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1 / 2)
陆邈安排完一切,飞身感到蜀州醉枝楼的时候,花小楼已经在那里等了他很长时间。桌上的饭菜早就已经没有热气,可偏偏他还固执地拿碗罩着。
陆邈从楼上的窗户钻进来,就看见花小楼捧着一壶酒坐在楠木桌子上,支起一条腿,下巴上水光渍渍。
瞥见他来了,花小楼勾勾手指头含糊不清道:“你,过来。”
陆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伸手要夺过他怀里的酒壶,淡淡道:“你喝的太多了。”
花小楼眯眯眼,抱着酒壶就是不撒手,呵呵打了个嗝,一把拉过他的领子,用手指抵着他的唇道:“你也想喝啊?好啊,亲我一口,亲一口我就给你。”
陆邈无动于衷,半晌松了手,默默地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花小楼的表情凝固了那么一刻,看着他安静坐下再也没有多余的话后,半晌又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道:“不喝就不喝,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说完刚打算仰头再来一口,手中的酒壶就被人用内力打飞,咕噜咕噜地滚到了一边,酒也洒了一路。
陆邈没什么表情,依旧冷冷道:“别喝了。”
花小楼看着他这张万年不变的死鱼脸,活像是别人上辈子欠了他几吊钱一样,顿时气从中来,没好气地从桌子上爬起来,嚷道:“你不喝就不喝,凭什么管我!”
他不依不饶,伸出一只脚去蹬旁边的陆邈,一边踢一边骂道:“你赔我的酒,不陪我喝还要管着我,我娘没管过我,我爹更不管我,你算什么人……”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花小楼就说不下去了,因为陆邈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小腿,冰凉的手指顺着小腿往下,扣住了他的脚踝。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陆邈的声音冷了几分,手上一使力就将花小楼拽到了自己面前。
花小楼脚上吃痛,出于本能地伸出另一条腿去蹬他,反而被陆邈用另一只手禁锢住。他使劲挣脱,奈何陆邈比他强,脚腕就跟上了两道铁箍,箍的紧紧的。
花小楼不动弹了,就这样静静盯着他,半晌皱了皱眉,两只修长的手捂住了眼睛,肩头微微耸动。
陆邈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以为自己没有注意用劲把他弄疼了,连忙松手道:“抱歉。”
花小楼不理他,陆邈就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小楼自小就喜欢粘他,算来算去也已经将近十年了。虽然每次都无理取闹了些,每次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然后拂袖离开,但是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
陆邈垂了垂眼帘,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半晌才道:“抱歉,我……”
花小楼摇了摇头,闷闷地开口:“你以后还气不气我?”
陆邈自认从来没有故意让他生气,只是每次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总是能在瞬间点爆他的火气。上次从千金坊回来就是这样,陆邈至今都不明白花小楼究竟在生气什么。
他微微叹了口气,半晌才淡淡道:“不了。”
花小楼闻言,嘴角勾了勾,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假意抽噎道:“那你说话作数。”他顿了顿,续道:“你走近点,我脚疼。”
陆邈依言向前走了几步,还没到花小楼身边,就被花小楼直接扑倒在了地上,后背磕到了木质地板上。
花小楼就像是一条八爪鱼一样把他紧紧的缠住,一脸奸计得逞后的坏笑,哪里还有方才那副状似小孩的醉态。他紧紧按着陆邈的肩膀,直直看着陆邈的眼睛,半晌才道:“四哥走得太慢了,我等不及,还是直接扑过来比较好。”
陆邈被他按在地板上,见他笑得狡黠,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手心向下朝着地面打出一股内力,花小楼就着吊在他身上的姿势随他一起站了起来。
“还不下来?”
花小楼把人抱的更紧,死死地缠住。
豁出去了,不就是二两脸皮吗,又不能当饭吃。
他特别不害臊地睁眼说瞎话:“我脚疼走不动。碰一下就疼,挪一下也疼,你就这样搂着我别动,要不然我疼。”
陆邈似乎也不打算松手放他下来,见他这么一副样子,嘴角若有若无地勾了一下,道:“外面冷,把鞋穿上。”
花小楼赤着脚待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房间里的窗户又大大敞开着,外面天寒地冻,寒风呼啸而过,吹得窗户嘎吱响。
他的脚已经被冻得通红,但是担心这是陆邈让他下来的诡计,嘴硬道:“我不冷。”
陆邈有些头疼,伸手就要去探他的脚,花小楼一个机灵把脚一缩,缩进他的外衫当中绞了两圈,道:“鞋穿好了。”
陆邈扫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道:“不是碰一下就疼,挪一下就疼吗?”
闷葫芦第一次开窍,开的竟然是怼自己的窍……
花小楼嘿嘿两声,没办法只能认栽,乖乖坐在桌子上,却见陆邈单膝跪地拿起地上四仰八叉随便扔着的写字,捧起他的脚轻轻吹了吹,才替他穿上鞋子。
花小楼勾了勾唇,心道闷葫芦也是能开窍的,虽说这个过程慢了一些,有些时候还得他没皮没脸地帮忙。
陆邈帮他穿好了鞋子,花小楼还在想怎么骗他别走,不想陆邈竟然再次打横抱起了他,还可以避开了他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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