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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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鸣金心下滋味难以言说。

他也是蓬莱人,自然知道奚氏与蓬莱皇族的渊源。

亘古至今,女人在蓬莱的地位远远超过男人,奚氏先祖被蓬莱女皇所救后便立誓,后代以蓬莱一族为信仰,永世不叛。

蓬莱人重诺,千百年来,有无数奚家人为守这一诺而丢了命。

女皇为感念奚氏,所嫁之人多为奚氏之人,是以蓬莱皇室中人,至多至少都带着奚氏的血脉。

奚鹤卿是奚氏嫡脉,当年若无变故,他便该是卷耳的夫君。

可为复国仇,奚鹤卿什么都不要了。

用尊严换来了一切。

而如今的奚鹤卿,自然没有资格做卷耳的夫婿。

一身黑袍,头戴玉冠的人站在港口,许久未发一言。

“主,主上!主上!!”

奚鹤卿蹙眉偏回头。

鸣金也跟着转身,看着跑来的鸣铜道,“出什么事儿了?”

从偃月楼跑到港口,鸣铜的肺简直要炸开,他说话断断续续,指着来的方向,“夫……夫人,夫人她……”

“她怎么了?”奚鹤卿眉目一厉,猛地提高声音。

“她醒了!!!”

奚鹤卿一僵,脸上神色怔然,恍惚片刻回神,竟也忘了牵马,只顾自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鸣金看着那道衣袂飒然的身影,又撇到明铜不太好的面色,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什么眼神了?”

鸣铜抚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完,“人醒是醒了,就是有点……不太对劲。”

鸣金皱眉。

偃月楼内,兰壶刚要给妆台前的人挽发,便被卷耳拦住了手。

她眸光在那玉簪上停了一瞬,想了想说,“换个银钗吧。”她嗓音温柔娴静,只是许久不说话,还是带了些微的哑。

兰壶一愣,手脚有些不知道放在哪,只有些忙乱的福了福身,“是。”

“我从前可是很凶?”卷耳看着铜镜里的兰壶,有些奇道。

“没,没有。”兰壶挠了挠头,嗫嚅道:“只是您之前一直爱戴玉簪的。”

“是么。”卷耳想了想,须臾,有些无奈的道:“没印象了。”

身后楼梯传来声音,卷耳回眸,对上那人蕴着无限情绪的双眼。

卷耳有些犹疑地看着奚鹤卿。

那人面上丝毫情绪于奚鹤卿而言都是宝贝,奚鹤卿注视着她明丽双眼,脚步僵硬地钉在地上,再不能进一步。

此刻他胸膛里心脏跳动猛烈,奚鹤卿负在身后的手轻颤着。张口却是哑声,未能发出一言。

他再装不出一丝的豁达。

奚鹤卿踟蹰半晌,过去几月一直躺在他怀里的人婷婷站在他面前。

可他却不敢像往日一样,抱一抱她。

那姑娘从妆台前起身,缓步向他走来,眸光和缓疏落。

奚鹤卿扯了个僵硬的笑,”你......”

卷耳蹙眉,“你是,奚......鹤卿?”

她话音一落,奚鹤卿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第55章 奚鹤卿(8)

初春温柔,奚鹤卿却仿若坠进皑皑风雪里,沉沉浮浮触不到边。

一路跑来,他呼吸沉痛,如今只能嘶哑着开口,“你......不认得我?”

他眉间雾霭成烟,卷耳瞧他半晌,无奈道:“抱歉。”

她是真的不记得。

奚鹤卿这名字,还是方才兰壶与她说的。

他哑然。

卷耳复又前行几步,停在奚鹤卿面前,斟酌开口,“我的侍女同我说,我们是夫妻?”

奚鹤卿攥紧袖袍,忽而惨笑,“不是。”

他抬起右手覆于左胸,修长身形躬身弯腰。

他踩下自己的沉沉傲骨,向她低头。

一旁的鸣金一惊。

这是......蓬莱家奴对主人行的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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