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袁绍哭殿(2 / 2)
皇帝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看了数遍,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唉!是朕对不起大司马,对不起并州军呀!可是为了大汉的江山,为了太子顺利继位,朕不得不如此呀!”“陛下,若是朝廷继续装聋作哑,不闻不问,日后可再也无法调动并州军了!这一次,微臣可是把老脸卖尽,才换得并州军出兵平西羌的!”大将军何进已经带了哭腔。
“哈哈!”张让在一边阴恻恻地笑到:“并州军再厉害,也是大汉的军队,老奴还就不信了,陛下的一纸诏书,竟然调不动并州军?大司马吕布难道想造反不成?便是他想造反,难道并州的数百万百姓还能跟着他造反?”袁绍实在按耐不住了,一张口就顶了回去。
“张常侍,自古皇帝不差饿兵,此次大司马吕布率领十万并州军西行五千里,历时三月,所费的粮饷军资都是自己带的。十万人三个月的供应是个天文数字,岂是并州一州所能支持的?为了平羌,并州已经耗费巨大,伤了根基,以此看来,保境安民是必要之举。”
“这且不说,并州军历经大小百余战,平定西羌,擒获十六万,阵斩五万。朝廷有功不赏,早就寒了士卒之心,如今张常侍竟然张口便说,大司马吕布要反?请问,哪一个反贼会自带粮草,一句为难的话不说,就为大汉西征?便是张常侍,能做得出来吗?”
“百战功成,大司马吕布只是举荐汉阳太守傅燮为西域都护府都护,朝廷竟然连这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傅南容独守汉阳郡年余,历尽艰险,险些城破身亡,漫说给他一个西域都护,就是给他一个三公也值得!没有傅南容,三辅早已糜烂了!臣愚,窃以为,大司马此次出兵不值得!傅南容独守汉阳郡不值得!下次朝廷有难,就莫要怪吕奉先和傅南容见死不救!”说到这里,袁绍伏地不起,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词严,有高屋建瓴之势,斩钉截铁之声,直说的张让、赵忠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没想到袁逢、袁隗的子侄辈中,竟然有如此之人?“本初,何故如此?何故如此?且请起来!”皇帝的眼角也湿润了,他顾不得天子的威仪,伸出双手去拉袁绍。
皇帝是最念旧情的,袁绍的嚎啕大哭,使得他想起了吕布的种种好处。从就任五原太守以来,北疆之事,无役不与,无役不胜,端的是凭着一腔血气,打出了大汉的万里江山。若是说大司马吕布要反,他还真是不信!
袁绍仍然伏地不起,一边大哭一般哭诉,且哭且诉,且诉且哭。“陛下!臣以为大司马吕布义盖云天,功勋盖世,朝廷必须要处理好和他的关系。一旦陛下百年之后,有人没事儿找事,逼反了并州军,则大汉的天下危矣!”
皇帝豁然动容了,他蓦然打了一个冷战,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说实话,这是他最担心的事儿,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如今已是身体孱弱,没有几年活头了!若是在自己百年之后,有人借机生事,逼反了并州军,该如何是好?
袁绍看到皇帝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这一剂猛药下对了。他止住悲声,向前膝行数步,低声向皇帝说道。“臣有肺腑之言,请陛下屏退左右,臣方敢言说。”皇帝看了看袁绍,示意张让、赵忠退下,看看大殿上无人了,这才开口。“本初,如今四下无人了,大将军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尽可以说了。”
袁绍又向前膝行数步,与皇帝和何进团团相对,这才低声说道:“陛下,自古君主处置权臣,只有两条路。其一,诛杀!其二,重赏!如今大司马吕布功高盖世,他又保境安民,躲在并州不出来,显然是怕朝廷无故诛杀。诛杀之法是否可行且不说,大司马吕布有大功与社稷,若是无故诛杀,必定会天下大哗,与陛下和大将军的声望大大不宜。”
“再者说来,一旦朝廷诛杀了大司马吕布,并州军必反!以并州的富庶和并州军的战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进攻洛阳,则大汉的天下危矣!为今之计,只有设法笼络住并州军和大司马吕布,同时扶持其他势力,以为权衡。”
“唉!”皇帝长叹了一口气。“本初,这其中的关窍,朕岂能不知?只是大司马吕布和并州军已经赏无可赏,封无可封了!你叫朕如何重赏?”“不然!”袁绍摇摇头:“陛下,万户侯之上,还有异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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