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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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只觉得头更疼了,除了把那个臭脾气的小男孩和他曾见过的照片中的男孩对上号,除了想起自己是来上门寻父之外,他的思路依旧一片混沌,见任司徒走近、入座,他才敛回神智,扯了个适度的微笑:“早。”

任司徒愣了下,“……早。”

随后便是相顾两无言。时钟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免得真被人当作一个破门而入的神经病,他扯了扯早已被睡皱的西装领口,坐直了正色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爸昨晚失踪了,我定位到他在这儿,才会贸然闯来。”

时钟顿了顿,等待这个女人的反应,只见她略一沉眉像是在思考,短暂的停顿后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来回视时钟:“秦先生是你爸爸?”

时钟点点头,这才继续道:“可我当时喝得很醉,就只记得我按了门铃……”

他说到这里,对面这女人仿佛回想起了什么令她难堪的事情,不由得眉心微微一蹙。这表情落在时钟眼里,颇为有趣,可当他要微眯起眼细究时,她已恢复了一贯的常态:“秦老先生确实来过我家,可他昨晚十点多就走了。”

任司徒边说边起身走向一旁的装饰柜,转眼从柜子上拿来一支手机还给时钟:“只不过把这个落在了我家。”

时钟这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低头检查手机。

手机被设定成了静音,他随意地翻了翻未接电话一栏,一溜下去全是:小徐、小徐、小徐、孙秘书、孙秘书、孙秘书、臭小子……

臭小子,想必指代的就是他了,时钟收起手机,不知该怒该笑。

但现在似乎还有个更大的疑问亟待他去解决——时钟斟酌了一下措辞,颇为犹豫地问:“我昨晚是不是发酒疯了?”

“怎么这么问?”

她突然警惕地看向他,这眼神令时钟隐隐觉得自己问到点子上了,他抬抬下巴,点了点厨房方向:“那孩子刚跟我说了一些话……”

话说到这里,便点到即止,时钟收回望向厨房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瞅向任司徒。

只见任司徒干笑了一记,“他那时候都睡了,能知道些什么?”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有些不妥,任司徒颇为懊恼咬了咬唇,顿了顿,才微笑无虞地改口道,“放心吧,你就在这儿安静地睡了一晚而已,没发酒疯,他一个小孩子,一大早起来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人,难免对你有些好奇。”

“那就好……”虽说着庆幸的话,语气倒更像是藏着一丝可惜——

任司徒来不及细究他这有些古怪的语气,他已率先站了起来:“既然我爸昨晚就走了,那我也就不打搅了,告辞。”

任司徒点点头,这就要起身相送,可二人还未走到玄关,在厨房里紧迫盯人多时的寻寻终于瞅见了机会,立即就从厨房飞奔而来:“不准走!”

转眼间寻寻已冲到时钟跟前,二话不说,双手一抄就抱牢了时钟的大腿。

寻寻抱大腿抱得特别牢,任司徒揪都揪不开,急的都快跺脚了:“叔叔有事得先走,你放开他行不行?”

时钟倒是不以为意,反倒安慰起任司徒来,“看来这孩子对我一见如故,”说着又安慰性的摸了摸寻寻的发顶,对寻寻说,“要不这样?周末叔叔约你和你妈妈出来玩?”

他不是第一个误会寻寻是她孩子的人,任司徒也就没有解释,寻寻听时钟如是说,高高地扬起头,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话算话!”

时钟不由得失笑,却没有急着回答,任司徒见他用秦老先生的手机迅速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还没弄清楚他这是意欲何为,她搁在兜里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铃声。

任司徒还未来得及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时钟已稍稍弯下`身,视线与寻寻齐平,对寻寻说:“我已经把我的号码发到你妈妈手机上了,如果我食言,大可以让你妈妈来讨伐我。”

寻寻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了时钟。

任司徒把老同学送到玄关,眼见他离开后顺手带上大门,任司徒总算松了口气,可一回身就看见寻寻还恋恋不舍地望着已经关上了的大门,任司徒不由得打量起寻寻来:“你今天很奇怪,到底怎么了?”

寻寻的个性任司徒再清楚不过,绝对不是那种自来熟的孩子,她还真没见过他像对待时钟那样对待其他大人——连寻寻最钟爱的盛嘉言都没受到过此等“抱大腿”的待遇。

寻寻这才收回目光,看一眼任司徒,讳莫如深地笑笑,什么也没说就蹦跶回了厨房,吃早餐去了。留任司徒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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