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辽东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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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从关东军西向讨董开始,大汉就陷入了军阀割据,群雄并起的局面。除了大司马吕布的并州以外,还有有数儿的几块儿王道乐土,没有经过大的战乱,百姓生活富足,社会秩序也很好。除了刘表刘景升辖下的荆州、刘焉刘君郎辖下的益州,就是公孙度管辖下的辽东了。

公孙度,字升济,辽东襄平人,是实打实的辽东本地人,他的经历比较奇特,堪称是小人物逆袭的典范。他的父亲公孙延,曾经做过小官儿,因事获罪,不得已逃到了玄菟郡。到了玄菟郡之后,就在那里定居下来了。比之辽东,玄菟郡还很落后,来自汉家大郡的公孙延便算是名人了,小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在玄菟郡如鱼得水,公孙度也顺顺利利地做了郡吏。

玄菟郡,原本是朝鲜辖地,是雄才大略的武帝击灭卫氏朝鲜之后,在卫氏朝鲜故地之上所建立的“汉四郡”之一,其它三郡是乐浪郡、临屯郡和真番郡。玄菟郡是是汉四郡中面积最大的一个,也是四郡里最重要的一个,前后存在了五百多年,所辖的疆域时大时小。

做了郡吏之后,公孙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颇得上司和同事的好评。按照本朝的惯例,他这样的寒族,操劳一生,最后能做个六百石的郡丞就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公孙度是个聪明人,对于自己的前途和地位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这一份儿工作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可是,贼老天的心思就像圣人留下的语录一样,是世人无法琢磨参悟的。阴差阳错之际,好运突然降临到了公孙度的头上。当时的玄菟太守名叫公孙域,曾经有个儿子,名叫公孙豹,不想在十八岁上夭折了。若是公孙豹还活着,也就是公孙度这般年纪,偏巧儿公孙度少年时的名字也叫公孙豹。公孙域知道了其中的原委之后,立刻就对公孙度另眼相看了,越看他越像自己的死去的儿子。于是乎,幸运便降临了,公孙太守送他去学习,并且为他娶了妻子。

建宁二年,更大的机会来了,朝廷下诏,各郡推举有道之士,赶赴京师洛阳城做官儿。公孙度与东郡谢弼、东海陈敦一起被举荐担任尚书郎。尚书郎,位在尚书台,其职责是在皇帝左右处理政务,开始是从尚书台令史中选拨,后来从孝廉中选取。初入台称“守尚书郎中”,秩两百石,满一年称“尚书郎”,比三百石,满三年称“尚书侍郎”,秩四百石。

就凭这一点,可想而知公孙太守是花了大钱的,不仅花了大钱,还要托对了人。这个官儿,位卑职小,但是胜在清秘,来来往往接触的都是大人物儿,对于一个刚入官场的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极好的位置。公孙度日后的发达,尚书台的经历对他帮助极大。

老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公孙度就这样在官场混了二十一年,其间沉浮辗转,做过无数低级官位。最后,因缘际会之际,做了一任冀州刺史,没多久就被罢免了。一入官场深似海,不知何处是归途,公孙度做了多年的官儿,早已食髓知味,赋闲的日子实在难熬。

不得已,公孙度只好四处找门路儿求官,恰好董太师门下的大将徐荣也是襄平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一见之下两人谈得很是投机。“好了,你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我明日便去见董太师,为你求官儿!”徐荣的是个武人,性子豪爽,当即就打了包票。

本朝的士人儒生,上进之路极窄,原因无他,大小官职都被宦官和世家大族们瓜分了。士人们的上进之路,除了辟除和察举,就剩下举孝廉一途了。辟除和察举是由朝廷、三公和郡太守们说了算,非大名士不可得,举孝廉是二十万人口一年举一个,极其贵重。

在这样的形势下,本朝的士人若是想做官儿,只有两条路。其一,便是投靠世家大族,作为门生弟子,凭借他们的势力入仕,袁家的四世三公便是这么来的。其二,便是想办法提高名望,得享大名之后,再就朝廷的征辟,何顒何伯求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寒族出身的士人,上进之徒如此之窄,便兴起了结连同乡,互相扶持的风气。同郡是小同乡,同州便是大同乡,互相援引,互相扶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儿。公孙度和徐荣都是襄平人,是实实在在的同乡,亲得不能再亲了,所以,徐荣才大包大揽,拍胸脯保证为求官。徐荣一出马,果然厉害,董太师竟然任命公孙度做了辽东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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