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寻找殿前三甲(2 / 2)
也不是真的怕姜宝琴吵。
只是,到了帝上京以后,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肖玉瓒成婚了,身边有了更多的人,他好像。。一直都因为在她的身边呆着,所以也有了很多的人陪在身边。
但最开始的时候,就只是他们三个那么要好的啊。
她最开心的时候,最难过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一块儿的。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到很久很久以后,常护都希望,能在一块儿的。
虽然知道只是个游戏,不过是分队而已,但常护就是觉得,好像有一只的无形的手,在渐渐的,把曾经的玩伴推到更远的地方去。
成长总是孤独的。
但他固执的想要抓住所有。
肖玉瓒因为常护的话愣了一下,他很少露出那样寂寥的神情来,眼见着不远处招呼着朝伊兰庄园出发,肖玉瓒也叹口气,不提单独行动的事了,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转身去够王博衍的脖子:“那。。还是一起吧,你背我吧。”
周芋白瞪大了眼睛,脸比肖玉瓒还红得快,随后心想不愧是大嫂啊,厉害,想完之后大胆的攀住了姜承宇的胳膊,一声不吭,任凭姜承宇怎么挣扎也不松开。
许冬荣无视掉姜承宇求救的眼神,拜托,他并不想得罪这个小姑奶奶好吗,辛苦你了,三弟。
在心里为姜承宇默哀三秒后,许冬荣便心安理得本着常守常护两兄弟去了。
他双手勾住两人的脖子,一边说些胡话一边拽着两人快步朝前领路去。
剩下一个落单的常思安,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一大群人,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该不该跟上。
他好像并不能融入这里。
他不是读书的料,脑子不够聪明,不像常守那样能和许冬荣迅速的成为知己,聊到一起。
他力气也不大,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别说常护王博衍了,连肖玉瓒和周芋白都能单手吊打他。
全部时间精力都用在了念书上,却依旧不能做好。
既不能为他们出谋划策,更不能帮他们追人围堵,肖玉瓒崴了脚有王博衍背着,有那么多人簇拥着,他呢?
完好无缺的站在那里,只是一个插不上话也出不上力却要平分功劳的人么?
还是不要跟上去了,反正也不会被发现的。
想到这里,常思安终于松了一口气,果然,他还是应该跟在父亲身边,安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热闹就好了。
不过这样的悲观情绪还没有持续两秒,常思安刚要转身,就被王博衍喊住了:“想什么呢?”
常思安顿住,错愕的抬头:“王。。王参将。”
他还记得跟王博衍第一次见面,明明紧张晦涩,但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稳重体面的一面。
后来未能进上等榜,又被常护那个刺头轻易地戳破自己伪装下的面孔后,常思安也放弃了要与王博衍强行攀话的念头。
感觉攀也攀不上,毕竟他以后也承袭不了父亲的职位,说不定好多年都不能上京就任,也就失去了意义和必要了。
他对自己的定位,只有今天这一次是清楚确定的。
但就这么一次,王博衍喊住了他。
肖玉瓒半挂在王博衍身上,应该是觉得直接背着还是太显眼了,两人一齐看过来的时候,常思安心跳都快了两分,反倒是举得有些不真实。
他还以为。。他们早就把自己忘了呢。
“别发呆了,快跟上,他们都走远了。”王博衍的语气很平淡,但是落在常思安的耳朵里就完全是另外一种效果。
肖玉瓒也对他笑,说待会儿常护没见着他肯定又要咋咋呼呼的找人了。
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在意他的,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怨,既然常护跟常思安握手言和了,那就是彻底的一笑泯恩仇,这一点上,肖玉瓒很有信心。
常思安垂头轻笑,应声说好,跟上王博衍的步伐。
虽然还是没能说上什么话,但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少,被看见了。
因为皇上已经介绍过规则,戴斗笠的那些人早就已经进入了伊兰庄园并四下分散,庄园门口的太监笑着望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见都到得差不多了,便高举手中的旗帜,喊了一声:“请!”
结伴而行的公子小姐们,兴奋又期待,进入庄园后,很快便四下分散开来了。
原以为周芋白会是最激动的那个,没想到进来之后反倒是许冬荣最急切,他走得很快,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什么,虽然庄园很大,但是戴斗笠的人数有限,届时肯定会出现几对人争抢同一个人的情况,大家都希望能够独享信息,能够尽快获得信息,但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漏洞,许冬荣听规则的时候就察觉到了,此时一边快速往前走一边脑中飞速运转,终于在一行人绕过好几个花坛,四周没有人之后,许冬荣才开口道:“大哥,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王博衍背着肖玉瓒,微微抬起眼帘来,示意许冬荣有话就说。
许冬荣转过脸,看向常守:“常家哥儿,你有没有觉出不对来?”
常护左看看许冬荣,右看看常守,嚷嚷道:“说什么呢?这才刚开始,能有什么不对?!你别吓唬人啊,大白天的呢。”
这人不晓得想到哪儿去了。
不过常守并没有受常护影响,他沉吟了一下,颔首:“规则的确有很不合理的地方。”
“不错,皇上说,每个人身上都会给出三个信息,由此来判断这人到底是不是殿前三甲,那要是这么玩儿的话,咱们永远别想找到于北望了。”许冬荣虽然在朝为官的时间还不长,但是他脑袋瓜转得快,总是能举一反三的听懂皇上的话外之音。
只是很多时候在那些老头子跟前,他不愿意显山露水罢了,在朝堂上适当的隐藏自己,也是一种保存实力和保护自己的方式。
不过此时大家都是朋友,许冬荣也就直言不讳了:“而且,这样的玩儿的话,对旁人也存在不公平性。”
常守点头,明白自己和许冬荣是想到一块儿去了:“不错,张毅如何暂时不做评价,但肖墨生是肖玉瓒的弟弟,这件事情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皇上既然说了,信息会模糊,会混淆,但不会作假,那么我们就有一个天然的巨大优势:肖玉瓒,因为是亲姐弟,所以对肖墨生的信息应该是了若指掌,且从体态动作,甚至是跑步的姿势,都能揣测一二,那么只要我们运气足够好,就一定能够找到肖墨生,获得其中一份奖品。”
“正是,同理,榜首于北望是锦州来的,在此之前,根本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甚至都没人想到锦州出来的人能拿榜首,就连于北望这个名字,也是从放榜那日开始才被大家所知道的,可有谁见过他么?除了皇上,似乎还没有什么人见过他,且。。就算见过,又如何能从三条模糊的信息中,辨认出究竟谁是于北望呢?这是个死局,意味着皇上手上的三份奖品,注定了没有人能够拿到于北望的那一份。”许冬荣眯了眯眼睛,认真思考的时候,倒的确有当年文状元的样子了,“皇上不会留死局,手上的奖品也不会吝啬那么一份,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皇上告诉我们的规则,需要另一种解释和理解。”
常护眨巴眼,人都听傻了:“靠,皇上这也太不厚道了吧,解说规矩还要玩儿话术,这不是摆明了给咱们挖坑往里跳么?!”
许冬荣笑:“不算话术,只是误导了咱们,想让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追逐戴斗笠的人和拼命把字条上的内容往殿前三甲身上引罢了,先淘汰最冲动的一批人,以及想要碰运气随便找个人便摘斗笠的人,等到经过一轮大浪淘沙,剩下来的队伍,才是游戏好玩的地方了。”
这个并不难想到,只要不是随便玩玩的人,最迟在追捕到戴斗笠的人之后,也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所在了。
但因为规则是皇上亲口宣布的,所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敢去质疑皇上,还会继续沿着这个误区走下去,以为这就是皇上口中所说的难度,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皇上希望大家把纸条上的信息和殿前三甲对号入座,但若是如此进行,不仅无法判断,还会因为过多相似信息而陷入巨大的漩涡中心,愈发难以抉择,所以纸条的作用,应该并不是单纯指三甲的身份信息。”常守对许冬荣的话表示赞同,补充自己的观点道,“这些东西一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隐藏信息,是皇上话里没有说,但希望我们能懂得的,也许。。字条里面暗藏玄机,可以直接锁定三甲的位置,否则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破掉于北望的这步死棋。”
许冬荣握拳敲在掌心上:“不错!常家哥儿说得对极了!我们不要钻牛角尖在对号入座上,多抓几个人,比对信息,为了避免重复浪费时间。。嘿嘿,常小兄弟,三弟,这事儿只能看你们两的了。”
许冬荣说着,从手袖里面掏出来了两只炭笔,递到了常护和姜承宇的手上。
常护皱眉:“什么东西?拿来干嘛?”
许冬荣笑得眯起眼睛:“抓人的时候当然会有肢体接触了,想来以两位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在腰带上轻轻划下痕迹不是难事吧?”
常护楞了一下,拿炭笔在自己手背上划了一下,颜色是浅灰,不容易被发现,他抬头,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样拍了拍许冬荣的肩膀:“可以啊,许兄,小看你了!你们读书的也不都是死脑筋嘛!好主意啊!包在我身上了!”
许冬荣轻咳两声:“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许某素日里是个正经人的,低调。。低调。。”
说完,见大家都没有异议,许冬荣才把手拢进袖中,说出了自己最后一点想法来:“那么,开始追击之前,我还有一点困惑,希望大家能听听。”
见所有人都看他,许冬荣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游戏,叫什么?”
王博衍眸子闪了一下:“寻找殿前三甲。”
许冬荣抬手打了个响指:“对!不是追逐,不是辨认,是寻找,皇上从一开始,就把真正的规则告诉过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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