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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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太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长的好看很有用,就是那些东西看到了好看的也会手下留情。”卫瑶卿比划了一下,“渭河龙王墓,我们要走水路,我这里有闭气符,这个不用担心,但是那水里面怪东西不少啊!”

“我要是一个人护不过来那么多人,他们稍微牺牲一下色相,也能给大家争取一下时间。”

王老太爷脸色越来越黑:“五个不能再多了。”

“好吧,”少女叹了口气,妥协了,“五个就五个。”

“真的不危险么?”王老太爷似乎有些犹豫。

“危险的事情,有发丘中郎将做了。”卫瑶卿道,“咱们投机取个巧,偷点东西出来而已,就是水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得找胆子大的,我再厉害,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那等胆子小被吓死的,也不能怪到我头上来。”

“知道了知道了。”王老太爷摆摆手,“回去等消息吧,你列个单子,需要的东西我会备足的,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叫你。”

卫瑶卿点了点头,起身:“那就恭候老太爷的消息了。”

……

是夜,蒙着面纱的少女伸手将烛火挑亮了一些,提笔写字,神色认真而从容。

“大小姐。”嬷嬷端着一碗银耳羹走了过来,“吃些东西吧!”

薛止娴看了嬷嬷一眼:“先放下吧,待我将这封信写完。”

“渭河水涨,路被水淹了,三妹被阻在了长安城外,父亲已经带人过去接了。”少女声音很好听,优雅悦耳。

“长安暴雨连绵,这个天,母亲的身子骨定然不舒服,得让父亲记得替母亲那里重新烧一烧地龙。”

“到年关了,为母亲再打造一套头面吧,她最是爱美了。”

“让家里的大夫记得替母亲诊脉,我被留在这里,鞭长莫及,便只能靠书信提醒大家了。”

“二妹妹,三妹妹粗心,不会记得母亲的,我为人长姐的,总要记得。”

……

“大小姐。”一旁的嬷嬷叹了口气,“夫人当年做下那等事情,若非大小姐的话,早就……”

“她是我母亲啊,她做什么都是我的母亲。”少女弯了弯唇角,神色温柔,“不管二妹妹、三妹妹做什么,我记得她是我的母亲就够了。”

一旁的嬷嬷有些不忍,大小姐总是这般心善,若非这些年大小姐惦记着夫人,夫人的日子能过的那般惬意?诶,偏偏夫人还不知足,真是的,她要有个像大小姐这般懂事的女儿,真真做梦都要笑了。

“嬷嬷,将我的斗篷拿来,我要出门。”少女起身,拿起桌上一封开口的回信,“我要去城外见一见侯爷。”

嬷嬷闻言,于心不忍:“西南侯此人可不好糊弄,小姐,怕是……”

“没事。”少女拍了拍嬷嬷的手,“我是薛家的女儿,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有些事不得不做,但是我会小心的。”

……

并州城驿站的小吏坐在门口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疲倦的耷拉了起来,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出了门,宽大的斗篷在黑夜里看起来像只古怪诡异的蝙蝠,提着一盏灯走远了,剩下的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晕了小吏的嬷嬷跟了上去。

即便已是夜半,并州城外的军营还是灯火通明,随处可见换班巡逻的士兵。士兵并未对她们多看一眼便回去禀报了。

“西南侯果然治下严明。”少女幽幽叹了口气,捏紧了手里的灯笼,不多时,便有士兵前来带他们进去了。

正中主营就是西南侯陈善所在的军营,士兵将她引到门口便离开了,薛止娴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要撩开帐门的那一刹那,有一只手先她撩开了帐门。

同样的夜半来客,一样隐在宽大斗篷中的身形,一个照面之下,薛止娴只来得及看到那半张美丽的脸,描摹精致,带着岁月痕迹的妇人脸,这是一个极美且保养的极好的美妇人。

她记忆很好,虽说只在几年前见过两回,却从未忘却她的模样。

她浑身一颤,抬眼看到了坐在帐中的西南侯,正处盛年,风姿伟岸,岁月添与男子的是别样的魅力,令人心折。

薛止娴垂下眼睑: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第215章 浑水

坐在帐中的男子面白无须,眉飞入鬓,双目锐利,五官硬朗,这是一副极具男性魅力的长相,虽人到中年,看起来却没有丝毫臃肿之态,一切都恰到好处。西南侯陈善,军中又被称为儒将,看起来温文尔雅,却比一般的读书人更多了几分气势。

薛止娴叹了口气,让嬷嬷留在门口,自己走了进去,几乎不用问也知道,方才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侯爷,何必呢?”

陈善笑了笑:“我只相信自己人,薛大小姐,请坐吧!”

要想与他合作,自然先要踏入这趟浑水。

薛止娴看了他片刻,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在陈善面前耍心眼么?薛止娴苦笑了一声,把手中的几封信件递了过去:“明人不说暗话,在侯爷面前,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来寻侯爷是为了合作。”

陈善扫了一眼桌上的信封:“怀国公府来的消息么?”

“是。还有一些是崔九公子那里来的消息。”

“崔家可信么?”陈善坐在白虎皮的躺椅上看着薛止娴,“薛大小姐,你对你的魅力有多少把握?”

“我与九公子都不是孩子了,即便幼年有几分交情,这么多年也早就淡了,我与他是交换。”薛止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与他是利益的交换,他给我的情报自然是我出多少,他给多少。侯爷,以情惑人或者以色惑人,对待好色之徒或许可以,可但凡成大事者,即便好色又有哪个是将色这一字放在首位的呢?这一点,相信侯爷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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