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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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只是师德败坏,作风令人作呕,而不是那些存在的一部分,那么我所做的是否能算得上是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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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今晚走神很多次了?”关羽飞问在一边站着看书的路棱。

“没什么。”路棱笑笑,连忙专心看书。

关羽飞也没多管,继续低头写题。

关羽飞的操作是路棱完全无法理解的,因为在他看来既然关羽飞已经暴露了他管理者的身份,那就不必在他面前继续为维持普通的学生身份进行这样的重复劳动,以管理者的权限和运算速度,应该只需要稍稍动作就足以交差。

只是他就像在体验生活一样继续做这些重复的事情,不论是关羽飞还是赵杨,都做得一丝不苟。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认真。

路棱从傍晚开始就一直被那件事困扰,若是那个“老师”确实不是玩家,那么他的尸体可能被晚上巡逻的校工打开房间发现,那他的集训之路就可以结束了,或者说可以马上进去了。

但是目前为止外面没有任何反应,而他的记忆也没有被覆盖。这样来说有两个可能。

一是那确实是一个玩家,记忆要等过去这天晚上十二点再进行覆盖。

二是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师德败坏的老师,但是因为他需要继续在“可以被广泛接触”的范围内,进监狱或者被处刑都是违背这个目的的,这些意外因素就都被处理了。

那么处于更高层级目的,这些有悖于普世价值观的事情,这样违法乱纪的操作,都可以被无视了?

其实这些只要一问管理者,都会有答案,但路棱就是不想去问关羽飞。

可能是一个人摸索了太久,对于能够轻而易举获得的答案就都饱含警惕了。

“谈什么乱杀无辜,这样的人在我看来和玩家没什么区别,都是让人作呕的存在。”路棱在心里对自己说,就像在想自己反复强调什么,“只是……”

他没注意到关羽飞停笔看了他好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天里,路棱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在机械性地完成每天数目恐怖的练习,提前预习以应对每天的实验。自己“应对”而非期待的态度,让他意识到了他确实对物理实验谈不上喜欢,而作为一门实验学科的物理,他也并不喜欢,不像每天看书写题做实验就能感受到愉悦的李纳纳。

另一半则在与常规生活分裂地,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着他所面临的在这些。他此前一直秉持着“对抗外来者,保护原生者”的价值观念,这真的正确吗?对所有场景适用吗?

那天晚上十二点过后,记忆并没有被覆盖,而实验老师换了一个,之前的地中海中年人再也没出现过,新老师一句“之前的老师来不了,之后由我来带你们的实验”就照常开始讲课,没有任何人对此提出什么异议。

被他按照处理玩家的手段处理掉的是一个本世界原住民,路棱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而他不管是出于防卫还是什么目的,毕竟是“杀死”了一个人,是一个不论从什么意义上都是杀人犯的存在,要按这个世界一直以来正常运转的公正法律应该已经被逮捕了。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来逮捕他,那个老师消失得悄无声息,仿佛从未存在过。

是我的价值高于他吗?

还是现在需要我的存在的优先级远高于这个世界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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