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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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背影端正,看起来文质彬彬,令人心生好感,旗袍女人并没有太紧张,她轻声问道:“这是npc吗?”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季思危的神经随着音乐的高低起伏绷到了极致。

入住第一晚,时初出现前,季思危曾听到过这首钢琴曲,高个子也说过,在寸头出事的那晚,他曾经听到过钢琴声。

“他不是npc。”季思危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背影,轻描淡写地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他是被藏在三号房暗柜里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听到了季思危的话,男人的手停顿下来,缓缓侧过头……

男人的皮肤已经腐烂得不像话,眼睛只剩下两团漆黑,和照片上的英俊模样相差甚远,只是眉目间的文雅还留存着一些。

男人像木偶人一样,不太灵活地转动着自己的脑袋,当他看到季思危捧着的那颗心脏时,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里,忽然流下了两行血红的眼泪。

他无言地坐在钢琴声,身上没有一丝恶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懊悔和悲怆。

他大概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时初,与这短暂而荒唐的一世告别。

第16章 鬼怪出没

男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时初的心脏流泪,躯体逐渐变得透明,不一会儿就消失无踪,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没有在二楼耽误时间,季思危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上三楼。

经过这几次逃命的经验,旗袍女人已经掌握了推轮椅上楼的技巧,状态比之前轻松很多,甚至还能分心夸奖季思危的轮椅性能不错,这么折腾也没有散架。

对此季思危也只能报以一笑。

夜晚的瑰苑完全变了个模样,不知道哪里来的阴风在房子里乱窜,天花上的灯忽明忽暗,季思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趁着黑暗的间隙在靠近他们。

他总结了规律,发现这房子里面的灯就是危险来临前的“信号灯”,每次只要不好使了,就是在提醒他们——鬼怪出没,自求多福。

季思危一手捧着玻璃罐,一手握着棒球棍,警惕地看着巡视四周。

他闻到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好像是从天花上飘散下来的。

他眯了眯眼睛,抬眼看向天花,借着明明灭灭的灯光,他看见天花板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黑色污渍,那些污渍上有凹凸不平的小颗粒,就像大规模蚂蚁搬家一般,迅速游走,聚拢,逐渐长成一个干瘪瘦长的人形半身,悬浮在半空中。

密集恐惧症患者看到这一幕,可能会心理极度不适导致当场晕厥。

季思危没有密集恐惧症,他甚至没有感觉到恐惧,但是他的心跳却开始自觉的加起速来,搞得他莫名有些紧张。

还没来得及示警,那个凹凸不平的半身黑影就伸长脖子,脑袋上张开一个大口,像一匹狼那样无声地吼叫着,继而以极快的速度径直扑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季思危握紧棒球棍,对准黑影的脑袋抡了过去。

好在旗袍女人很敏锐,在轮椅随着季思危的动作晃动时,她就反应迅速地稳住了轮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棒球棍上的红色血雾好像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鲜艳了,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像横空出世的红色流星,直接把黑影的脑袋开了瓢。

大小不一的黑色小颗粒猛地炸开,化作小团小团的黑色烟雾。

单手挥棍,力道并不算太重,却把半身黑影的脑袋砸碎了。

这些东西只是看起来吓人,很多都是一些怨气聚拢起来的残念罢了,真正有杀伤力的并不多。

越往上走,墙上的污渍越来越多,它们就像移动的磁石,在墙上聚集成人形,有的看起来小孩大小,有的则长手长脚,像畸形的大人。

这些污渍看起来瘆人,却没有攻击他们,污渍越多的地方,温度越低,几乎到了呵气成霜的程度。

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忽然伸出一只漆黑细长的手,张开手指抓向阿命的脚。

阿命看起来毫无所察,迈开脚准确地踩在了那个手掌上,把它踩扁了。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灭,大家都小心一些。”

阿命小心翼翼地颠了颠不断向下滑的晨宇,缓缓吐了一口浊气,低声提醒。

背着成年男子爬楼梯是一个体力活,阿命额前很快就布满了汗,背后被晨宇的鲜血浸湿,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很不好受。

晨宇的体温越来越低,这让阿命有种错觉——她背的好像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尸体。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成型,阿命就觉得有些不妙,越来越多可怕的想象从脑子里冒出来,她心里有些发慌。

走到平缓的楼梯转折处时,她停了下来,靠着楼梯扶手,轻轻地伸手去探晨宇的鼻息。

就在这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道道黑气如小蛇般钻进了晨宇的身体,侵入他的胸膛。

就在阿命的手抵在晨宇的鼻子下面时,晨宇静静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瞳孔涣散的眼睛里,死气沉沉。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冰冷僵硬的手掐住阿命的脖子,用力收紧。

呼吸一窒,阿命心里重重一跳,当即用手箍住晨宇的手臂,用尽全力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

晨宇的背部撞到楼梯扶手,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不料脚下踏空,发出奇怪的尖叫声,沿着高高的楼梯滚了下去。

“命姐,怎么了?”

旗袍女人听到声响,紧张地探头问了一句。

“晨宇被脏东西附身了。”余光看到“晨宇”颤颤巍巍地扭动着僵硬的四肢,挣扎着准备爬起来,阿命咬了咬牙:“他要追上来了,走!”

旗袍女人闻言便知道晨宇是救不下来了,眼眶微红,没有再回头看。

阿命很快就跟了上来,她看旗袍女人脸色不太好,想了片刻,慢慢劝了一句:

“能进来这里的人,都是背负着无限痛苦的人,他虽然没有找到解决痛苦的办法,至少他会解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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