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大结局总(2 / 2)
这两年,她看着世安一天天成长,看他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自己吃饭。。。每一个都是她值得纪念的大日子。
她给王博衍写了很多的家书,世安的成长他虽然未能陪伴,但她还是希望,这些不容错过的瞬间,能够千里连线,送到他的手里。
好在。。虽然去了那么久,但书信一直都没有断过。
算是日日盼望他归来的漫长时间里,唯一的一点慰藉。
这两年,肖玉瓒已经带着世安回过川渝多次,与宁慕心和解语也见过许多面。
他们现在很好,远离了帝京繁琐的日子,在汉县开了个早点铺子,生意很好,周围的人早已经不记得宁慕心了,也不记得当年翠峪山的事,小县人人都认得,格外热情。
宁慕心今年也有了身孕,长胖了一些,比以前爱笑多了,解语也壮了些,一个人经营店铺半点问题都没有。
肖墨生也跟着肖玉瓒一块儿回了川渝好几次,每次回去,陆南婷总会借着来看世安的借口见一见肖墨生。
乔燕儿几番撮合,肖墨生这榆木脑袋,总算是开了窍,肖家和陆家的婚事,也终于提上了议程,乔燕儿喜欢陆南婷这丫头得很,趁着陆老爷子赶京经商,便把陆南婷也带在身边,能与肖墨生时时相见。
原以为最不开窍的肖墨生,反倒是最先开了窍的人。
他跟陆南婷的大婚在帝京办了一场,又回川渝大办了一回,现下的肖家宅子里,已然是有女主人了。
当年那个勇敢的姑娘,已然成为了她的弟妹,与姜宝琴和周芋白这两丫头,时时来陪她消磨时光。
周芋白还是那个疯丫头的性子,只是时常会看见常守,然后站在原地失神许久,大概是在想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想着那个骑在马上说要赢马球的少年。
他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赢得不光荣,但他也不在意,只得意的说反正是赢了,将金羽翎潇洒爽快的送给了自己。
已经很久没见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黑了壮了。
只是军队捷报时时传来,她能知道常护在前线的表现很不错,在爹面前说起的时候,爹也会夸赞两句年少英雄,英勇无畏。
可是。。她看过花开花落,等来风雪又送去雪融,他说等他回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北边的战事,像是要杀尽所有北蛮才能消停一般。
归途遥遥无期。
现下又是春日了。
今年开春,整个帝京都笼罩在喜庆的盛况之下,百姓们天天谈论的,便是姜宝琴的婚事。
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小郡主,今年终于相中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在开春的第一日,收到了赐婚圣旨。
相配的是常家的二公子,当今朝堂上最炙手可热的状元郎。
才子佳人,也算是一段难得的佳话。
但真要说起来,这桩婚事能成,大部分的功劳,还是要归在姜宝琴的身上。
自两年半以前肖玉瓒点破了她的小心意以后,姜宝琴便像是开了窍,干脆破罐破摔了。
王博衍和姜承宇领兵出征之后,这丫头便自己凑到肖玉瓒跟前,跟她说了一句:“我想过了,我觉得你说得对,常二哥哥什么都好,那么都好的人,肯定有不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不能再让人把常二哥哥也抢走了,所以我决定了,我要拿出当年喜欢博衍哥哥的劲儿,也认认真真喜欢一回常二哥哥!博衍哥哥不喜欢我,不代表常二哥哥也不喜欢我,你得帮我!”
她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那一瞬间,肖玉瓒突然觉得姜宝琴是会发光的。
她是敢爱敢恨的姑娘,也是爱憎分明的姑娘,讨厌你的时候是真的讨厌你,但一旦说好了握手言和,便不会使阴招绊子给你。
这样坦坦荡荡的承认自己的感情,争取自己的感情,除了帝京不可一世的兆华郡主,还能有谁?
所以肖玉瓒痛快的答应下了。
常守性情温润,不似王博衍那般钢筋铁骨般的冷,姜宝琴殷切的对他好,跟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都到他身边去见他,他不是感觉不到姜宝琴的心意的。
刚开始是礼貌的有所回应。
到了后来,常守便觉出姜宝琴的可爱之处了。
说实话,除了王博衍这样从小交了心,性子硬得跟铁一样的人以外,换作任何男子,被姜宝琴这样娇俏的小妖精缠着,只怕都是吃不消的。
她也算是帝京喊得出名号的美人。
也就是常二哥哥那样温润的性子,才能镇得住她那古怪精灵的行径了。
皇后原本还怕姜宝琴一根筋拧不过来,时时往王家去,莫不是还放不下王博衍,到时候皇室真跟王家闹出什么嫌隙来,皇上只怕是要动怒的。
直到姜宝琴到她面前袒露了自己的心迹,一直担忧她的皇后娘娘听说她瞧上了常守,才终于松了口气,满心欢喜的去跟皇上说这门亲事了。
对于姜宝琴选人的眼光,皇后还是很满意的。
这丫头看不上便是看不上,一看上,自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王博衍也好,常守也好,都是皇上心里面未来的国家栋梁,常家一直以来都低调忠诚,能够借着与姜宝琴的婚约巩固常家的忠心和朝堂上的地位,皇上自然也是很乐意的。
这桩婚事没有任何人反对,皇上还亲自召常守进宫问过,得知他也是愿意的,这才在今年入春,宣告了这桩登对的赐婚。
郡主出嫁,规格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相较的。
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一应规格用度都是用的最好的,虽然姜宝琴已经有了自己的郡主府,但皇后还是坚持要她从宫里出嫁,以显示贵重。
浩大的婚礼从头一天的后半夜,便在宫里热闹着。
肖玉瓒和周芋白约好了一早往郡主府去恭贺,婚房设在郡主府上,也是皇家特定的规矩。
世安还太小,也想去凑这个热闹,肖玉瓒不得不带上小椒和承安一块儿轮换着抱他,好在周芋白也带了不少人通往,倒是不怕世安乱跑没人瞧着。
倒是肖墨生这小子,方才还瞧见他与南婷在前面那桌,这会儿又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人太多,要想找人简直不可能,是以肖玉瓒只能作罢,由着他去。
郡主府气派,宴席摆满了庭院正堂,甚至连小侧门都打开了,还摆了十来桌,帝京喊得上名号的贵族官宦,几乎全都拖家带口的来恭贺郡主成婚之喜,恭贺常家,恭贺皇上皇后。
周芋白跟肖玉瓒坐在边角一些的位置,世安喜欢角落里刚刚开的春花,两人干脆就靠边坐了。
小椒和承安抱着世安在墙角边圈出个安全位置让他拿树枝戳地上的蚂蚁洞,观察蚂蚁的行径。
周芋白撑着脸,看着人声鼎沸的前方,叹了口气。
肖玉瓒侧过身,抬手摸了摸周芋白的发髻:“想他了?”
原以为小丫头还会脸红着否认,谁知道不说还好,一说,这丫头一下子就眼眶红了。
她看这满眼的喜庆,眨了眨眼后才放下手转过身来看着肖玉瓒:“大嫂,你想我博衍大哥么?”
肖玉瓒一愣,垂下了眼帘:“想的。”
她从前没想过会分开那么久,也没有切身的体会过王博衍找她的那些年,是如何看着自己的画像,思恋着自己的。
但是这一次,她算是亲自感受了一回,想念到了极点的滋味。
那时候,王博衍甚至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自己,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的感情,究竟能不能有回报和回音。
那年随父亲进京谢恩,他看见自己的第一眼,就认出自己来了。
那时候他的心情如何,肖玉瓒觉着,恐怕要等他回来的那日,自己才能够体会了。
“我也想他了,虽然他总是很讨厌,人也不正经,但是他走了我才发现,每回逗我笑的也是他,大嫂,你说。。他们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周芋白说着说着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抬手使劲擦,擦得整个眼眶都红透了,“姜宝琴要是瞧见我在她大婚上这样,指定能跟我打起来。”
她嘟囔一句,眼泪还是止不住,干脆抬眼看天。
阳光有些刺眼,但效果似乎不错,抽搭了几回鼻子后,周芋白深吸口气,总算是缓下来了。
此时门口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人群里的声音瞬间高涨起来,所有人都朝着门口涌过去,能听见外面的人高喊着:“新娘子进门啦!”
要踢轿跨火盆了。
周芋白爱热闹,肖玉瓒赶忙回头让小椒抱着世安,随后拉上周芋白朝门口过去:“走,咱们去看新娘子,待会儿你还得跟着去闹闹洞房呢,我带着世安,凑不了那个热闹了。”
周芋白眸子里终于有了些亮光,果然,到了人群里,被气氛感染,方才得伤怀立刻就冲淡了不少。
姜宝琴被常守从轿子上拉下来,两人牵着红绸缎的两端,在宫中姑姑的引导下,姜宝琴顺利的跨过火盆往里走,顿时祝福声便像是海浪一般此起彼伏,人人都往前凑祝福这对新人,生怕自己的祝福声被掩埋下去,一个人不止说一遍,都盼着他们能听清自己的声音。
常淮阳为了常守的婚事,专程进京来上座高堂。
他到了年岁,原本也到了该卸任的时候,皇上隆恩,让他既然已经到了帝京,便不必再回去赴任了,自然有年轻人顶替他的官职,如今常守有了自己的官宅,他与常淮阳两兄弟,时隔那么多年,也终于可以在帝京团聚。
墙头的桃花树嫩芽渐绿,已能瞧见冒头的花骨朵了。
肖玉瓒回首,微风吹落一片稚嫩的花瓣,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往何处而去。
只愿。。君心似春色,一年一度一归来。
如春色般,快回到她身边来吧。
·
春意最盛的时候,已是姜宝琴完婚后两个月的事了。
世安特别喜欢她放在架子上的那把佩剑。
王博衍送给她的那把‘芙蓉’。
那老掉牙的父母故事,世安小小年纪已经缠着问了许多遍了。
最开始的时候,他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趴在高高的桌边,仰头望着自己根本不可能勾到的剑穗,一脸憧憬渴望的模样。
后来会说话以后,便会指着芙蓉剑喊娘。
他问那是什么东西。
小椒嘴快,逗他说那是你娘特别重要的东西,满满都是爱意呢。
小世安不懂,歪着头思考,半响后,迈着小短腿跑向肖玉瓒,让她讲讲什么是重要的故事。
这一讲,便把年轻时候那点事都说给小世安听了。
小世安不懂那么多,听了那么多遍故事,就记得一句话了:“那是爹爹送给阿娘的,安安不能拿。”
话是这么说,但是随着年纪的长大,世安对芙蓉剑的喜欢只增不减,每天必须要去比一比自己的个头,眼见着自己离剑越来越近,就会笑得眯起眼睛来。
前几日的时候,凯旋的捷报就已经送进京了。
肖玉瓒每日都会到门口去看,一看便是大半天的时间。
她知道王博衍要回来了。
等到通讯兵的马蹄声在街上响起的时候,就是大军回京的时候。
她不知道他会在哪一天,哪一个时辰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满怀期待的等着,便不觉得辛苦。
世安知道他娘天天在等什么,在等那个他记忆里没有印象的爹爹。
他们都说,他爹是个大英雄,会骑着高大帅气的战马,穿着银白的铠甲回来。
凯旋号角声和通讯兵进京的声响响起来的时候,世安抬起了自己的小脑袋。
率先冲进帝京的队伍,是姜承宇率领的,许冬荣在马车里,挥着自己还缠着纱布的手。
紧随其后的,才是王博衍的队伍。
常护跑得比谁都快,风一阵的就奔着周府去了,他抬高手,对王博衍道:“待会儿皇宫门口见!”
他赶着去见等着他的那个姑娘。
还没赶到周府门口,常护勒紧缰绳,看见了视线尽头,气喘吁吁也跑着来见她的周芋白。
四周穿行的行人似乎变成了模糊的长线。
视线所及之处,唯有她的面容。
常护笑起来,扬了扬手上的长鞭,他脸上还挂着彩,身上多处捆着露出来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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