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10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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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的话,罗弈比上一次见时黑了瘦了很多,轮廓愈发深刻如刀削斧凿,神情阴郁冷漠,沉默不语时给人以千钧压力,唯独一双眼是亮的,易淮忍不住去想,这光芒自己之前十多年鲜少见过,亮得有些过分了,不像那张老照片中的少年意气风发,更像一柄开了刃的刀,因见血而畅快肆意。

联系到这个人在做的事情和背后的那些复杂缘由,这些都并非不可理解的事情。

“什么惊喜,惊吓还差不多,我看你都恨不得在我身上戳两个洞了。”

一碗汤见底,罗弈放下手里的瓷碗,手还没抬起来就有人把他后面要的东西递到边上,他没有看易淮,似是疲倦的捏了捏鼻梁,“忙了一天,你回家去吧,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安妈就行了。”

真要说辛苦的话还不一定是谁跟辛苦,可在罗弈嘴里自己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游玩现在终于回家。

“怎么还不动?”

易淮难得违抗了他的指令,他正视着罗弈的眼睛——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小到大他数不清多少次在这个人锐利的眼神下败退。

不是说他现在不害怕,他怕了这个人这么多年,刻在骨髓里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改变,可他已经推开了那扇过去紧闭的大门,再没有办法停下来了。

“我……我有话想和您说。”

这次罗弈倒是肯正眼看他了,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些近似于温情的东西,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请了护工吗?”

“请了。”

易淮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还是很恭敬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护工什么时候过来?”

“我跟她约的是晚上九点。”

罗弈思忖片刻,“如果我到家你还没睡的话我就来找你。这样够了吗?”

“够了,我等您回来。”

罗弈是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说谎的。易淮最后和沉默的安妈打了个招呼就离开病房。

送他回去的是罗弈的司机,在花园就能看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他打开门看到费川和安德烈,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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