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可你教我待在京城,如何也不能做?”锦甯深吸一口气,执拗地望着他,“我不会惹出麻烦,只安稳待在驻扎地,可好?”
姒琹赟紧皱着眉,“甯儿。”
锦甯仍望着他,眸光清清的,岿然不动。
二人僵持良久,姒琹赟终是先长吐了口气,闭了闭眼道,“容我再想想。”
他正为此事心烦意乱,哪里注意得到便在不远处的墙根拐角,露出一小截女子素色的裙边,锦甯余光瞥见,不着痕迹地垂了垂眼。
作者有话要说:舞大概是下一章qaq
这两天才回国实在是太疲惫了,今天才更抱歉宝贝们!!
完结倒计时啦,大概还有十几张左右?其实还不急啦哈哈哈哈
第133章 出征
虽说姒琹赟百般劝阻,可到底耐不住锦甯坚如磐石, 加之他又有自己的考量与忧虑之处, 最后终是动摇, 战场危机四伏,可京城也未必便全然安心,思来想去还是让她待在身边最为稳妥。
得知女儿要随军出征,安常静自然最是坐卧不安, 她虽是从禾致远嘴里对如今的局势略有耳闻, 可却从未想过锦甯会同姒琹赟一道出征, 自然是又慌又急,想方设法要劝她改变主意,锦甯又哪里不知自个儿的嫡亲母亲是什么打算,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既下了决定, 安常静又如何奈何得了她。
直至出征前夕锦甯才回了禾府一趟, 安常静气愤她不听劝, 可到底是最后一回见女儿,下一回便不知是几月后了, 气恼归气恼,又哪里舍得不见她。
“娘亲不让你去, 你父亲也不让你去, 垣儿也不让你去…便是盼儿也说战场上刀剑无眼,绝不可纵容了你去。可如今你早便下了决心,还回娘家来见我作什么?”安常静攥紧手绢拭了拭眼角, 泣声道,“人人皆道儿大不中留,依我看,分明是女大也不经劝了!”
禾致远宽抚地拍拍她的背,低低叹息,“甯儿,你娘亲如何担忧你你还不知吗?你一介女儿家家,为何偏要…偏要去那等血腥地方?”
锦甯抿了抿嘴,握上安常静的手,低声道,“女儿省得,女儿又如何不知。可此事…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同那蒙古可汗关系且错综复杂……”她轻轻带过,只余下恰恰好让聪明人可浅尝辄止的意犹未尽,“女儿一时同娘亲也解释不清,只是任如何也无法放任王爷一人去的。”
“便是你去了又如何?!女儿家家既上不得战场又杀不得敌军,去与不去于王爷又何干?!”安常静一怒之下脱口而出,浑身发颤,“你…你还是这般不听劝!”她气得直背过身去,禾致远忙唤了丫鬟端来热茶,一面连连安抚。
锦甯难掩担忧,嘴唇略略动了动,“娘亲千万顾着身子。”她双手垂放在膝上,用力紧了紧早已布满皱褶的丝绢,却固执得仍不动摇。
安常静眼眶一红,“你还是不肯……”
“娘亲。”禾锦垣打断,转而望向锦甯,“阿姐心意已决,必有其缘由所在。”
锦甯愕然地抬眼,眸色动荡得厉害。
“是。”她欣慰地看了眼禾锦垣,轻声开口,“辰妃早逝,先皇也已逝,除却当今,王爷再无至亲。历来女眷少有随征,是家中有老少需照拂,可甯儿却毋需,加之王府仅女儿一人,若留在府中,王爷势必会担心……”
禾锦垣沉默地张了张口,在锦甯望来的瞬间猛地垂首,掩饰眸中压抑的复杂情愫。
“咣——”
禾致远用力将茶盖扣上,将茶盏叩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砸出巨大的声响,“可这也不是你非去不可的理由!”他突然起身,背着手来来回回踱步,“战场是什么地方?便是驻扎地也绝非安全!与龙潭虎穴无二!”
他紧皱着眉头,将至不惑却仍旧白净秀气如书生般的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沉色,若说先前还算颇为好声好气同锦甯讲的是“道理”,现下便是气急了,为她将要陷入险境所心烦意乱。
锦甯眸色倏地一动,怔松了两瞬。
为人父母,又哪里有不疼爱子女的?文人又总是重情与风花雪月的,于禾致远而言,这是他与心爱女子的孩儿,便足矣成为他疼爱这个女儿,甚至比之嫡子还要喜爱的最大缘由。禾致远对嫡长女自小便是万千宠爱,而这个女儿不仅聪慧懂事,还在出落长大后给他、给禾府的门楣带来了无上的荣耀,更让他将其奉为掌上明珠。
锦甯对这些都深谙于心,可纵然如此,头一回见禾致远这般不加掩饰的焦虑,她也难免愣了一愣。
早便深知禾致远有情,可却不知他将这些看得重到这般。锦甯瞧得出,他现下的担忧,是越过了旁些一切思绪的。
也正因如此,他的眼界倒是比之旁人要开阔许多,若是全天下的男子皆是这般便是大喜了。
“可女儿不能在王爷迈入龙潭虎穴中时却远在京城无所事事,便连眼睁睁瞧着都做不到……”锦甯在禾致远步子骤然滞顿后对上他的眼,轻声祈求,“爹爹。”
禾致远目光几经转变,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甯儿啊……”他拍了拍脑袋,“罢,罢…若你执意,便去罢。”
“老爷!”安常静神色骤变,惊呼着起身,“怎可——”
“若是安分待在驻扎地中,想来会无大碍的。”禾致远摇了摇头,“况且忈王爷…忈王爷武艺高超且智慧过人,有他在,大珝会凯旋的。”
安常静动了动唇,终是咬着牙低声应了句,仍是眼眶殷红地望着锦甯,随后不忍地别过身去,低低呜咽着抽泣起来。
禾致远轻叹着拥着她起身,“为父先扶你娘亲下去歇歇。”
锦甯应声,轻道,“娘亲切莫伤了身子。”
待禾致远揽着安常静出了院门,锦甯才望向禾锦垣,嘴角扯出了点笑意,“真是几日不见垣儿便又窜高了些,盼儿呢?”
“原想着到底是体己话,便没叫她来。”禾锦垣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声音便不由得放轻,“如今该是在院儿里歇息呢。”
锦甯点了点头,“你二人安好便是再好不过了。”她拉着禾锦垣的手轻拍,眸光温柔似流水,“阿姐不在的这段时日,好好照拂父亲同娘亲。”
禾锦垣仓促地收了下手,在锦甯怔愣的目光中嘴角堆起笑,用力又握住她的手,“自然,阿姐不必忧心,有垣儿在呢。”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再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待我安顿好后,再去找阿姐。”
锦甯惊愕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愣道,“胡闹!”她焦急地蹙紧眉心,轻叱他,“说什么胡话?战场可是随你去的地方?你怎可……”
“为何不可?”禾锦垣的面色却倏地一肃,直直望进她眼底,“若是阿姐要去,我便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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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咚咚……”
隆隆的击鼓声起此彼伏地响起,阵鼓的气势仿佛磅礴的浪涛,一股一股地压在人心上。
乌压压的十数万兵在京城外整齐布列,广阔的平地上具是一个个满身盔甲的士兵骑在高高的大马上,中间围着一个高台,四周布满了击鼓的士兵,气势汹汹势如破竹,单是瞧着便令人心生敬畏。
姒琹赟身为此次抵蒙皇帝亲封的兵马大元帅自然是位列最前,他目光紧盯着正前方高高的舞榭,面色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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