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只在她面前,他常常会不经意间就显露些他的真性情,他会对她不顾仪态的哈哈大笑,会与她吐槽他遇到的一些人与事,会与故意她斗斗嘴,会和她生气。
可那时她总是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和她生气,明明她也没有招惹他。
只是楚绍的性格即便生气了,也不会口出恶言,大吵大闹,他就是不说话,自己生闷气。
季敏有时看他孤孤单单的坐在某个角落里,就像一只没了主人的西施犬,黑濯濯的眼睛里满是可怜的水光,她就不由得心软,不由得就想去哄哄他。
好在他是十分好哄的,只要她在他身边转悠着说上两句话,或者拿手捅一捅他最怕痒的腋下,他就会绷不住笑了,就成了那个真心待她的温柔少年。
时隔三年,他们再次重逢,他刚刚说,她大了三岁,应该有所变化。
她与他抬杠,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实际上,这三年来,她经历了最惨痛的人世悲欢,生死离别,背负了她永远还不清的血债。
但这一切她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
只是他就会说她,他如今的样子,又与三年前有什么区别。
还是一生气,就不与她说话。
而她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他与唐令冲的确是有很大的过节?
他刚才虽否认,但实际被她问得恼羞成怒了,才会如此。。
嗯,若楚绍与唐令冲的矛盾真的无法调和,那就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自古文官、武将都是不合的,也不差他们这一对,至于军政,有她在,定也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季敏想着,便抬手,用指尖叩了叩车窗:“楚绍!”
里面没有声音,季敏又叩了一下:“楚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季敏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副画面:车厢里,楚绍微低着头坐在矮几前,他的睫毛细密长黑,垂眸间,就像蝴蝶翩飞的翅膀。
他就静静的坐在那,等着她来唤他,一声、两声,到三声时,他就会抬起头,看向她的眸光,灿似朝阳,把她笼在他的明亮之中……
刚才她已经叫了他两声了,季敏揉了揉手指尖,没有再叩窗,而是把额头贴在窗帘上,柔柔的唤了一声:“阿绍~”
楚绍刚才看着季敏认认真真与他说,让他与唐令冲和平共处,他便觉得她的话,就像往他的心、、肝、脾、肺上浇了一大缸山西老陈醋,酸得他身上都冒了气泡了。
他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一气之下便拉下了车窗帘。
可竹帘落下来的一霎那,他就后悔了。
诶,他怎么每一次在她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总能牵动起他的万千心绪。
楚绍没有动,屏住呼吸,将头轻轻靠在车帘边,透过帘子的缝隙,偷偷的去看季敏。
他看见季敏没有走,站在那,拿手摸了摸她俏丽的鼻头,有些不解的叹了口气。
然后她叫他:楚绍。
……楚绍!
她竟然称呼他的全名!?
明明在江东,在前几日唐家花园,他们两个亲口勿时,她还叫他阿绍呢。
怎么现在竟变了!
楚绍和阿绍,从她嘴里说出,可是有着亲疏、云泥之别的。
对了,他竟没有注意她是怎么叫唐令冲的,她是不是私底下已经叫他阿冲了?
难道唐令冲真的已经成了她二百面首之一了?
她才会因为唐令冲而疏远他,叫他楚绍?
可是明明刚才她还暗示他自解衣衫呢。
嗯,一定是因为他没有答应,她生气了!
这该如何是好!!
楚绍的五脏六腑如今可不光是浸醋了,是又加了点盐,放了点辣,起了一把火,正经的煎烤起来。
不行,他是决不能让她开这二百面首的后宫的,楚绍便要伸手掀开车窗帘。
可是他的手还没伸出来,就见季敏的额头抵在了帘子上,然后他就听见她在悠悠的唤他:“阿绍~”
楚绍的喉咙便又是一紧,五脏六腑的那把火直接冲向了脐、下三寸之地。
那一夜,她也是这般呢喃,一声一声悱恻缱绻。
而前几日他刚刚口勿过的朱唇就在他的眼前,只隔一道竹帘,微微张开,仿佛在等待着他。。
楚绍的唇被吸引着,贴上了竹帘。
季敏还是没有听到楚绍的声音,她第三次唤他了,他竟然还不理她,怎么办?
不行,她就进到车里去,哄哄他吧。
季敏刚要撤身,就觉得竹帘一动,印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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