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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还像现世时那样将自己的思想给完全局限起来,这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的狭隘。

所以黎钥每次思考问题,根据现有的蛛丝马迹,往可能的真相推测,都是往最不可能的那个地方想。

在这里,很多时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反而是真相。

那个树人,黎钥不久前的舞伴,它给黎钥的感觉,有一种隐隐的熟悉。

和其他大部分玩家不同,黎钥基本每个副本,现在回想一下,黎钥发现真的是每轮游戏,他都会与副本里面那些厉害的存在有亲密接触,不只是副本boss,还包括其他优秀强大的玩家。

他靠着这具病弱美貌的身躯,都和他们有多一定程度的交集。

在这些交集里面,他们身上都会有着某种气息,那就是属于强者专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黎钥在半人半树的舞伴身上感受到了。

那种感觉,如果周围不是还有很多其他诡异邪恶的生物,黎钥都要以为下半身全身蠕動着的树人就是这个舞会副本的boss。

真的就像是boss,那种眼神,那种气息。

但同时,黎钥也有另外一种感觉,哪怕它们都是boss,来到这里做临时的消遣,但本轮游戏的boss,应该另有其人,另有其物,其他的生物。

成为了boss的存在,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第166章 舞会的病美人04

它们有没有可能脸上有着自己摸出来的血痕的玩家,猛地吞咽一口口水,一句话就涌到了嘴边,可是好像那几个字,变得异常艰难,玩家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在害怕,他感到了万分恐惧。

然而这种恐惧他又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感受,于是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太过用力,把本来就裂开的指甲都给掐断了,可是并不疼,指甲掉落下去,并没有多少痛感,玩家只感觉到掌心里面有着粘稠,他手指上的粘稠。

它们都是boss,是来自其他副本的boss,参加这个舞会,就相当于他们的下午茶一样。

不然你们看,如果只是一般的副本,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

可这次和前面完全不同,我想大家肯定都是第一次。

第一次性转,从男的变成女人,是不是,都是第一次,对不对?

玩家笑了起来,相当惨淡的笑容,他朝每个人脸上看过去,虽然大家长相各有不同,身高体魄也不太一样,可当玩家接连追问起来时,基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他们第一次性转成女人。

舞会!

哈哈哈,玩家笑了起来,低声地笑,哪怕眸光已然显得疯狂,可是他的笑却因为过于的恐惧,心脏紧紧收缩着,导致完全无法放肆地笑。

黎钥眸光闪了一下,这个玩家的推测,和他推测的一个几乎是一样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个可能,似乎看起来还真的接近真相一般。

不过也许是另外一个,黎钥嘴角抿着,他没出声,只是稍微咳嗽了两声,细微的咳嗽,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引起玩家们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被那名指甲掉落的玩家出口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不可能的吧,为什么啊?

它们那些怪物,难道在游戏里杀的人还不够多,吞食玩家还不够多,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消遣、打发时间?

它们是怪物,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像人类一样。

不可能的,我觉得都是假的。

对吧,肯定都是假的。

包括我们身体上的变异玩家举起了手,他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粘稠在一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薄膜给包裹着,很快那只手就会变成一只触手,而不是人类的手,有着五根手指的手。

玩家垂眸,他在笑,笑着对众人说:这些也都是幻觉,那些怪物全是我们的幻觉,它们其实就和我们一样,和其他那些服务生一样,都是人类形态,不过因为音乐声响起来,对了音乐,弹奏的音乐,那些钢琴曲,肯定是这样的。

音乐一开始怪物们才出现,为什么它们不是直接从大门走进来,而是要突然出现。

它们是boss的推测根本站不住脚,这个才是对的,我们都被音乐声给蛊惑了,全是幻觉。

包括我们变成女人的模样,都是幻觉。

大家真的,仔细想一想,这个可能才更真,没有破绽,不是吗?

玩家眼瞳睁得滚圆,他看向众人,情绪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得高涨和激动。

确实这个更有可能。有人出声附和。

那名玩家,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开始变化,从深褐色渐渐往灰白色变化,只有左眼变化,右眼还是人类的形态,而这样的对比于是更加强烈。

那只变异的眼睛,注视大家时,就仿佛是邪恶生物在窥视着大家。

有人往后面躲,离玩家尽量远一点。

对,都是幻觉,不可能这轮游戏全都是boss,它们自己还有副本,要待在里面,不能随意离开。

不然肯定早就打起架来了,都是些冷血的生物,它们不会有什么团队合作的。

玩家们,不说全部,但至少是绝大多数,在面临极大的威胁和恐惧中,都会下意识地规避躲开最恐怖的那种想法,而选择对自己更温和的真相。

哪怕那种真相,其实从根本上就是虚假的。

最先出声的一个玩家,舌尖让自己咬破的玩家谢远,他的舌尖还有着尖锐钻心的疼,他本来想和这些人说另外一个人,那个事只要一出口,绝对会让这些人更加惊恐,但那是事实,完全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会错的,那个他的舞伴,有着可怕触手的家伙,真的把什么东西灌到了他的嘴里。

甚至于现在,玩家手掌放在自己腹部,他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有另外一个生命,另外一个寄生物在他的身体里,那个寄生物在疯狂蚕食着他的身体,三天时间,他这个人形的养料,能不能支持到第三天,在那之前若是寄生物成长完全,从他体內破体而出,那个时候必然是他的死期。

玩家原本是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的,可是显然的,好像这个真相没有多少人会听。

他们已经开始在自欺欺人,说这一切都是幻觉。

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如果连这点都分不清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玩家张开的嘴唇合上了,他开始观察四周的玩家,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大家都性转为女人。

最初显然很多人都不接受这种身份,但到了现在,已经没人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变成女人了。

生命在这种事面前,永远都是生命更重要。

在幻觉一说出现后,不少人都缓缓吐了口气出去,然后找地方坐下,脫下了高跟鞋,揉捏自己的脚踝,又或者拿了酒,酒是可以作为临时的消毒品的,把酒水给倒在伤口上,那些被高跟鞋磨破的小伤口上。

似乎变成了女人,好像疼痛能力也变得弱了一点,有人被酒水一淋擦伤的地方,当时就嘶了一声。

谢远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掠过,观察他们的表情。

他已经不抱有多少说服的心,让这些人相信另外一个真相。

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少,大家都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无可厚非。

谢远注意到了其中几人,包括有休息区那里的几个玩家,其中个子最高的玩家,体魄比起其他人要健硕得多,就算是变成了女人,也完全和纤细柔弱这些词没有关联。

这里面的其他玩家,有半数以上都是被对方给挵进来的。

对方俨然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不过,谢远想到对方的舞伴,和舞伴在一起的玩家,在那一刻也显得无可反抗起来。

对那人没多少好感,但恨也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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