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变成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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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花楼女子却没有放过她,摇着团扇笑得花枝乱颤,娇声喊:

“小姑娘害羞啦!”

“别走呀!”

宋攸宁羞恼跺脚,这下连沈清言都不管了,自己一人跑远。沈清言眸中划过笑意,无奈跟上。

跨过桥是另一条长街,红瓦木楼,装潢雅致,此处行人不少,都是去河岸放花灯,或是搭画舫。

宋攸宁低着小脑袋,与沈清言并肩走路。

男子头戴面具,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颔线,喉结突出,两手都提了花灯,白衣清雅,出尘之姿。

身侧少女明艳动人,步子轻快,偶尔抬头看一眼男子,又快速低下,道不尽的娇羞。

路人见了,暗自叹道,真是一对璧人。

宋攸宁犹豫再三,弱声道:“那些人就、就会乱说,我给你戴面具,就、就只是想给你戴而已,才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声音越说越小,很是没有底气。

沈清言看向她,眸中澄澈,轻声道:“嗯。”

宋攸宁轻舒一口气,抬起头望他,笑颜明媚,问:“那……我们去放花灯吧?”

沈清言:“好。”

清河河畔,青石板台阶长满绿荇,柳树抽新芽,长长垂于河面,晚风轻抚,在水中泛起波澜。

许多年轻男女蹲在岸边,浅色衣摆抚地,满目虔诚,暗暗许下期愿,再一齐将手中荷花灯放走,河上朵朵荷花盛放,顺着水流慢慢飘走,美景似画。

“沈清言,你要许什么愿望?”

宋攸宁两手相扣,抵于颔下,正准备许愿时,突然睁着大眼睛问他。

沈清言沉默半晌,才道:“□□定国?”

宋攸宁蹙眉,嘀咕着:“怎么你许愿还不确定呢。”

沈清言淡声说:“愿望的实现与否,与神灵何干。”

宋攸宁小手放下,不悦道:“怎么没用啦,我去年许愿要退婚,不就实现了……”

宋攸宁眨巴眼,适时将嘴巴闭上。

沈清言看向她,眸中意味深长,道:“你八哥哥说你自小嫌弃我,如今看来是真的。”

宋攸宁忙说:“没有没有,别听他乱说。”

她解释道:“去年上元节,是你执意练剑,不陪我出来,我才生气许下这样的愿望。”

说着说着,她又挑眉,凶巴巴道:“这都是你的错。”

沈清言浅浅勾起唇,眸中映着她,说:“是我的错。”

宋攸宁脸蛋发烫,不再看他,催促着:“你快点想,我们一起许愿。”

“嗯。”

宋攸宁闭上眼,内心虔诚,心道:“荷花娘娘,去年是我胡说一嘴,实在抱歉,今年就让小女恢复与眼前人的婚约吧。”

她默默睁开眼,才发现沈清言在看着她,“你……不会没许愿吧?”

沈清言轻咳一声,“许了。”

宋攸宁不疑有他,笑说:“那我们放完河灯就走吧。”

说完将河灯放置水面,见它晃晃悠悠飘远,才安心地离开。

夜已深,长街上行人逐渐减少。

两人一起回去。

“你可记得我以前绣给你的手帕,明明绣的麒麟,祥瑞之物,你只看一眼,竟随口夸道,这只狗绣的不错,可把我气坏了。”

“我真以为是狗。”

宋攸宁瞪他一眼,继续说:

“还有我初学射箭,那么多人瞧着,姐姐们起哄让你教我,你未推辞,居然冷声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一点也不给我留面子。”

沈清言想起那时候,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红了眼眶,忽地丢下箭跑走,他愣在原地,不知做错了什么。

他笑:“我在漠北学射箭时便是这样的,不知京城的规矩。”

宋攸宁暗骂这个榆木疙瘩,道:“这不是京城的规矩,而是教姑娘射箭的规矩。”

沈清言看她一眼,轻声道:“知道了。”

宋攸宁叽叽喳喳聊起过往,都是沈清言惹她生气的事,一件一件当面数落他,心中别提有多痛快。

沈清言看着她说,第一次觉得这街不够长。

前几年沈清言身在漠北,只在年关时回来一趟,最初宋攸宁其实还挺喜欢他的。

他们自小定好亲事,宋攸宁初初对婚姻有个模糊的概念时,就知道未来的夫君是沈清言。

少女怀春时,想起的唯一一个人也是沈清言。那时他家中破败,连母妃都叹道他或许不是个好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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