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_90(1 / 2)
果不其然,那粉身碎骨的烟灰才一彻底飘进去,就被旁边墙上空调机带起的风给吹散了,连灰都没剩下。
其实以两人的能力,地位和财力,不说今后究竟会怎么样。
就是现在,瞿朝能对他说出这么一番‘难听’又‘刺耳’的大实话也是难得了。
而听完这话梁生不得不承认,有些说话有水平的人在与他人对话和谈判的过程中,似乎就是有其天生独到的语言技巧。
不仅听上去极具说服力简直能把死的都说成活的。
还能从各方面,轻轻松松就把他这试图开口微弱反驳的气势给压得荡然无存。
尤其是他还活过两辈子,这些成年人稍微经历过人情世故,都该明白的粗浅道理他也不是不明白。
这也导致了一向反应极快善于狡辩,此刻却干巴巴低头坐着的梁生面对着瞿朝一时竟陷入了某种紧张窒闷,或是煎熬沉默之中。
“至于,你那个还在读书也没什么生存能力的弟弟,就更一目了然了,你其实完全可以另外给他找一个合适的本地寄养家庭生活,让一个健全的家庭去照顾他,教育他,而不是自己去分心担负起他的人生,因为,你的文化程度也使你并不具备教育一个孩子的能力。”
“……”
“这些利害得失你明显都清楚,但却依旧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倒让我有点好奇你的意图了,可我也想让你明白,我现在亲口问你这话也不是让你自由地选,打从一开始,我看中‘茂金’的目的就和当时与我们竞争的对手一样,我看中的是品牌和有能力的你,而不是整个‘茂金’,我知道,你现在需要这个机会,而我愿意给……那么,你现在给我的答案呢?”
这自灵魂深处而来,却也和大石头一样死死压在人头顶上的问题就这么毫无心理准备地落下来了。
一时间,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汗的梁生也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汗津津黏糊在一块的五根手指好像有点抖,两只耳朵有点堵的难受,嗓子里沙哑的声音也莫名有点发不出来。
但他仿佛知道,自己这根没骨气的脊梁骨,好像在瞿朝施加在他身上的这种无名的压力下有点怯了,像是反驳也反驳不出什么像样的话。
有点怕,有点慌。
有点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背,又要不自觉收到诱惑,往下弯做别人孙子般的屈辱和憋闷。
可他既不敢直视瞿朝那久经名利场,所以纯粹理性到有点残酷的眼睛,又心虚到说不出自己真的一点不在乎,哪一天真的卷着铺盖滚回去变为一穷二白的苦日子。
这么想着,头顶高级饭店的天花板吊灯依旧金碧辉煌,空调机的风灌得人脖子依稀发寒,冷汗也不由自主地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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