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你不知道她有多讨厌,”红珠蹲在旁边抱怨道,“偏偏就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从前是她的丫头,这辈子就不能翻身超过她?”
赵兴泰忙碌之余,对她道:“你现在其实也有了钱,你可以离开小月楼的。”
“离开?”红珠道,“我不能离开。我不仅不能离开,我还要比今秋更有名才行。”
“就为了超过她。”
红珠摇头,“不仅仅是为了超过她。”
第40章
对于红珠究竟为什么,赵兴泰也就随口那么一问。他只是一个厨子,对于别人的事好奇心并不重,反正无论什么事,时间总会让它付出水面。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月楼两位歌伎的争斗成了大家最常谈的谈资。赵兴泰从大家的嘴里知道,红珠被今秋压得几乎爬不起身来。而每每在他夜深了快收摊时,红珠都会出现,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紫苏粥。
眼见着红珠从锦衣华服,渐渐的变为普通的衣裳,甚至头上的金簪都换成了普遍的银簪,赵兴泰越发肯定她现在日子不好过。
不过对于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是她喝粥不收钱。
一直到进入六月,紫苏老了,没有了鲜嫩的叶子。大约是没了紫苏粥的缘故,红珠便很少来了。
然后到六月中旬,红珠突然凭着一首新曲从沉寂中向天蹿起,再次为人所知。
在红珠唱那首曲子的时,已经消失许久的傅杳和钟离再次出现在楼里;而路边正给摊位前排起长队的人群打粥的赵兴泰听到歌声后,都不由朝着小月楼方向望去。
“她的歌声比一月前好听不少。”傅杳看着旁边的今秋道,“只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进步这么快,看来你越是打压她,她反而越奋发向上。”
今秋脸色不太好看,“再好又如何,终归是下九流。”
傅杳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过这日之后,红珠还是再次冒了头。
她靠着这首新曲给她写的词,渐渐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当别人跟着学会唱之后,她却又很快的换了第二首脍炙人口的词。等到大家再次学会时,她又能拿出第三首来……
这些词每一首词都极好,好到甚至整个金陵城的文人,都没几个人能写出这样的佳作。以至于这三首词被传开后,都惊动了太守,传了红珠前去他面前弹唱。
傅杳听完这三首词之后,却是看着天上的星空,“终于等到你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观主会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是赵兴泰和三娘莫名都从这句话里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在他们看来,观主这个人虽然有时候不着调,还又穷又抠,也没什么同情怜悯之心,但性情却不嗜杀。这还是观主唯一一次,在他们面前丝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想杀一个人的意图。
“您没事吧?”三娘小心的问。
“我怎么会有事呢。”傅杳一笑,“我只是太过期待接下来的相遇。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去找一把锋利的刀。”
“您要什么样的?”赵兴泰警觉道,“我带来的那把要给您做菜,那把不行。”
“哼,瞧你那抠门样儿。”傅杳嫌弃道,“我去邻居家走一遭,你们随意。”
说完,她就消失在原地。
留下三娘和赵兴泰大眼瞪小眼。
“你有没有去过邻居家?”赵兴泰问。
虽然他好奇心不是很旺盛,但是他挺乐意去脚下的邻居家拜访的。
三娘摇头,“有点想去,但是去不了。”
“你去不了?你们当鬼的,不是能穿墙吗?”赵兴泰道。
“钟离公子设了禁制,一般人没他同意进不去。”
赵兴泰沉默了一会儿,道:“可是放咱观主进去,这就不相当于把老鼠放进米缸了吗?”
三娘:“……”
然后她后退了一步,对赵兴泰道:“以后你离我远点,我把观主宰了你的时候血溅我身上。”
……
傅杳去隔壁邻居家待了多久,三娘不知道。不过在第二天,三娘见自家观主手里的玩物从玉折扇变成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那匕首呈一种蛇形,上面镶满了金玉宝石,尽管这样,那幽冷锋刃上折射出的光芒,仍旧压过了满头华翠。
“您现在和钟离公子关系那么好了?”这匕首,单单是看上面的珠翠,就价值不菲,钟离公子说给就给,似乎太反常了些。
“屁,”傅杳一脸晦气,“这是我一百两银子一天租的!死抠门说这是什么宫廷御物,我想跟他砍价都不许。你说说,看他模样清风明月的,这怎么就这么抠呢!”
对于这种问题,三娘选择沉默。
这不是她能议论的人。
虽然钟离公子为人比较刻板,但是她心里却很清楚,钟离公子的形容举止和她所见过的世家大族郎君一样,都气质从容,举止有度,这说明他来历不凡。
只是她从未听过雁归山下有大墓,不然的话,她也能查查这位钟离公子究竟什么来历。
在傅杳把匕首准备好之后,秦淮河这边,红珠也迅速成长为一有新曲要唱,秦淮两岸其他青楼就别想做生意的大红人。
而与此同时,今秋也查到了给红珠写曲的人是谁。
“再这样下去,你可就不妙了。”旁边,傅杳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着手里的匕首,上面的珠光吸引地周围的客人频频往她手里看来。
今秋垂眸给她倒了杯茶水,温声细语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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