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昕重逢(2 / 2)
金晚晴一听,眼珠子一转,朱唇轻启,温柔地靠着元乐帝说道:“五郎,畅心阁的那些舞姬的歌舞我都看厌了,我听得姐姐说心阳长公主府中的舞姬个个舞艺超群,不如我们请心阳长公主府中的舞姬进宫来为我们的缘儿贺满月之喜好吗?”
“这?”元乐帝眉头微皱,似有为难。
“怎么?”金晚晴小嘴微嘟,“不行吗?五郎~”
“这……”金晚晴的娇嗔让元乐帝心实不忍,转念想让心阳长公主府中的舞姬进宫来应该也无大事,晚儿极少提要求,自己若是连这样小小的请求都不能应允,晚儿岂不是会很伤心?
金晚晴看着面有难色的元乐帝,樱唇微翘,杏目含泪,无限委屈,看的元乐帝心疼非常,忙应道:“好好,就请心阳长公主府中的舞姬进宫来助兴。”
“太好啦!”金晚晴玉手轻拍,黛眉轻挑,伸手搂住元乐帝脖子,“五郎啊,我听冷月说,心阳长公主府中还有一位乐师名叫庞明鹭的,吹箫吹得极好,我们能不能把他也请进来啊?五郎,好不好嘛?”
元乐帝深深陷在金晚晴清澈的秋水双眸中,并没有听清楚金晚晴的要求就呆呆地应道:“好,好。”
金晚晴狡黠一笑,眼角眉间满是奸计得逞的乐意。
席开千里,觥筹交错。
悦穆台中舞衣翩飞,彩绸飘扬,万紫千红中传来一丝空灵悠扬的笛声,生生穿破舞曲直直传到金夜昕耳中。金夜昕猛的身子一震,寒潭古波的眼中竟有了丝丝温情,双眸凝泪,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落下。金夜昕转身背着众人轻拭眼角,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慢慢浮出那个她极力想要强迫自己忘记的名字。
彩云散开,舞姬卧地,仿若五彩莲花于台上盛开。花瓣盛开之际,花蕊展现人前。青衣素雅,玉颜沉静,面若冠玉,眼如点漆,飘飘乎似神仙中人。纤手轻按,悠悠绕梁音缓缓而出。
金夜昕泪眼婆娑,擦拭双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清时竟猛的站起,口中呢喃出声,“鹭……”引得众人注目。
金晚晴一急,越过元乐帝伸手拽了拽金夜昕,金夜昕眼神迷茫,看着金晚晴。金晚晴轻唤了一声“姐姐”,金夜昕如梦初醒,方款款坐下。
元乐帝心中疑惑,看着金晚晴柔声问道:“晚儿,昕儿这是怎么了?什么鹭?”
金晚晴心中一惊,微微一笑,“五郎,姐姐是想说夜深露重,五郎万金之躯,当早早歇息,想请五郎回殿休息。但是晚儿好玩,不舍得这般动人的歌舞这样就结束,这才无状,站起制止了姐姐。”
“喔。”元乐帝恍然大悟,伸手欲搂住金夜昕,金夜昕轻轻一避,含笑说道:“陛下,这里人多。”
元乐帝一听点点头,便手一收,改为牵住金夜昕柔荑,“昕儿,还是你最关心我。”
只闻得席下笛声一滞,金夜昕身子一颤,忙将玉手抽回,金晚晴娇声唤着“五郎”,元乐帝忙转过去听她说话。金夜昕松了一口气,盯着席下吹箫的庞明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庞明鹭就想多次梦中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腔情意无以言表。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眼中酸涩,却又碍着皇帝在身旁,无论如何也不敢哭的。
金晚晴靠着皇帝,虽是跟他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金夜昕,满是同情。看着姐姐珠泪盈眶,金晚晴就知道姐姐还是未能放下庞明鹭,看来自己今天请得庞明鹭进宫,对姐姐而言却是好事,只是,金晚晴抬头看看皇帝,皇帝对她温柔一笑,金晚晴低下头,不觉心中一酸,自己这样做算不算是对不起五郎?金晚晴的眼神在金夜昕与元乐帝之间扫来扫去,终究是姐妹之间的情谊占了上风,金晚晴伸手搂住元乐帝脖子,娇声糯糯,“五郎,庞先生才艺非凡,可将玉箫吹奏得出神入化,闻其箫声,真可三月不知肉味。晚儿很喜欢庞先生的箫声,五郎,我们可不可以将庞先生留在宫中畅心阁为御用乐师,让晚儿随时可赏庞先生这只应天上有的箫声呢?”
元乐帝言笑晏晏,“当然可以。只要晚儿喜欢,我无不应允。”
金晚晴蓦地吻上元乐帝脸颊,“五郎最好了!”毫不顾席中众位妃嫔揉碎满地丝帕。
元乐帝心中喜滋滋的,乐得犹如腾云驾雾,晕晕乎乎。
金晚晴对金夜昕调皮的眨了眨眼,金夜昕满怀感激,对着金晚晴轻轻一笑。金晚晴顿觉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夜已深沉,人去席散。庞明鹭痴痴望着上首的御案,脑中浮现出方才上面坐着的人的一颦一笑,似乎刻入脑中,再也难以忘怀。庞明鹭呆呆站着,感受着方才赏舞佳人的那一点点气息,直到畅心阁中的宫女倚箫前来唤了好几句‘先生’方才回过神来,随着倚箫到那自己以后将呆着的地方—畅心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