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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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

秋甜最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小辫,她拨回自己的头发,好声好气解释:“会乱哦。”

她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姐姐说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自以为隐蔽地瞪了人一眼。

陆离却越发饶有兴趣起来,整个一缩小版的许秋来。

他问:“这就是你妹妹?多大了?”

“嗯,她叫许秋甜。”秋来察觉秋甜有点别扭。

这孩子平时挺大方的,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把妹妹抱在腰上的手扒拉下来,叫人坐端正:“告诉哥哥你几岁了。”

“八岁,我上二年级了。”

小孩子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甜,很自豪的样子,还奶里奶气的,就是有点咬不准字音,因为透风。

陆离大清早被□□,心情一路都很烦躁,听到这时,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妹妹真有意思。”

秋甜上周刚掉了两颗侧切牙,最近都不好意思说话,陆离的嘲笑正戳到她的痛处,她内心给这个大反派的打分此时已经狂跌到个位数,在零分的边缘疯狂徘徊。

蹭车的好感度已经没了,干脆连话也懒得说,小辫子一晃,别过头看向窗外。

直到附小门口,秋来送她下车,系好红领巾后,秋甜亲了姐姐光洁的脸颊一口,悄悄在她掌心塞了一颗巧克力,贴耳叮嘱:“姐姐路上吃。”

“哪来的?”

“昨晚上王奶奶给的。”

巧克力在小孩的口袋里被体温暖一夜,已经化了。秋来摸摸她脑袋,“下次留着你自己吃吧,姐姐不喜欢巧克力,好好上课,知道吗?”

“知道,我记住了。”

车已经动了,秋来还在目送小家伙跑进学校的背影。

陆离:“你们姐妹感情很好啊。”

“嗯。”

秋来点头,“我妈妈生秋甜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她冒着大出血的危险把妹妹生下来,我当年不理解,现在其实很感激她做的这个决定。”

正因为这个决定,在他们离世之后,才给她留下一个世上最亲的人。

她是看着秋甜长大的,从第一声啼哭,到回走、会爬,日渐长开,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天使。

秋来小学不懂事时候,也带过她去偷过零食吃,把打碎的摆件和花瓶黑锅扔给懵懂刚学会爬的妹妹。

她会给她讲故事,教她堆积木,说道理,玩累了就头并头靠在一起睡觉。

那种血缘的羁绊,是根深蒂固无论如何无法斩断的。

就像她不管怎么罚怎么骂,秋甜还是会毫无芥蒂抱着她的手道歉,而她不管有多累,也从未想过要扔下妹妹。

秋来永远忘不了,十七岁人生剧变的当口,她在殡仪馆守灵跪了一整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如坠深海、只想追随父母而去的时候,是秋甜一声哭唤醒了她。

那一瞬间,她想到的是,如果她也死了,秋甜该怎么办,她还这么小,要怎么活下去。

在别人看来,秋来为妹妹撑起了一个小家,但事实上,从某种意义来讲,秋甜也是她的心灵支柱。

陆离是独生子,那种生命相依的感觉他体会不到,但想想如果他爹现在抱回来一个野孩子给他做弟弟,他肯定讨厌到脑仁疼。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秋来独自抵达礼堂。

八点,现场开始打扫和布置。

时间到九点钟,有校友陆续抵达。

时间越临近,其实秋来心里越紧张,在她把那颗巧克力剥开吃下肚后,才感觉冰冷的手心有了一丝温度。

长长的走廊里大概有几十间休息室,这一楼由许秋来和另外一位新闻学院的女生负责。

她俩起到一个引路、听候来宾差遣的作用,除了最开始在引人进入包厢时端茶倒水,其余时间,若非特别事由,她们是不能无故进入来宾休息室的。

就算程峰不在房间里,走廊那么多休息室,进出难免人多眼杂被人撞见,只有全部人在会场观看演出和颁奖的时候,才最保险。

那一环节虽然长达两个小时,但中间有十五分钟休息时间。

下半场大部分内容是领导讲话和颁发荣誉证书,许多来宾可能提前离场,也就是说,为确保万无一失,她的机会其实只有上半场表演最精彩的半个小时。

最最重要的是,程峰认识她。虽然许多年未见,许秋来眉眼长开许多,但依旧不能确保他会不会看出自己和父母眉眼间的相似之处,出声询问。

所以,为避免麻烦,她不能和程峰打照面。

九点四十五分,当秋来远远在走廊看见电梯里走出穿套裙的冯安妮时,当机立断转身,寻了个借口,把迎宾工作让给自己的搭档,自己接过茶壶,拐进包间倒茶。

时间又过去三四分钟,她回到走廊,切换耳机频道,一阵微弱的杂音过后,只听里面传来了冯安妮的声音。

“……我不是那个意思,爸的寿辰肯定是我最重视的,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让爸开心,但画展也得办,到时候就办成慈善艺术作品展,把我这次准备展出的24副画拿出来进行慈善拍卖,用”关怀失学儿童“为主题筹善款。”

冯安妮正极力正试图劝服的人,显然正是程峰。

果然,那声音之后就弱下来,撒了一声娇:“老公,咱们就趁画展这次机会,联系几家媒体宣传宣传,对改善风评也有好处,扩大你的影响力,事情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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