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债务清算委员会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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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了朱载垕的首肯,周可成便飞快的跑到隔壁屋子,对吴伯仁道:“伯仁,来坐下,借你的妙笔一用,替我起草一份诏书!”

“诏书?什么诏书?”吴伯仁有些莫名其妙的坐下,拿起笔来:“难道是裕王的登基诏书,那我的声望好像还不够!”

“还没到那一步,不过这个比那个要重要多了!”周可成一边替吴伯仁磨墨,一边说:“比起继位诏书来,这个才会真的青史留名!”

“啊?”吴伯仁吓了一跳,手中的毛笔险些脱手:“周大人,你先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可不敢下笔!”

“其实也没什么!”周可成笑了笑,把方才与朱载垕提到的组建公债事务委员会,并以户部侍郎出任其主事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吴伯仁听了松了口气,笑道:“大人您未免也言过其实了,不过一个户部侍郎罢了,哪有裕王的登基诏书要紧!”他拿起笔来,稍一沉吟,笔不加点三下两下便把诏书起草好了,只留下主事的性命空着。周可成拿起来看了看,对吴伯仁笑道:“伯仁,委员会主事我打算让文长出任,令伯父来兼一个委员吧!”

吴伯仁也知道这是周可成给自己的好处,笑道:“那我便却之不恭了!”随手将徐渭的名字填在空缺处。

周可成拿了写好的诏书,回到朱载垕那儿请其用了印,这才松了口气。作为一个穿越者,扶植朱载垕登上帝位当然并非他的最终目的,他真正的目的要远大宏伟的多。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周可成已经在北至千岛群岛,南到澳大利亚、西至科伦坡、东至南太平洋诸岛的广袤区域内形成了一个以兰芳社为核心的贸易网络。通过这个贸易网络,兰芳社的上层以及与其有紧密关系的一批商人集聚了巨额的财富,并将其投资于种植园、贸易船队、金融业、矿山、纺织业、冶金业,军工制造等行业,控制了这一贸易网络。但除去长三角、闽南三角洲的一小块土地之外,大明的绝大部分区域还是不属于这一贸易网络之内的。打破国内国外的隔阂,贸易自由化,建立统一经济市场,为长三角为中心区域的工业化打好基础,这才是周可成策动裕王南下,发动靖难之役的真正目的。而反过来说,周可成必须确保在裕王登基之后,能够确保这群人得到丰厚的回报,这样才能确保自己有力量继续走下去,否则即便裕王登基为帝,他的这番谋划也是失败的。

而如果依照中国古代传统的方式,裕王登基之后将按照这些人功劳的大小,或者赐予官爵,或者给予各种各样的政治经济特权,使其成为一批大明新贵,这也都有先例。但这就与周可成的目的背道而驰了,他如此煞费苦心可不是为了创造一批王朝新贵,在他看来以军功贵族和科举文官为主体的统治阶级是不可能完成历史赋予的使命的,未来属于能够集聚资本,使用资本,并让其最大程度增值的人。换句话说,周可成并不打算重建明朝,而是打算旧瓶装新酒,走出一条新路来。

那如何才能做到呢?即将开始的靖难战争就给了周可成一个最好的机会。为了获得足够的金钱赢得战争就必须举债;而为了获得借债的所需的抵押品和支付利息,裕王就必须没收士大夫和勋贵的田产,出让海关税、盐税、矿山开发权、通航权等各种各样的利权;而举债获得的金钱将被用于支付军饷、购买武器、火药、粮食、被装等等各种订单,而这些订单将会让企业主、种植园主们财源滚滚。只要战争一直持续下去,公债也将会越滚越大,越滚越多,永远也无法还清,而整个国家也将落入公债事务委员会的手中,换句话说,落入周可成的手中。

“你挑一条最快的船,把这份诏书送到金山卫,亲自交到文长先生手里!”周可成将诏书交给关羽:“你必须确保诏书的安全!”

“是,大人!”关羽被周可成凝重的脸色吓住了,他赶忙抬起头:“请您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完成任务!”

“很好,不愧为是灰发的侄儿,是讲武堂的学生!”周可成满意的拍了拍关羽的肩膀:“还有一句话你替我转告文长,债务清算委员会里要给胡宗宪的那个侄儿留一个位置!”

林间轻响,萦绕耳际。

山谷间溪水奔流,蜿蜒穿过石板河床,日光在水面盈盈波动,树下,战马亲声嘶鸣,马蹄刨开覆满落叶的湿软泥土。士兵们压低声音,低声说笑。朱文斐不时听到武器和甲叶碰撞的轻微声响,隔着树丛,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了。

“太嫩了,就好像树上这些新芽!”看着四周的新兵,朱文斐不禁暗自摇头,虽然在这些天里他已经尽可能的调教手下这些新兵,但和不远处那些沉默的淡水老兵比起来,这些新兵就像刚刚啄破蛋壳的雏鸟那样脆弱。

为了弥补援军不识地理的弱点,在攻破了湖州之后,朱文斐带着两百名新兵跟着北上的阿坎和疤脸北上。虽然早已在预料之中,但部下的表现还是让他暗自摇头,看来上头只让这些菜鸟守城也是物尽其用,真正野战还是只能指望这些在东番、南洋、日本身经百战的老兵。

靠近的马蹄声让朱文斐抬起头来,他看到阿坎从他那匹红色的公马上跳了下来,朱文斐赶忙起身行礼,阿坎却摆了摆手:“前哨说发现了军队行动的痕迹,足迹很新鲜,至少有三千人!”

“可以确定吗?”朱文斐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早就听说过能够在阿坎的军队里担任前哨的都是最出色的猎人,都能从山林中几个脚印寻找追逐野鹿,更何况军队行动的痕迹了,这种怀疑无异于一种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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