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两人生死不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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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琴的视线渐渐挪动,黑黢黢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人贴墙坐着,渐渐适应黑暗后,被那边坐着的人直愣愣看过来的眼神吓得差点就哭出来。

“郡主见死不救,良心可安么?”

她原本是在看那边坐着的人,突然拽着她脚的那人嘴动了,阴沉暗哑的声音吓得姜宝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终于尖叫出声,疯狂的挣扎起来,想要甩掉这只手。

她没有见死不救!

她又没有害人!

为什么要问她!

尖叫连连,闭紧眼睛抱住自己,突然眼前一黑,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姜宝琴的手:“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很熟悉的声音。。

姜宝琴渐渐冷静下来一点,她稍微睁开眼睛,脸色煞白的看一眼面前的人和场景。

又是梦。

她在郡主府,并没有在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

被子全都散落在地上,怪不得她会觉得那般冷。

姜宝琴长舒一口气,终于放下心来,接过小丫鬟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又重新盖好被子,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什么时候了?”捧着茶杯暖手的姜宝琴终于觉得平静下来,问了身边的小丫鬟一句。

听到说天已经亮了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要进宫的,这个梦做得奇奇怪怪的,稍微想想都还是渗人得很。

那两个人。。是解语和宁慕心么?

她虽然见过这两个人,但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过,只知道是博衍哥哥身边的人,两个都是冷疙瘩,脸上没什么表情。

梦里面被质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一下子又心跳砰砰跳起来。

还有梦里皇后问她出嫁的事情,她哪里有什么出嫁的事情?

原本是打算赛马大会回来就去跟皇后求恩典的,不过才耽搁了几日而已,肖玉瓒就有孕了!

有孕便罢了,反正大家一直关系不好,她咽不下那口气找上门去,结果又莫名其妙交上了朋友,还出去玩了一趟,心思完全被带偏了,根本没时间去想求恩典的事。

现在倒是要进宫去了,她若是能帮了忙让王博衍欠下自己人情,然后再趁人之危借机求恩典非要嫁给王博衍也不是不可以,或者说这可算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姜宝琴心烦意乱得很,总觉得自己这样做肯定是不好也不对的,她明明只是想要帮王博衍的忙而已,要是借此机会要求嫁给王博衍,好像自己跟他们做朋友后得知这些消息是有什么不纯洁的目的一般,周芋白他们是把她当朋友才跟她说王博衍的事情,不然的话她哪里能知道这些,更别说帮王博衍的忙了。

她要是转脸就做出那样的事情,估计朋友是一辈子也做不成的了,还得落下个背叛信任的名声,往后谁还敢跟她说些什么?心里烦,姜宝琴干脆不想这事儿了,只让小丫鬟去递牌子,晚些时候她要进宫去。

一连两天做这样奇奇怪怪又渗人的梦,姜宝琴一点胃口都没有。

头疼的厉害。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恐怖的场景,但姜宝琴现在是真不想让解语和宁慕心出事了,这两人要是真的死在牢里,指不定还得做更恐怖的梦!

光是想想姜宝琴就毛骨悚然起来。

她最怕这些了,小时候就一定要跟着皇后睡,皇上宿在其他宫里的时候,她都是跟着皇后一块儿睡觉的,身边有人便觉得安心。

后来长大了,自尊心作祟,加上的确不合规矩,才开始自己一个人睡,刚开始要点着灯才敢睡,后来有了安神香,睡眠质量也一直很好,姜宝琴渐渐也就不怕了,或者说,渐渐就把那种恐惧淡忘了。

可是这两天的噩梦让姜宝琴把小时候那种恐惧又翻了出来,实在是压不下去,必须得做点什么让自己安心的事情才行。

所以牌子递进宫得到回复后,午后姜宝琴便换上郡主服饰,匆匆乘上马车朝着皇宫里面去了。

她有段时间没来了,姜皇后一见她递牌子也头疼,不知道她是要干嘛,但到底还是自己养大的女儿,说不想见也是假的,还是允了她进宫来,听听看她是不是又要缠着说要嫁给王博衍的事情。

谁知道姜宝琴这次来倒是没有提王博衍,同她撒娇说了会儿话以后反倒是说想起自己有段时间没有去给皇上请安了,觉得不孝,想要去给皇上问安,却不知道皇上现在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见自己。

皇后心里还挺高兴,觉得姜宝琴这次进宫来像是长大了不少,以前就爱黏在自己身边说话,让她去看看皇上,还撒娇说皇上日理万机,母后娘娘在后宫里头也没有几个说话人,非得缠着自己不肯去,今儿倒是自己肯去了,皇后自然是说好,算了算时间,正好皇上这会儿刚睡了午觉起来,正是精神好的时候,应当是有时间见她的。

姜宝琴闻言心头一喜,心想自己今天来得还正是时候,当下便福身行礼,赶紧朝着皇上处去了。

一路上她都有点忐忑,毕竟以前来闲话请安都很随意,今天反倒是带着目的来的,不自觉就有点紧张,等见到皇上福身行礼之后,才觉得心里面松和了不少。

皇上见姜宝琴突然来了也觉得很意外,但看得出来今天心情很好,还主动问姜宝琴话,问她有没有去看望皇后,让她多陪皇后说说话,深宫寂寞,女儿进宫来她心里高兴。

姜宝琴连声称是,同皇上说了些俏皮话,见皇上心情不错,心里也轻松下来,稍稍站近了一些身子,开口道:“这几天女儿去看过老师了,老师说只是皮肉伤,一道小口子而已,无碍了。”

皇上微微颔首:“伤口不深,性质却恶劣得很,你也耳闻了?”

“事关老师,女儿有所耳闻,不过。。女儿听说这事是有些误会在里头的。”姜宝琴故作轻松的闲谈开口。

皇上抬眸看她:“怎么误会了?”

姜宝琴深吸口气,把自己从周芋白那儿听来的话精简了几句说给皇上听了,说完还故作不在意的把玩手边的琉璃盏,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听了姜宝琴的话,皇上打趣一句:“事关王博衍,你倒是了解得详细,为这话琢磨许多天了吧?”

姜宝琴心虚,更不敢看皇上,嗔道:“哪有,事关老师,我才上心几分的,父皇觉得女儿说得不对,就当听一乐便是了,干嘛拿博衍哥哥打趣我?”

说着,不敢多呆,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来,反正该说的她都说了,皇上那么聪明,自然知道不偏信一家之言免得伤了王家的心,毕竟,王博衍在皇上面前还是很得脸的,这么多天,皇上消气了,自然还是能听进去姜宝琴的话,听一听王博衍这边的辩白的。

是以,姜宝琴一跺脚,看似是害羞跑掉了,皇上还哈哈大笑,觉得这妮子有意思得很。

一路跑远,姜宝琴才大口吸气,拍拍心口,心想这可算是过关了,到时候皇上召见王博衍,自然念着几分自己的功劳。

心头石头落了地,姜宝琴再回皇后身边的时候更松快许多,乐呵呵的同皇后说话,还念着皇后这里的晚膳味道,非要吃了才肯走。

她进宫一趟全程没再提要嫁给王博衍的事,皇后也没问,心想这孩子莫不是突然就想明白了?

想明白也好,她自己不提,皇后也不多问,免得又勾起她的念想来,或者说伤了姑娘家的自尊心,实在不好。

姜宝琴进宫后第三日,皇上便召见了王博衍问话。

当日晚上,肖玉瓒和肖墨生等候在漪澜院中,小椒给肖玉瓒披上披肩免得受凉,她握紧手,满手心都是汗。

皇上召见,要么就是事情查明,放了解语和宁慕心。

要么就是当下立罪,王博衍与皇上起了冲突,一并下狱。

肖玉瓒担心得要死,还好肖墨生陪在身边,才稍稍安心。

好在,焦急的等待终于迎来了结果。

王博衍的身形出现在院外小道上的时候,肖玉瓒心头的石头立马就落地了,她提着裙摆快跑两步迎上去,刚落下地的石头又立刻悬了起来。

解语和宁慕心回来了。

都被抬着。

浑身是血。

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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