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公孙伯圭已成瓮中之鳖了(2 / 2)
“刺史大人,如此下去,怕是再过小半个时辰,平谷城的城墙就全都坍塌了!我们还是想办法突围吧!”左右的几个心腹将领围在田楷周围,压低了声音说道,他们的眼中满是希冀。即便是神经再坚强的勇士,面临生死关头之时,总是希望有一条生路的,他们亦然。
“突围?往那里去?你们仔细看看,平谷周围的这些并州精骑,早就把我们的退路堵死了!再者说来,平谷县城之中有两千多轻重伤号儿,我们走了,他们怎么办?都扔给并州军砍头吗?你们再仔细看看,城中的能战之兵还有多少?就这些人,弃城而逃,能跑多久?”
田楷用衣袖擦了一把脸上淋漓的汗水,指着城外列阵以待的并州精骑,惨然说道。诸将互相看了看,都低下了头,眼下平谷县城之中,能战之兵不满一千,没有负伤只有一百多,就凭这些人,向逃出并州精骑的铁壁合围,那是难于上青天!可是,总不能就这样等死吧。
想到这里,诸将又抬起了头,说句实话,主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走了一招儿臭棋,攻杀了老州牧刘虞,以至于现在弄得天怒人怨,无处藏身。正在这时,公孙瓒的鹰信来了,田楷一目十行看过,脸上惨然一笑,顺手儿就把鹰信递给了左右诸将。“回信!平谷县城之中,能战之兵不过千人,城外有并州精骑数万,田楷无法回援,当战死沙场,以报主公大恩!
话一说完,田楷便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团!“那个人是青州刺史田楷!射死他!”城外操纵床弩的军侯认出了田楷,他戟指向前大声吼道。“诺!”一声应诺之后,一支巨大的箭矢激射而出了,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从田楷的胸腹之间穿过,把他钉在了城墙之上!主公,田楷无法回援了!在弥留之际,田楷的脑海之中还记挂着回援渔阳一事。
一刻钟之后,平谷城头竖起了白旗,残存的数千幽州军终于放下武器投降了。
相同的一幕也在狐奴城头上演着,狐奴县城的南墙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千疮百孔的城墙已经被并州军的投石车轰出了十余道口子。数千顶盔掼甲的并州军步卒在刀牌手和弓弩手的掩护之下,潮水一般涌上了城头,城头之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够站立起来了,伤号们或者放弃了抵抗,躺在地上等死,或是拼尽了最后的气力,发出一声惨号,大吼着扑向并州步卒。
公孙瓒麾下的大将,板授兖州刺史单经已经身被八创了,大量的失血和伤口发出的剧痛已经使他意识模糊了。眼前是模糊的人影,潮水般地扑了上来,个个凶神恶煞一般。终于到了最后关头了!单经长叹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砍死了迎面而来的并州军长矛手。可是,在转瞬之间,他的胸腹就被几杆长矛洞穿了!扑哧!一个刀牌手随手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
和田楷和单经相比,渔阳太守邹丹就比较聪明了,他左思右想之后,终于想明白了。并州军如此措置,为的就是把渔阳城中的兵力一点点儿地挤出来,如此一来,渔阳就成了一座空城!想到这里,邹丹立刻便出了一身冷汗,前胸后背都湿透了。“不好,主公有大难!”
经过了一番斗智斗勇之后,邹丹终于率领着两千多骑兵摆脱了并州军的追击,一路向北直奔渔阳而去。安乐距离渔阳只有五十里,骑兵急速奔驰,大半个时辰可到。邹丹率领着两千精骑,疾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渔阳城已经赫然可见了。“随我来,加一把劲儿!渡过了沽水之后,就是渔阳城了!”邹丹一马当先,策马扬鞭便向沽水奔去,他要第一个渡过沽水。
沽水虽然可以徒涉,却不能纵马疾驰,邹丹不得不放慢马速,缓缓向东岸行来。好在一路平安,片刻之后他就来到了岸边,就在他纵马提缰跃马上岸之时,远处飞来一支箭矢,正中他的鲠嗓咽喉!“邹丹已死!投降者免死!”岸边的山丘背后,冲出了大批的并州弓骑兵。
数千支箭矢牢牢地锁定了正在徒涉沽水的两千精骑,猝不及防之下,他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了。“我等愿降!”只是几个刹那,就有人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先保住性命再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两千精骑一个个有样学样,举起双手放在脑后,在并州弓骑兵的监视下缓缓上岸了。“公孙伯圭已成瓮中之鳖了!”乌桓司马阎柔立马在高岗之上,慨然长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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