漫路上珍重

寒夜里霜雪飘时

但愿花亦艳红别后路上珍重

每一个音符似乎都敲在了他的心上,那些他放不下的执念,此刻在心中无限放大,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让他恍然以为自己在梦中,没有这十年的颠沛流离,没有这十年来的辛酸悲苦,他还是那个有着一腔热血的少年,与心爱的女孩朝夕相伴,以为这样的日子便是永远。

雪惜手指娴熟的拨弄着弦,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泪意蒙蒙地看着倚在圆柱上的男人,她不该选择这首歌的,明明是为了让他开心,为什么她却觉得这首歌里已经诉尽了他们的结局。

她站了起来,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肯再听这首歌,假如他曾经有那样的一个“她”,这是多么伤的离别?

“舒雅!”池斯年大步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力道之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吉他横在两人中间,硌得她心脏一阵抽痛。他低头,唇压了下来,如狂风暴雨般掠夺她娇艳的唇。

雪惜抵在他胸前的手,由抗拒改为迎合,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为何还是会这么心痛?

他的吻凶猛落下,不带一丝怜惜,只有掠夺,“雅雅,我想你。”他完全忘记自己在哪里,忘记了怀里的女人是谁,仿佛穿越了时空,拥抱住了过去。

雪惜哭了,她说错了,她不是申世媛的替代品,她是舒雅的替代品。

雪惜再也拿不住吉他,“砰”一声,吉他落地,也惊醒了池斯年的迷思,他迷离的双眸慢慢恢复清明,他低头看着掉在地上,因年代久远而摔成两断的吉他,眼中骤然凝聚了风暴。

他身体僵硬,机械的单膝跪了下去,她跟着去捡,手刚触到吉他断裂的地方,就被他狠狠挥开,手心划开了一条血口子,她猛地握紧了拳头。他轻颤着拾起吉他,手指磨挲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雅”字,表情都狰狞了,“该死的,谁让你动它的?”

“我……”雪惜后退了一步,惶恐地看着他一脸盛怒,眼泪颤巍巍地滑落下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明明想让他开心的,怎么会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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