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馆迎宾天下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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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段明廷,他冲过来拦住红裳,“裳儿,先别忙着走,天图被盗还没查清楚,如此我们无法对掌门师兄交代。父亲已想到查证的法子,命我请你回去商讨。”

红裳忙问是什么法子,段明廷摇头,“我也不知,父亲说要你回去一同商量。”

红裳看向芜烟,芜烟沉思片刻道,“天图被盗是段家失责,理应由你们善后,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去了又能如何?红裳,不必理会,我们走!”

段明廷看不得红裳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不知不觉就犯了倔,讽刺道,“此事与柳公子又有什么干系?你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人,也配对我段家指手画脚!”

芜烟大怒,红裳抢先出口斥责,“明廷,我虽然对你十分愧疚,但也容不得你这般羞辱他!我再说一次,你心中有气,只管对着我发,绝不能为难他!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有下次,我就要翻脸啦!”

两个男人脸色各异,芜烟得她回护,心生欢喜,脸上也带来三分笑。而段明廷脸色要多难看便多难看,心中又委屈得不得了,“你只管信他的话,也怀疑我要害你?如今连我家都不愿意去了!”

见他伤心,红裳口气也软了下来,“若说天下有谁不会害我,一个是他,一个就是你!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如今咱们闹得这么尴尬,我再去你家,脸皮也太厚了些。”

“你不用担心旁人如何,我们的亲事虽然不作数了,难道你连朋友也不愿和我做了么?”

他言语恳切,再加上确实在意天图一事,红裳便有些动摇,她看向芜烟,目露请求之色,芜烟长叹一声,抬腿向段家庄方向走去。

芜烟改变主意,一是要看看段庆峰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为何一定要他们留下;二是实在不愿红裳再对段明廷增加愧疚,最好段家有什么不轨之举让红裳亲自发现,彻底断绝红裳对段明廷的情意。如此想来,他脚步轻快,倒不觉得去段家是如何难以忍受之事了。

段明廷牵着马,跟在他二人后面,脸上阴晴不定,今早见到红裳,便觉她和以往不同,眼角眉梢都带着春色,一想到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段明廷心口上就像刺了把刀,扎下去是痛,□□也是痛,丢在那里还是痛。

裳儿明明应是自己的妻子!如果没有他,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段明廷盯着芜烟的背影,脑中不断回旋这个念头。

怨恨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得生根发芽,旋即长成参天大树!

到了段家,红裳直接被请入书房,而芜烟毫不意外地被拒之门外,理由是“无关人士不得入内”,芜烟毫不在意,对红裳略一点头,便在门外等候。

仿佛昨日之事从未发生过,段庆峰仍旧一脸笑呵呵的,丝毫没有怨怼之情,“裳儿,虽说结亲不成,但我们终究是同派中人,不能因私废公。天图被盗毫无线索,虽说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但我派之物流入他人之手,实为不妥。”

“自前任武林盟主过世,一直没有选举新盟主,近来江湖也该选个盟主出来。我想由段家牵头,请少林、武当二派德高望重之人坐镇,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新任盟主。”

“可是这跟天图有什么关系?”红裳不解。

段庆峰说,“段家会拿灵隐山天图的入门心法做赏,来人皆可观看!”

“不可!”红裳大惊失色,厉声道,“我们下山之人不可向外人吐露灵隐山半点信息,段师叔,你莫不是想违反门规?”

“裳儿!”段明廷忍不住说道,“你误会我父亲了,这只不过是个幌子,目的是引诱偷盗天图的人来。偷盗之人是冲着灵隐山来的,我们以灵隐山做幌,他肯定会来,我们只管守株待兔就好!”

“我们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我们段家的确有灵隐山的线索,想要知道,就凭本事来取吧!”段庆峰捋着胡子说。

红裳还是不认可,“莫说贸然把灵隐山暴露出来十分危险,就是对段家来说,这也后患无穷。”

段庆峰哈哈笑起来,自信道,“裳儿多虑了,我当然不会透露灵隐山具体信息,而且,我段家庄也不是吃素的,若真有人来闹事……”他冷笑一声,“便叫他有来无回!”

“既然段师叔已经决定了,那我说什么也于事无补。”知道阻拦无用,红裳淡淡说道,“只是此事重大,还是要和掌门说下的好。”

“我已飞鸽传书告知李师侄,想来不出几日就会有消息传来。”段庆峰眼光闪烁,又说,“裳儿也不必忙着走,此次大会你务必要在,不单是做个见证,更重要是要借你的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即便他不说,红裳也不肯走,她并不放心段家,也越来越疑心他们的动机。然而她无法改变段庆峰的决定,而且就是师兄在,段庆峰只怕也不将他放在眼里!头一次,有一种无力感蔓延开来,脑中竟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师父还是从前的师父,段庆峰还敢如此胡来吗?

柳芜烟站在院子里,不多时,看到红裳从书房内出来,看她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凝重,不由诧异。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人携手刚走几步,背后哗啦一响,一盆水泼在地上,溅起点点泥浆,亏得红裳眼疾手快拉了芜烟一把,不然非泼在他身上不可。

原来是一个侍女在洗地,不远处树旁站着个女子,红裳认出来是段明廷的表妹,见她面露讥笑,一脸鄙夷,还高声说,“快快洗干净了,什么腌臜地方的贱人也能登段家的门儿?没的脏了我的地!”

洋洋得意中,她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啪”一声,左脸一阵剧痛,连叫也没叫一声,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已然被红裳扇晕了。旁边的侍女见状,倒吓得尖叫起来。

段明廷闻声出来,正看到这一幕。红裳才不管他人如何看,也不解释就和芜烟离去了。原地只留段明廷空怅惘,末了,吩咐下人将王表妹抬回去,料到待她醒后,肯定又是哭闹不休,想到余生要和这位娇宠的小姐过,瞬间烦不胜烦,只觉人生无味,不由得有些后悔昨日所作所为了。

红裳随便找了家客栈停顿,便将段庆峰的主意告诉芜烟。果不其然,芜烟一听就觉得他另有所图,但到底图什么,他一时也想不透,如今凭红裳和李仲阳也压不住段庆峰,自己又武功全失,十分掣肘。

芜烟想了想,“不管他想做什么,釜底抽薪总不会错,我猜那天图根本没有失窃,到时候……”他凑在红裳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红裳有些吃惊,“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芜烟颇不以为然,“只要守住灵隐山,什么办法好用自然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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