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两人间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阿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许久,何明川垂下了头,目光盯着何明川的裤兜,那里鼓鼓囊囊的东西该拿出来了。
他的阿桦还是那样傲娇,容不得别人挑衅。
他还是哄哄吧。
两个人总有一个要给对方台阶下,对吧?
白天桦猛然抬头,对上了何明川那双含着笑意的明亮眸子,那眼神清亮得如同一股清流瞬间将他心头的阴霾荡涤干净。
何明川朝他裤兜努努嘴,眉眼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白天桦慢慢腾腾地从裤兜里将两个红丝绒的盒子掏出来,按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气早就消了大半,他蹙了蹙眉心,微微叹息,声音带了些许的撒娇气,朝何明川说道:一点惊喜也没有了。
何明川忍着笑,拾起一个盒子,却不打开,故意冲着白天桦说:我猜,你是因为没有时间订制,所以生气对吗?
他在白天桦面前摇了摇那个盒子,见对方不语,就继续说:要不,由我来
说到这里,白天桦就像突然上了发条一样,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抢过何明川手中的盒子,嗒地一下打开来,几步跨到茶几外面,挑了个空地单膝跪地,将盒子举起到爱人面前,双目直视说道:阿川,我们结婚吧!
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
坚定的声音在公寓小小的客厅里回荡。
真诚坦荡,又势在必得。
何明川站得笔直,双眼盯着盒子中素圈上闪亮的钻石,两边嘴角弯了起来,他伸出了一只手,递到了白天桦面前,只轻轻地吐出一个字。
嗯。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天桦的眼里涌出了许多何明川不曾看到过的情绪,汹涌蓬勃又带着对未来的憧憬,这是白氏包机失事后,再也没在白天桦眼中闪现的希望。
他仍旧跪着,几乎颤抖着抓住何明川修长的手,从盒子里取下戒指,给他套上,然后一把握住,借着何明川的手就此站了起来。
何明川没放开他的手,而是用一只手扣住,另一手拿了茶几上另一个盒子,单手打开取出戒指,努了努嘴:你也得戴。
白天桦的视线溜到了自己无名指,用手指腹摩梭了一下戒指上的钻,反手握住何明川:这不是气昏了头,忘了戴自己的。
呵何明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家伙连握手的主动权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真是幼稚的可笑。
十四年未见,他依稀能从白天桦身上找出少年时期的影子,就连那别扭时候抿紧嘴唇的弧度,也一模一样。
这里不能再住了。一想到疯狂的秋家,白天桦的脸色又一截一截冷了下来,他拉了拉何明川的手,说道:你的私人医院估计马上会被狗仔包围。秋家和秋萌萌一起疯了。
那就走嘛,有你的地方,哪儿都成。何明川轻松地说完,就走到卧室,从床底下拉出一个拉杆箱,三两下就将衣柜里的衣服收拢放进了箱子里,拉上拉链,对白天桦说,行了,走吧?
白天桦从何明川手里接过拉杆箱,另一手仍旧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突然有种娶媳妇回家的感觉,心头满足地叹喟了一声。
去哪?嫁鸡随鸡,何明川的脚步不自觉地跟上了白天桦。
一个人在外飘泊了十四年,找到了白天桦,才找到了根。
去看看咱们爸妈。白天桦轻轻地说道。眼里闪过一丝忧伤,人生的大事,彼此的父母都不在了。
好。何明川毫不迟疑地说道。
结婚是大事,是要和他们说一下。
有些人没了,却一直活在他们的心中。
他们没有开何明川的车,戴着口罩、帽子在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两百公里外的白氏陵园。
那场空难中去世的人太多了,白天桦索性买了一块地做了一个私人陵园,安葬他们,而且离他们小时候的孤儿院不远,他想看的时候,能看到他们。
车开出镇子上时,迎面呼啦啦开过来十几辆眼熟或是眼生的车,有职业狗仔,有媒体,还有私生饭的车,得到秋家的消息全部往何明川的住处赶。
这会儿是深夜,估计还会去怡合医院门口蹲守。
秋家自己不出面,好一招借刀杀人。
出租车后排座上,白天桦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裤子,手背一暖,覆盖了何明川的手,从口罩上露出的一双眼里,略带了一些担忧,直直地看着白天桦。
白天桦的手渐渐放松,伸过另一手,盖住,用力按了按,将何明川的手包裹在他两只温暖的大手之间。
出了双倍的车钱,出租车司机才愿意半夜将两个大男人拉到了白氏墓园,将他们两个放在墓园门外,就见鬼一样极速调了个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走吧?白天桦一手拉着何明川,一手拉个箱子,敲响了墓园的门。
墓园管理处的老郑头从睡梦中醒来,撩起门卫的窗帘看到门外的两个高大的身影,急忙披衣下床,打开门出来。
少爷,您这会儿怎么来了?这是老郑头揉了揉眼睛,看到白天桦居然不是一个人来。
郑伯,我是阿川!何明川摘下口罩,冲老郑头笑了笑。
老郑头无儿无女,曾经是个孤儿,是白天桦的爷爷收留了他,年轻的时候为白家干体力活,年纪大了给白家看守马场。
小时候,白天桦送何明川的小马就是老郑头亲自照料的。
白家出事后,白天桦给了老郑头一笔养老钱,但他却一生以白氏为家,无处可去,主动去白氏墓园守陵。
少爷,你终于找到阿川了?老郑头浑浊的眼神突然一亮,眼眶里滚落下眼泪,看向白天桦。
白天桦点了点头,将何明川的手拉得更紧了。
好事!好事!我说今天早间怎么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呢!来,你们先进来,我去拿瓶好酒,同老爷、何管家好好喝一盅!老郑头挂着眼泪,嘿嘿笑了起来,露出掉光了牙的牙床。
他搓着手,将两个年轻人让进墓园里后,将大铁门关了起来。
半夜的墓园,庄严肃穆,环绕着墓地的冬青树像一个个忠实的卫士,守护着白家的亲人。
葬着亲人的墓园,就算是半夜来,也没觉得阴森恐怖,反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亲情。
爸妈,我找到阿川了,我们要结婚了。墓园中间最大的一穴双人墓前,白天桦抚摸着大理石墓碑上的父母合照,低低地说道。
他说完又拉着何明川去了几步之外的何管家夫妇墓前,朝墓上的照片鞠了个躬,看着何明川说道:你们的阿川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他幸福的。
两人站在墓前都没有再说话。
深夜的凉风撩动着两人的衣服,好似父母的手温柔抚摸着他们。
父母都在祝福他们吧。
好!好!老郑头一个人嘀嘀咕咕,在两个墓前放了几个杯子,倒了酒,又拿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杯一杯地去碰墓碑前的杯子,混着老泪喝一口酒说一句恭喜。
从白氏墓园出来,东边的天空已经放出一丝光亮。
回家。白天桦牵着何明川走了三公里路,才打到了车,上车对出租车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面对何明川不解的眼神,他微微吐出了三个字。
灯下黑。
秋家现在肯定盯着何明川的家里和诊所,正在酝酿着娱乐圈的又一个惊天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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