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 / 2)
约莫是被白穷和元柏所营造的氛围感染,陈从的心里也燃起了想学习的火焰。
陈从可不想自己就这样被抛下了。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得要命,这才刚开始,第一道题就做不来了。他瞄了眼同桌,悲伤地摇头,问这家伙是肯定不行的。整天就知道睡觉,成绩比自己还差,啧啧啧感慨了几声,陈从又想,要不他去问问白穷?
自从白穷上次拿了他给的名单后,孤身一人找别人约架去,陈从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连称呼都改为白哥了。可当他一转头,看见白穷头顶的发旋,又觉得心虚。
想起自己在刚开学的时候,还嘲笑过白穷,他感觉有点臊得慌。
于是他又转了回去。
不过半秒,他又转了过来。
……
转来转去的动作重复十几遍,陈从有些心累。他心不在焉地将凳子转回来,没想到这次出了差错,两个凳脚没挺稳,一翘,陈从“哐当”一声摔地上去了。凳子砸在地面,敲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吸引周围目光不说,还将他身边正睡觉的同桌也给吵醒了。
不仅将林闪给吵醒了,还将坐在林闪前面的钱咚锵也吓着了。钱咚锵正抵着后面的桌子翘二郎腿打游戏,猛地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猛然一抖,小小屏幕里便已黑屏,“我靠,陈凑个你干嘛这么一惊一乍?把我吓得技能都放偏了!”他扭头开骂。
林闪讽刺道:“自己游戏打得差,还好意思怪别人。”
钱咚锵一听立马不乐意了,当着全班的面被林闪这么一说,实在是太侮辱他玩游戏的尊严,于是他不甘示弱“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将手机朝着林闪的桌面上猛地一砸,两手撑着桌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林闪,咬牙切齿地说:“你特么游戏才打得差,那次不是我带你上分的。”
林闪抱臂,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上个鬼的分哦,我都跟你掉到白银了。”
“那是队友不给力,跟我没关系。”
“又找借口。”
“艹你别太过分了。”
“嘴巴放干净点好吗?”
“艹”
觉得整件事不太对的陈从默默举手说:“不是,明明是我惹的祸,为什么你们吵起来了。”
林闪和钱咚锵异口同声地冲着他说:“闭嘴。”
这等默契实属难得。
白穷抬头,觉得这一幕好笑,戳了戳元柏的肩膀,“你不管管?”
“我能管什么?”元柏看了他一眼,浅笑,“他们就闹着玩玩,没事。”
白穷和元柏窃窃私语间。
林闪继续望向钱咚锵,带着挑衅意味地问:“骂人算什么本事,打架约不约?”
“我才不跟你约。”
林闪:“不敢打架就比逼逼。”
“我就喜欢逼逼。”
“你要闲得无聊,还是继续坐下继续玩游戏吧,”说着,他看了下被钱咚锵拍在桌面上的手机,幸灾乐祸地说,“你方的水晶爆炸了。”
钱咚锵拿起手机一看,偌大的“失败”二字浮现在他眼前。
他白了林闪一眼,目光凶残。
林闪面带微笑。
钱咚锵却是什么都没骂咬牙坐回去,埋头继续开始下一盘。
大家见没有戏看,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睡觉的睡觉。
白穷惊叹:“我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
元柏用笔尖戳了戳手边的纸张,漫不经心地说:“他们就喜欢吵架,但是打不起来。”
白穷说:“你很了解他们啊。”
元柏看了眼白穷:“因为我足够细心。”
这点白穷甘拜下风,老元的确是个很细心的人。经常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出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林闪坐下来撇嘴,光吵架不动手,无趣得很。
不过跟钱咚锵吵了一架,他也消了气,挥手冲陈从说:“想要别人给你讲题,你就直接去问,这么别扭干嘛?”
陈从按了下自己的练习册,如临大敌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想去问题的?”
“你看着数学题愁眉苦脸,我瞎了吗?”
“你可不是瞎了吗?”陈从朝着林闪的桌上扔了本草稿本,“睡你的觉吧!”
林闪没在计较,这要是再计较,可不知道得计较到何年何月。
他二话不说闭上眼睛继续和周公博弈。
犹豫了好久,陈从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个不停,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恋爱的感觉。
可……他只是去问个题啊!
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转过去:“白哥……”
白穷正埋头做作业,套在身上黑红相间的校服松松垮垮,露出脖颈那一小截洁白的肌肤,就连隐隐约约露出的下巴,都白嫩得可爱。
有所感应的白穷抬起了头,露出好看的笑容,问:“需要我给你讲题吗?”他又不是聋子,即使埋头苦学,也能听到周围的话。
刚刚林闪和陈从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陈从真要想好好学习,他也一定会帮的,毕竟陈从也曾经祝福过他和元柏的婚姻。
这是主动要给他讲题?这对于陈从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还砸中了他。
他欣喜若狂,感动得声音哽咽:“白哥,我收回之前的话,没想到你这么善良。”
白穷笑了笑,扫了眼陈从手里的练习册,说:“别瞎颁发善良卡,那道题不会?”
陈从指了指某一道数学题,抱怨道:“就这个,我怎么都不会,还用手机搜了搜,看了步骤以后,我还是不会。”
“这道题的思路很简单啊。”白穷看了一眼,轻松地说。
他修长的手指间握了根签字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几笔,正准备开讲。
却没想元柏不知为何,转过身子来,望向白穷。
白穷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了一种名为懵逼的情绪。
元柏目光灼灼,盯得白穷怀疑人生,他抬手摸了摸脸:“怎么了,你突然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元柏摇头,抢过白穷手里的草稿纸,对陈从说:“我来跟他讲。”
一脸感动的陈从还没缓过来,就听见元柏说了这话,他缓缓扭头看向老大,发现老大脸上大写“我不爽”这几个字。陈从的表情变得纠结,拿练习册的手也颤了颤,艰难地说:“不、不太方便吧。”
老大你看人白穷,给我讲题还冲我笑,你这么一张死人脸,我怎么敢让你给我讲?
元柏冷哼一声,说:“我看挺方便的。”
陈从位置就在白穷前面,若是让坐在白穷旁边的元柏来给陈从来讲题,的确是不太方便。
元柏轻哼一声,用指尖叩了叩白穷的桌面,投去一笑。
这笑恍如昙花夜绽,一闪而过,白穷瞬间领悟,站起来同元柏交换位置。
陈从维持着刚刚的动作不变,对上了他老大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你说这张脸吧,他也不是不帅,可就是让陈从突然失去了学习的兴趣,“……”他果然不配学习吗?
元柏挑眉道:“你到底想不想弄懂这个题?你要是不想,就转回去,别耽误我时间,打扰我学习。”
总觉得这句话里带着威胁,但陈从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要说元柏讲题的功夫,那真是尽得白穷真传,讲得头头是道。
那边在讲题,这边白穷撑着腮帮子,看似在做题,但是正常做题的人会望着数学题情不自禁地笑吗?
不许自己给陈从讲题,这是吃醋吧?
怪幼稚的,白穷哼笑一声。
陈从的前桌叫蓝雅,是班上有名的大美人,此时正专心致志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手持一根眉笔,细细画眉,无意瞥到镜子里白穷的镜像,刚好见证了白穷的一笑。
白穷戴着那顶元柏为他买的帽子,刺眼的光头被遮挡,露出黑色的帽顶,有些说不出的炫酷。可当他那如水墨画般描摹的眉毛一弯,嫩红色带着点肉感的嘴唇一翘,笑容里就只有暖意,像个阳光活泼的大男孩。她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放下了眉笔,轻推了一下钱咚锵。
钱咚锵刚推掉了对方的水晶,心情不错,被蓝雅这么一推,也没露出不悦的表情。
“干嘛?”钱咚锵看了过来。
蓝雅凑了过去,问:“白穷是你们寝室的吗?”
“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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