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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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女轻柔的歌声柔柔软软,曲调悠扬,绵绵地飘进二楼的房间。两人甫一入屋,红锦就将门窗闭紧,又放下了层层珠帘,这才快速跪下,眼神冷冽,全然不似方才那副娇弱诱人的模样,“红锦拜见世子殿下。”

陆绥倚着小桌坐下,轻轻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起来,然后才道,“最近情况怎么样了,计划可还进展的顺利?”

红锦慢慢站起了身,他身上还披着殿下的一件外袍不知道该不该脱下,但见殿下并没有什么指示,也就没敢妄动,依言答道,“前两天殿下不在,红锦担心那里生变,私自做主请陆邈大哥前去帮忙,还望殿下不要降罪。”

本来若是没有意外,最迟两天前陆绥就应该抵达蜀州,只是毕竟温庭弈身上有伤,陆绥担心他的伤势会恶化所以特意放慢了行程。在路上他派自己的暗卫陆邈提前赶到蜀州就是担心这边出现情况。

闻言,他点了点头,道,“不必惊慌,你做的很好,我让陆邈提前赶来就是担心这边出现变况。此事干系重大,一点差池也出不得。”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凑近鼻尖嗅了嗅才道,“你也喜欢君山雪叶?这茶寒气重,我记得你似乎体寒,往后记得少喝一些。”

红锦闻言应了一声,笑道,“原来世子殿下这么懂茶,红锦记住了,多谢殿下提醒。”

陆绥抬手端起茶杯细细啜饮了一口,只觉冷冽茶香瞬间沁入四肢百骸,喟叹了一口道,“并不是特别懂,我倒是极喜欢这茶,府里也没有备别的,只是珩萧也是体寒,后来听人提了一句就记下了。”

“对了,若是消息准确,今晚千金坊就会有所动作,你派人传令下去,我亲自前去。”

红锦闻言一愣,皱了皱眉才斟酌着劝道,“红锦私心觉得,殿下不应当冒险。千金坊在蜀州的势力盘根错节,且幕后之主我们也不知晓,殿下亲自前去,实在太过危险。”

陆绥轻声笑了一下,起身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谁?能让我感到危险的人这会还在娘胎里没生出来呢。我晓得分寸,只是此事事关赋儿,我必须去一趟亲自把他接回来才能放心。”

红锦刚打算接着劝说,就听屋外突然嘈杂一片,当即走出屋,看了一眼楼下当即神色大变。陆绥见他神情,也快步走出屋,一看楼下也愣了:“珩萧……”

温庭弈站在一楼扫视了一圈发现没有陆绥的身影,一抬头却与他正好对视。静了两秒才看清他的身边还立着一个姿容绝色的男子,一双潋滟桃花眼,肤若白雪唇似丹,眉目之间都是风情。

温庭弈微微垂目,再抬眼时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打算离开,却不想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贼眉鼠眼的锦衣公子哥,一脸淫/笑地拦住了温庭弈的去路。

“呦,这个长得水灵,一副清泠泠的模样,也不知道压在身下是个什么销魂模样,爷喜欢。”来人坏笑的舔了舔嘴唇,伸手要拉温庭弈的手。

温庭弈嫌恶地皱了皱眉,避开了他的动作,忍下心头恶心,冷冷道,“在下只是来这里寻人,阁下自重。”说完打算绕过他,谁想又被他拦住。

“找人?这里的人十个就有十个哭着找本少爷疼爱,本少爷今天可怜你,就勉强疼爱疼爱你。”说完就拉住了温庭弈的袖子。

二楼上陆绥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跳不止,就快从二楼上飞下去把那人直接打死,却被红锦拦住。

红锦摇了摇头,冷静道,“殿下不可,世子妃是被人引过来的,有人在逼您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身份。您私自来蜀州的消息一旦传回京城,我们所筹谋的一切都会白费。”说完对着楼下的老鸨使了个眼色,那老鸨当即领会,扭着细腰向那两人走去。

陆绥哪里能冷静下来,一双眼睛就差把那人戳出两个大窟窿。正在这时突然楼下那个公子哥惨叫一声,然后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温庭弈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踩在他的边上打算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谁想却被老鸨叫住。

“这位公子留步,方才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妈妈我请公子上二楼雅间喝杯茶,权当是给公子的赔礼道歉了。”老鸨轻摇绣扇,嗔着浅浅笑意。

温庭弈闻言,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二楼上的两个人,见那两人早已悄悄回房,心下了然。遂点了点头,由老鸨领着上了二楼。

楼下的哭喊声渐渐停歇,歌舞重启,又是一派纸醉金迷姿态。

温庭弈刚一进屋,就被人锁在了怀里。陆绥抱紧他在他耳边解释道:“珩萧,你先听我解释,我之所以在这里……”

温庭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殿下先把臣放开,臣快喘不过气了。”

陆绥闻言,刚把人放开就听温庭弈继续开口:“方才有人给臣传了字条,说殿下在这里,让臣过来。臣便猜想这恐怕是一场局,只是臣担心殿下安危这才一探究竟,所幸没给殿下添麻烦,往后臣定然不会再如此鲁莽。”

陆绥听见那一句担心自己的安危瞬间自动忽略其他的话,一双眼睛雪亮雪亮的,嘴角就快咧到耳朵根了,欣喜道,“珩萧,你关心我!”

“傻子……我什么时候不关心你?”温庭弈无奈轻叹一口气,继而笑了。陆绥永远抓不到他话里的重点,不过,他还是觉得很温暖。

大概,这就是被人珍视的感觉。

“对了珩萧,那方才你是如何脱身的?”一提起那人陆绥瞬间冷了脸,若不是他私自偷偷潜入蜀州不能被人发现,这会那人估计都不知道轮回了几次了。

温庭弈拢了拢袖子,将手从宽大的袖口露了出来。

“珩萧,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只见温庭弈的手中握着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银针的顶端颜色稍浅。他在进楼前就担心此行有诈,担心自己给陆绥带来麻烦,就向负责护卫他的侍卫要了这个。

不过也幸亏他面对的是好色无脑的纨绔混混,这才找到机会撂倒了他。

温庭弈也低头随着他轻声笑了两声,抬头时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男子,连忙离陆绥有了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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