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100(1 / 2)
许大祸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表示认命。
夏炎倒没留意到剩余三人小动作,他已经形成了一种夏林一来必定是说正事儿思维定式,大手一挥,把俩人都撵了出去:“何蓉,去外面看看还有谁在,叫俩过来做记录——小许啊,你去我办公室等一会儿,拐角第二间就是——瞪什么眼啊,跟谁比眼睛大呢?赶紧滚去干活!”
何蓉两道细眉拧成了一道小波浪,留给他一个饱含无限怨念的眼神,领着许洛出去了。
夏林的腰还是不太能使上劲儿,夏炎翻出一个靠枕给他垫着,他才能勉强保持上半身直立的姿势。还有两个小刑警在,夏林不想太失礼,努力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从收到Zero的消息开始,一直说到如何破解他最后附加题。
“切入点是那两个傀儡娃娃,一个是我在钟楼找到的,另一个是夏队在朝日酒业的仓库找到的,这个傀儡娃娃除了表情、胸前字母的颜色以外,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样,胸前字母是红色那个娃娃脸上是一个安详的笑容,字母是黑色的那个娃娃则是一张悲戚的脸,这两个娃娃放在一块看,正好指向了钟楼里突了荧光材料的那副画。梁队让特警那边协助,帮忙再次查看了那副画,我才发现,那个荧光涂料并不是随意糊上去的,放大了看会发现那是一朵玫瑰,而那幅名为《向渊之火》的画,其配色和布局,以及提示的玫瑰图案,让我想到了曾经和赵扬……不,还是称呼他为Zero比较好,和他一段关于生的探讨——”
那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夏林也不过是个意气风发、还带点中二的少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穿上和老爹一样的制服,那时候警察这个职业在他心里就像超级英雄一样伟大。只可惜这个梦想没能得到老爹的支持,明明老哥都顺利进了警校,夏兆安却死活不许他考警校,带着“为什么哥哥可以我就不可以”这样的不满与不甘,一向乖巧的夏林进入短暂的叛逆期。
叛逆期的小夏林就像黑暗中飘荡的小船,承受名为“无人理解”的暴风雨,在汹涌波涛中摇曳,只要看到一个亮着灯的港口就会拼了命地去停靠,刚好,赵扬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港口。
那段时间夏林几乎赵扬、刘希冉俩人形影不离,成天只知道哼哧哼哧吃来吃去的刘希冉可以忽略不计,那个瘦小又文静的少年对夏林表现出了莫大的理解和支持,让夏林产生了一种“得一知音,此生无悔”的感觉。以至于夏林后来被夏兆安劝服以后,立刻和赵扬、刘希冉立下了“以后一起长大,上同一所高中、再上同一所大学,在一个城市工作,做一生的挚友”的誓言,那年操场上三只小手紧紧交叠的画面,现在怎么想都只觉得讽刺。
每到周末,夏林就会和刘希冉到赵扬家打打游戏看看影碟,尽量避开和偶尔回家的老哥和老爹正面接触。这一天俩人到的时候正好游戏手柄坏了,赵扬正在翻箱倒柜地找,夏林和刘希冉也义不容辞地加入了寻找行列,家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夏林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那张画。
在一个壁柜的底层压着,把表面上厚厚的积灰吹掉,是一副相当惊艳的画作,这幅画没有装裱,画纸的边边角角有些卷曲了,色彩也不够鲜明了,但其造成的视觉冲击却丝毫未被削弱——画面大量地运用了黑、白、红三色,整张图幅从对角线处一分为二,分成左上和右下对比鲜明的两个部分,一边是黑夜中的红玫瑰,一边是阳光下的黑玫瑰。
画纸的背面粘着一张便签纸,作者的姓名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只能勉强辨认出画的名字,像是一个“生”字,再加上一个问号。
夏林把刘希冉和赵扬叫过来一起看,刘希冉过来瞟了一眼,扬着下巴说了一句瞎子都能看出来的评语:“画得不错。”然后电视里正好播到她的纸片人男神,刘希冉就扒到电视机前流哈喇子去了。
赵扬表示这幅画在他家放了很久了,具体打哪儿来的他也记不清楚了。于是,两个颇有探索精神的少年就开始研究起了这幅来历成谜、主题成谜的画。最后决定采纳夏林的意见,——作者画出的其实是两种生存方式,让观众选择:是做黑夜中的红玫瑰,还是阳光下的黑玫瑰?
“因为这幅画给我的冲击很大,所以当时的情景记得还算清楚。我那时候说,要做黑暗中红玫瑰,只要心中有阳光,在黑夜中也能开出鲜艳的花,就像老爹那样,每天跟罪恶面对面,只要心中有正义,永葆一颗赤诚之心,再深的黑暗也不畏惧,而阳光下的黑玫瑰,从根开始就腐烂了,无论阳光怎么照射,也只能开出一朵腐朽的花。
“我记得,那时候年纪小,我说完这一段像是阅读理解满分答案的话之后,很想从他身上找到共鸣,就一个劲儿地问他他会怎么选,他那时候也选的是红玫瑰,然后我兴冲冲地问他理由是不是跟我一样时,他很怪异地笑了一下,说不太一样,这个时候刘希冉过来打岔,这个话题就没再继续了。
“现在想来,他作为一个‘从根开始就腐烂’的人,恐怕取的是另一层意思:以黑暗为养分,亦能生出妖冶之花,且这花比那些阳光下成长的脆弱生物更为美丽,更为顽强——不得不说这画的作者真是暗喻的天才,同样的选择也能分裂成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第63章向火之渊(5)
陆渊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电视里正放着时下最热的搞笑节目,却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兴趣,他只是平静地盯着电视上方那个圆形的大钟,目光随着秒针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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