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名(1 / 2)
连着几个月的大案终于破获,众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意。一帮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李湛押着人先回了市局。
翁达晞没跟着他回去,而是和江洵他们一道去吃宵夜了,他们要——
宴请刑北南大功臣,也当离别散伙饭了。
江洵原本是想狠狠敲苏源邑一笔的,但想着请刑北南这顿饭得用公款,所以退而求其次,选了个价格中等偏上的餐厅。
结果人苏主任不乐意了,大手一挥,“北南小师弟今天立了功,怎么能不吃点好的呢?今天我请,五星级米其林法餐。”
江洵:“.......”
刑北南:“那怎么好意思,苏主任太客气了,我其实什么都没干,多亏了师兄想的周到。”
翁达晞百忙之中朝他递过来的眼神被他接收到了,他们上楼抓捕靳黛丝之前,翁达晞跟他通过气,如果一旦发生特殊情况,让他去把靳黛丝的家人请过来,说不定会有点效果。
虽然一来一回差点没赶上,但好歹顺利救下了要寻死觅活的靳黛丝,也算力挽狂澜了。
“北南,做的很好,今天多亏有你,不愧是做讲师的人。”翁达晞朝他笑了笑,再转过脸时面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你当时为什么拉着我?差点她就要跳下去了。”
他这变脸的速度够快的,惊得其余三人都呆了呆。
苏源邑好脾气的讨饶道:“我不是怕她把你也拉下去吗,露台那么低,楼层又那么高,多危险呐。”
“我能拉住她。”
“嗯,像上次在理工大那样?把整个手都蹭秃噜皮?”若不是他事后问了李湛,他还被蒙在鼓里呢。得亏他今天在现场拦住了他,否则这个拼命三郎又得蹿出去。
翁达晞不说话了,高冷的从三人面前飘走了。
江洵竖起大拇指,搭着苏源邑肩膀道:“高,老苏,还是你治妻有道。瞧见没,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吃瘪。”
苏源邑立刻嘚瑟上了,“那是,多学着点儿,以后说不定你也能用上。”
“得了吧,我们这种万年加班狗不配拥有老伴儿。”
“德性。”
四人两辆车,一路疾驰到华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直奔七楼的米其林餐厅。
江洵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高级的食材,米其林三星特供的法式大餐,一听就满嘴钞票味。他矜持的扫了眼内部装修,bia唧着嘴咕哝道:“也就那样吗,盘子那么大东西那么少,能吃饱吗?”
刑北南走在他身边,给他科普道:“法国人对晚餐比较重视,法食教皇bocuse曾说过,食欲和性/欲一样,都需要全身心的对待。所以法餐讲究品类多,食量少。能来这吃的讲究的是情调,吃不吃饱倒是其次。”
他没敢说法国人对餐具器皿也是相当看重的,等会儿吃饭不会低于两套餐具以下,他怕江洵嫌烦扭身走了。
江洵傻大个斜睨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刑顾问懂得还挺多,不愧是留过学的,洋墨水没白喝。”
刑北南:“.......”
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儿呢?
漂亮的服务员领着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周围零零散散坐了三四桌人,隔得都挺远,男男女□□雅谈笑,红酒搭配惠灵顿牛排,轻音乐加滤镜灯光,一切都高雅的恰到好处。
翁达晞的思绪还沉浸在靳黛丝的案子里,对于吃的他现在没了兴趣。他拿起桌上的刀叉,在桌面上哗啦着,很像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但看在对面的江洵眼里,一阵毛骨悚然。
“在想什么?”苏源邑问他。
翁达晞停下刀叉,不滑了,“她为什么要陷害翁旭,就因为我是他哥哥?”
这很不合理,为什么他一回来身边的人就会跟着倒霉?司彬和靳黛丝都去过那家精神病院,那个阻止他查案的人,会不会就在里面藏着?
他想不通里面的环节,朱晓奈、翁旭,下一个又会是谁?
他侧眸盯着苏源邑,眼底染上了忧色,但很快又被他掩盖了下去。
苏源邑在桌底下牵起他另一只手,紧紧包在手心里,“不用担心,她已经被关进市局,无法在逃了。好好审她,结果自然会真相大白。既然她伏法了,翁旭也洗脱了罪名,很快就能放出来。”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靳黛丝会不会像司彬一样,被人在市局灭口?毕竟,张副局长依然在岗位上“尽忠职守”着,他身后那条大鱼会不会就是靳黛丝和司彬身后的主导者?
翁达晞太累了,自从回国后他就连轴转,大脑没停下来过。今晚又吹了很久的风,让他思绪乱麻。
他抬头对上刑北南:“北南,你跟顾甄关系好,帮我个忙,查查那家精神病院的经营者是谁。”
“好,回去了我就帮你查。”刑北南爽快的应下了。
江洵不解道:“达晞,你如今也是中科院的心理学教授了,应该跟顾教授一个部门吧?”怎么还要用上刑北南,他自己问不是会更方便。
翁达晞咳了声,不自然道:“挂名的。”
三人:“........”
没毛病,还能多领一份工资。
点的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几人开始专心吃饭,刚才尴尬的话题也顺势被揭了过去。
江洵对这种斯文别扭的吃法相当没有耐心,他指着自己面前的烤牛排,憋出句:“老苏,那具烧焦的尸体有没有什么发现?”
刑北南:“.......”他就不该跟这厮出来吃饭,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翁达晞一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挑起一勺熔岩巧克力,那黑色的浓浆怎么看怎么刺眼,让他瞬间没了食欲。
苏源邑帮他把牛排切好,递了过去,撇了眼一口没动的甜点,说:“后脑勺有器械击打的痕迹,呼吸道有“热作用呼吸道综合征”,肺脏有网罗纤维蛋白,蛋白性液体覆盖于肺泡壁上,休克肺的体征明显。所以,死者应该是被打晕了然后淋上汽油活活烧死的。”
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服务员:“........”
这一桌的客人好可怕,吃饭的时候讲这么重口味的话题,花五位数来吃顿饭不容易,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呢?聊点风花雪月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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