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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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筋骨酥麻,瘫软在折剑身上,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怎么敢搭理程时。倒是折剑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手按着程朝的肩膀,隔着衣服抱住他。

程朝贴在在折剑胸口,低声哀求:“松开……救我一命……”

两个大男子,靠得这么近,相触的肌肤上全是黏腻的汗水,程朝身上若隐若现的竹香,混在风月场所常有的胭脂香气里,越发明显,糜烂入骨。

折剑用余光看着程时,声音放得与程朝一样低:“二公子怎么这么蠢,我若是放开了,世子会更生气。”

程朝姑且信了折剑的话,整个人几乎都贴到折剑身上。而那把被插入床板的锋利宝剑,距程朝的耳朵只有半指长的距离。

程时冷眼看着他们俩凑近说小话,神色冷漠,不知在想些什么,唯有轻轻颤抖的手指暴露出他内心的真实情绪。他轻抬靴子,重重踩在床板上。

刚被剑扎过的脆弱床板哪能承受住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地咯吱几声,然后在程朝的目光中塌到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幸好折剑及时护住程朝,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下坠的重力,后背抵在断裂的木板上,下意识疼地轻哼一声。

……程朝已经在心里默念佛经了。

他没有正经读过佛经,从前跟着去寺庙听和尚念经时,往往听了一两句就倒头睡着。所以也只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大愿地藏王菩萨颠倒乱念,其中还念错了不少名字。

然而西方神佛恐怕没有一个能救得了他的命,程朝恨不得穿越回一刻钟前,坦然向程时道歉。

程朝以前常常思忖,虽然自己又怂身体又弱,但还算是一个标准的铁血硬汉嘛。如今这场面,实际上也就是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事,然而秋鱼和折剑都在场,恐怕会损害程朝铁血硬汉的尊严。

如此近的距离,程朝清晰听到程时踏入床的范围内的声音,木块摩擦着靴底。程朝正欲豁出一口气,舍下自己铁血硬汉的面子向程时求饶,手就被折剑死死按住。

折剑坐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扣着程朝的后脑勺,将他护在自己的心口处,从容不迫地道:“这就是烨王府的礼数?”

程朝耳尖一动,觉得折剑的声音与往常不一样,再一听,与顾锦时的音色极其相似。

他悄悄抬起头,顺着折剑的下巴往上看,可惜角度问题,只看清对方轻轻抿着的淡红薄唇。

折剑注意到他的动作,单手护着,微微低下头看程朝的眼睛。他的面容依旧清俊秀润,只是因为长发散着,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矜持傲慢的锐气。

程朝眨眨眼,若不是刚刚见到顾锦时落荒而逃,他真的要以为,抱着自己的人是顾锦时了。

程时眼力比程朝要好上许多,见了折剑这副模样,条件反射地露出厌恶的表情,很是反感地退后一步,拾起了地上的剑。他并没有傻到将折剑认成顾锦时,只因为对方相似的容颜而感到疑惑:“你是谁?”

折剑道:“世子不必在意我是谁,反正与你的计划无关,程朝在两刻钟前已经出去了,你若是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程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推开门出去了。

候在门口的秋鱼待他们一走,就关上了门,焦急地询问:“二公子,你没事吧?”

程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秋鱼摇了摇头,正欲从折剑身上下来时,身体一僵——

他感觉到折剑硬了。

折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方才又被自己那样磨蹭,硬了很正常。程朝虽然尴尬,但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整理好衣服后还贴心地询问:“要不要帮你找一个姑娘?”

折剑闻言,气得连剑都握不稳了。

程朝大难未死,整个人又活蹦乱跳起来,搂住他肩膀,“别害羞啊,都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再说——”

他目光滑过折剑线条分明的腹部肌肉,羡艳地看了看自己没有半点男子气概的窄瘦腰肢,“你长得这么好看,楼里的姑娘估计会抢着爱你呢。”

折剑知道程朝的性子,越搭理他越嘚瑟,于是别过头装作没听见,撕下一条衣角当作发带,将散下来的头发重新束起来。

他神色懒懒,相似于顾锦时的眉眼透露着一股刻薄相,唇是薄的,鼻梁高挺,睫毛根根纤细分明,与顾锦时气质上最大的区别,大概是未发育成熟,脸部线条柔和,还带着稚气。

程朝心想,若是将这区别更直观表现出来,最好拿婆媳话本里的主人公举例子。程朝就是那卑微可怜所嫁非人的小白花,顾锦时是狠毒刻薄恶婆婆,折剑就是一大把年龄嫁不出去的坏姐姐,与恶婆婆一起欺压他这个无辜可怜小白花。

至于小白花的丈夫,程朝在心底将迎春苑的漂亮姐姐们的脸轮流安上去,都不是特别适合,被自己逗得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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