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梦(2 / 2)
许琛愣了愣,然后问:“你看见她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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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点头:“看见了,她很美,笑得温柔又平和。”
“我从来没见过她的脸……”许琛失笑道,“前年除夕的时候在墓前我跟她说,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结果一直也没梦见,她怎么跑你梦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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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听着许琛有些快的心跳声,低笑了一下:“我还看见了小时候的你,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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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摸着夏翊清的手说:“我小时候可不可爱我不清楚,但你现在这样是真的一点都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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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从醒来就一直靠在许琛的怀里,看不到许琛的表情,他觉得许琛的语气不太对,于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你是哭了吗?我说你心跳怎么那么快!”
“没有!”许琛别过头去,“我才不会为你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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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刚刚高烧了一场,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勉强撑起身来,转过身在许琛的眼旁亲吻了一下,然后就瘫在了许琛的肩头,喘了两口气,才闷声说:“我错了,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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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抚摸着夏翊清的后背帮他顺气:“别说话了,再歇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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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就这么趴在许琛怀里倒着气,好半天才缓了过来,他头疼得厉害,身上也十分难受,就连胸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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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抱抱我吧。”
许琛心疼得不行,慢慢扶着夏翊清转过身来,从后面搂住他,让他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才缓缓开口:“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夏翊清鼻子囔囔的,瓮声瓮气地说:“会好的……”
“嗯,会好的,都会好的。”许琛给夏翊清拉了拉被子,“把药吃了好不好?”
夏翊清点头,在许琛的帮助下把药喝完。大概是一直在发烧的原因,夏翊清觉得许琛怀里并没有以前那么暖,但这温度对他来说却刚刚好,他轻声说道:“好舒服。”
许琛笑了笑,说:“有力气开玩笑了?看来是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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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我烧得有些厉害,靠着你就当降温了。”
许琛皱了皱眉头,还欲说什么,却发现夏翊清已经闭上眼,喃喃道:“你怀里真的好舒服。”
“那你睡吧。”许琛哄道,“睡醒了病就好了。”
“嗯……”夏翊清的头歪向一侧,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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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大概是休息得不错,他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人也有了些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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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见他醒来,立刻上前扶住他。夏翊清问:“他人呢?”
安成说:“昨晚晟王和许家公子来了,把侯爷劝回去了。您睡了多久侯爷就守了多久,昨天走的时候直打晃,是被归平和平留两位哥哥扶着回去的。”
“那他岂不是一整天没睡觉?”夏翊清心里泛起一阵酸楚,“他从接到自己的消息就连夜赶路回来,按照骁骑卫急行军的标准,他们赶路的时候每天只睡不到两个时辰。他赶回来就直接进宫,再加上那天晚上自己就开始发烧,他一定没睡好。这样算下来,许琛有快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坐不住了,连忙对安成说:“收拾一下,我去看看他。”
“你给我好好待着!”许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安成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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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配上他深邃的五官,一时明媚得让人挪不开眼。他很少穿浅色系的衣服,因为今天是除夕,才特意穿得亮了一些。夏翊清一直盯着许琛看,直到许琛坐在了床旁的凳子上,他都没有错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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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夏翊清浅笑了一下:“你脸上有我爱的东西。”
许琛盯着夏翊清看了半晌,然后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还烧?”
夏翊清笑着躲开:“怎么?我夸你都不行?”
“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许琛还是把手覆在了夏翊清的额头上,“是烧糊涂了还是烧清醒了?”
夏翊清没再接话,只是问道:“你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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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刮了一下夏翊清的鼻尖:“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我能有什么事?回家睡了一觉起来就神清气爽了。”
夏翊清不相信地抓住许琛的手腕要搭脉,却被许琛反手握住:“现在应该被诊脉的是你吧?寭王殿下烧得话都说不完就直接晕过去,还有闲心担心我?”
夏翊清只好作罢,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许琛指了指桌上的钟:“看看,都快午时了,哪儿还早?”
夏翊清揉了揉自己的脸说:“我真是病糊涂了。”
“我看你脸色好多了,怎么样?起不起得来?”许琛问。
夏翊清点头:“能起来,我好多了。”
许琛从怀里掏出一个请帖:“你要是能起来的话,母亲请你今晚去府上吃年夜饭。”
“请我?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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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许琛温柔地看向夏翊清,“今年没有宫宴,难道你除夕要在府里一个人过?之前不就是在我家过的吗?那年还鸠占鹊巢地在我床上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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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低头道:“那次我喝多了。”
许琛笑了笑:“今年没人敢灌你酒了。你再歇歇吧,我还得去找纪寒他们,晚上来接你。”
这一个除夕,是夏翊清前二十年的记忆中过得最温暖的一个除夕,是真正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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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爷的病已经基本好了,人也恢复了精气神,跟大长公主坐在屋里看着眼前的孩子们玩闹。晟王和许季亭在一旁窃窃私语,说没两句就要动手互相挠对方,仁璟仁珩笑着在院中奔跑嬉戏,后面跟着几个护卫小心地看护着他们。更重要的是,许琛就在自己身边,他们二人坐在廊下,在夏翊清那厚重斗篷的遮掩下,两个人十指紧扣,谁都没有说话。
“翊儿,”夏祎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边,“你病刚好,若是累了就去歇着,不用硬撑着。”
夏翊清笑了笑:“我不累,这可比宫里自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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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琛已经知趣地到院子里陪仁璟仁珩去玩了。夏祎坐在夏翊清身边,说道:“你这不到两个月就烧晕了两次,太吓人了。”
夏翊清:“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夏祎:“好好歇一歇,这次卓儿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跟晟王兄都能解决好。”
“麻烦姑母了。”夏翊清说,“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我们给过他机会了,是他自己固执地要走到底,那就谁也救不了他。”
夏祎:“当年我和叔亭带着一万骁骑卫从北疆千里奔袭回来替你父皇解决了叛军。二十多年后,琛儿带着骁骑卫从南境回来帮你解了困局,大概是个轮回吧。”
夏翊清笑了一下:“姑母这话说的,那又不是我的皇位,知白回来也是为了救皇上的。”
夏祎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温柔的笑容:“你们都是我的侄子,我不想看你们手足相残。可是……可是大概是遗传吧,仲渊的哪一个皇帝手里没沾着自己兄弟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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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翊清看向夏祎:“二哥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在宗正寺了?”
夏祎点了点头:“除玉牒,圈禁,非死不出。”
“姑母,我想求您一件事。”夏翊清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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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祎:“宏王妃活不了,围住你府上的府兵是她派出来的,她知道许多事情也参与了许多事情。至于荻黎,太后已经恩准让她和离了。和离之后她若想留在仲渊,就给她一座府邸,日后再嫁也可以按照公主的规格帮她筹备,她若想回耶兰也行,不过要看耶兰国主的意思。”
夏翊清松了口气:“多谢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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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祎:“琛儿和婉儿都跟我求过情了,你这个病人就好好养病吧,这点小事还用不着你操心。”
夏翊清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长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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