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署计划完成得很顺利,头目被我们成功拿下,变故是在进行清扫时发生的。”
他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是我指挥有误,一座不起眼的破旧房屋里藏了两个人,我们的人,没有发觉。那时候我正跟上面的人联络,背部没有防备的对着那座矮房,隐约间我听到了有人在喊我,转过身就眼睁睁看着跟了我四年的队员替我挡了枪子儿,医疗条件差,没能…活过来。”
原来是这样。
刚才,池鸢其实有想过是别的心理障碍,其实也算是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沉近说是最坏的结果。
她曾看过类似的新闻,还不止一次。
看着自己生死与共几年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是其一,更多的是愧疚。这种情况,非常非常难自己走出来,而那些新闻里,活下来的人,总会或多或少的有些影响。
池鸢觉得,沉近对于这方面的应激障碍很重,几乎坐实了她之前说的,他拿不了枪了。
之后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全,但是池鸢也能猜到大半:沉近反应过来后立刻将那两个人击毙,把队员送去救治,H国因为战争原因医疗条件差,活生生的人,因为他,死在了异国他乡。
“你,试过吗?”
回国之后试过重新拿枪吗。
其实她知道答案,如她所想,沉近说:“试过。”
且,不止一次。
一时间,池鸢心里出现一杆无形的天平。一边是为了完成任务早日回归到属于她的生活去自行疏导沉近,另一边则是诚实告知沉近她的身份,要他另外去找专业的心理医生。
几番权衡之下,她没有做出选择,她不知道该怎么选。
想了想,池鸢看着依旧阖着眼眸的沉近:“你最近有时间吗?”
“有。”答复她的那一瞬,沉近重新坐直了身子,视线与她的对上,不偏不倚,“上面给我了一个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