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坐困宛城何去何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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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时已近午,天空中骄阳当空,放射出阵阵暖意,呼啸的北风也已经停下来了,只是偶尔刮起一阵旋风,打着旋儿飞上天空,沙土和残枝败叶被刮得到处都是,使人不敢睁眼。天空中碧蓝如洗,飘荡着几缕白云,一眼望去,青山苍翠,郁郁葱葱,让人不禁有家国山河之感。

偌大的南阳太守府中,战事早已停歇,原来遍地狼藉的尸首被匆匆抬到了后院儿,露出一大片空荡荡的地方儿。青砖铺就的地上,满是淋漓的鲜血和斑驳的箭矢,微风吹过,箭杆上的翎羽还在轻轻摇动。倾颓的院墙和屋门上插着的箭簇让人一望便知,此地大战方歇。

数百个百战之余的老卒散乱地聚集在院子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他们满脸兴奋,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西凉军中向来是存不住秘密的,即便是再三要求保密,甚至以砍头相威胁,都无法抵挡这些马匪、沙盗们的好奇心。尤其是在这个紧关节要的当口儿,王允老儿一家已经尽数授首,下一步何去何从,关乎大家伙儿的性命,不可不慎。

“听说李老大已经决定了,要向西突围,回西凉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估摸着没戏儿!如今的司隶和凉州坞堡遍地,一旦有警讯传来,家家户户都躲到坞堡中去了。回师西凉,抢无可抢,掠无可掠,吃什么呀?”

一个四十余岁须发斑白的老军侯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缓缓说道。“老伯,你说西凉去不得,那你说,哪里能去得?”老军侯旁边儿,一个高瘦汉子操切地问道。“依我说嘛,司隶、并州肯定是去不得。剩下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南下进入荆州,一条便是向东!”

老军侯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子,猛地向东一指,朗声说道。“为什么要向东呢?一来东边儿是关东联军的地盘儿,二来东边的豫州、青州、徐州富庶,城池残破,便于我等沿途劫掠。这第三嘛,当今天子还在平舆县,若是我等挟持了天子,诸侯们投鼠忌器,那就好说了。”

“老伯此言大善!”闻听此言,周围的军侯、屯长们都齐齐翘起了大拇指儿。

“不成!西凉是绝对回不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姑且不说能否回到西凉,我们手中的粮草只能支持三日,还有大半儿在张济手里,就凭这一点儿粮食,如何能回得了西凉?再者说来,如今的司隶、凉州,遍地都是城池坞堡,抢无可抢,掠无可掠,便是饿也饿死了!”

就在百战老卒们议论何去何从的同时,在南阳太守府的三堂之内,西凉军三巨头――不,确切地说是两巨头,樊稠不过是个没主意的蠢货罢了――正在进行着激烈争论,争论的焦点就是向哪个方向突围。李傕李老大心中有着一种浪漫的英雄主义情怀,总想回到自己熟悉的西凉。可是,一向精于算计的郭老大却不赞成,两个人唇枪舌剑已经争论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樊稠的头上包着一块儿渗血的白布,瞅瞅李傕,再瞅瞅郭汜,双眼无辜地看来看去。他此次率领五千精骑突袭粮台所在地雉县,不料被严宽嘘声恫吓,以仅有的一万多步骑摆下十面埋伏之阵,几乎全歼了他的五千精骑。狼狈逃回宛城之后,李傕李老大怒不可遏,抄起案几上的砚台,就给樊稠来了一记重的,万幸樊兄弟皮糙肉厚,脑壳儿硬得很,竟然只伤了皮毛。或许是在董太师的淫威之下混久了,樊兄弟竟然没有一点儿反抗之意,就像小猫儿一样。

“你说得也对!咱老李总觉得西凉是兄弟们的起家之地,在那里无论人头儿,还是地形都是极熟的。咱老李的意思,西凉毕竟是咱们的起家之地,那里的羌族豪酋都熟得很,要人、要钱、要战马,随处都是。哪怕被并州军打得稀里哗啦,只剩下了数百人,只要到了地头儿,说动各族大酋,就像董太师一般,不出两月,保准又能生龙活虎地拉出来十多万精骑!”

李傕李老大,未来的李天子的确有帝王之气,他竟然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赞许地点点头。“我说老郭呀,依你之见,不去西凉,咱们又该去哪里呢?”董太师便是说动西凉各族大酋,鼓动他们入伙儿,派出兵马粮草劫掠关中,这才成就了一番大业,李老大自然是心向往之。

“两条路:一条向南,一条向东!向南,便是攻陷襄阳,据有荆襄九郡,以抗并州军。我等做下了如此大事儿,大司马肯定不会饶恕我们的,还是未雨绸缪,先抓上一块儿地盘儿在手里比较好。向东,便是据有豫州,挟持天子,令袁本初、曹孟德和袁公路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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